【捌】情字难落墨
小说: 遥遥江上客 舟晚梦星辰 作者:Zzz清明 字数:2062 更新时间:2020-09-22 17:26:04
与前世时一样,薛洋摇身一变成了兰陵金氏的客卿,整日厮混在兰陵街头,抢糖掀摊,而兰陵金氏似乎对这个完全不顾礼法的坏家伙格外看重,不仅有兰陵金氏的少宗主金光瑶跟在屁股后面赔钱,收拾烂摊子,就连当时几家气不过的百姓告到金家,也都是给了大笔的抚恤金,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那几乎人家下山时,却又被人打了一顿,从金家拿来的抚恤金也被人抢了七七八八,实在是吃亏吃到家了。
薛洋讲起这件事的时候,金光瑶一脸的不耐烦,教训道:“你能不能少惹些事儿,我这日日要处理金家的事务已经很忙了。你再添乱,那我……那我干脆直接当你一个人的管家就是了。”
“那我也是为了你嘛!”薛洋托着腮,将乾坤袋从怀中掏出来,扔在金光瑶的面前,道:“这些人就是来讹你们家钱的,我才抢了几块糖,砸了他多少东西?也就是你赔钱赔惯了,人家狮子大开口,你还感恩戴德的送到他的手里去!”
“这不多!”金光瑶皱着眉头,这抚恤金被薛洋在光天化日下抢回来,还是少不了他亲自下山赔礼道歉,到时候便又是麻烦一桩,于是便接着道:“兰陵金氏的账房里,随你去拿钱,下次下山,能不能带些钱,别抢了?”
“我带了啊。”薛洋掏出自己的钱袋晃了晃,道:“可我就是不想付钱!”
接着,又补充道:“我薛洋买东西从来不付钱!”
金光瑶说不通薛洋,只能作罢,提着那袋抚恤金赶忙下山,看能否还可以追上那些百姓,早些再去赔个礼道个歉。
薛洋跟在金光瑶的身后,笑他是个软塌塌、没骨气的东西,又摸到自己口袋中的糖果不多了,便想起昨日掀了摊子的那家果品铺子,那家的糖果似乎格外的甜,今日还得再去一趟才行。
薛洋打着再去掀一次摊子的注意,刚刚同那老板拌了几句嘴,伸手抓到摊子边缘的时候,金光瑶突然闪身进了店内,按住薛洋掀摊的左手,道:“你等等!别找麻烦!”
薛洋顺着金光瑶的目光看过去,正瞧得以为白衣修士,负了长剑穿行在人群当中。
是晓星尘!
薛洋当即便从摊子上撤了手,打招呼道:“哎!晓星尘!”
看到薛洋这般,金光瑶的两条眉毛几乎皱到了一起,心道:难不成薛洋还要当着晓星尘的面子掀了摊子才能罢休?
“晓星尘,你带钱了吗?”待到晓星尘走近,薛洋才又开口,道:“我出门走得急,钱袋落下了,尝了人家的糖,总得买一些才行。”
薛洋笑得格外乖巧,连金光瑶看得也有了愣神,默默捅了薛洋的腰窝,低声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薛洋笑了笑,告诉他:“你看,冤大头来了。”
只见晓星尘掏出钱袋,帮薛洋付了钱,才转身向金光瑶行礼,道:“金公子。”
金光瑶回礼,道:“道长仙游到此,实乃我兰陵之地的福气,此番定要多留几日,让在下好生款待才是。”
薛洋懒得听这些,扯了晓星尘的衣袖问道:“你一个人?”
“嗯。”晓星尘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薛洋更加高兴起来。他不喜欢宋岚,晓星尘嘛……不讨厌,也好捉弄一点,他的好心情便又上了一层楼。
当即便拉住晓星尘,道:“我还有些东西要买,你能不能帮帮我?等回了金家,我再把钱还给你。”
薛洋不知道,晓星尘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他。
所以当两个人一同走出果品铺子时,金光瑶摸了摸自己怀中揣着的钱袋,一时竟无话可说。
傍晚的时候,晓星尘跟着薛洋一同回了金家,不过并不是讨债,而是主动要加入兰陵金氏,成为他们的客卿。
听到这样的事情,金光瑶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询问晓星尘要加入金家的缘由。晓星尘没有说,只提了三点要求,便会留在金家,帮助处理兰陵金氏收到的除祟任务。
金光瑶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也不管晓星尘要提多少要求,便赶忙安排这位贵人安顿下来。
第二天,薛洋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了早起,盘腿打坐的晓星尘。心道:这莫不是真的要来追债了?
金光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成美,你完了。”
薛洋听完晓星尘决定留在兰陵金氏的三点要求后,当即五雷轰顶,这除了不穿金氏校服,其他两条——搬来薛洋园中和只参与有薛洋在内执行的任务,简直就是冲着他来的呀!
他是哪里得罪了晓星尘吗?
晓星尘吐纳完毕,正对上薛洋打探的目光。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阿洋。”晓星尘起身,第一次喊起薛洋的名字。
金光瑶一脸不可置信,歪头问薛洋对晓星尘做了什么。薛洋则是一脸疑惑,甚至有些想要去问一问晓星尘,他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吗?
就这样,晓星尘在兰陵金氏落了脚,往后的日子里与薛洋几乎形影不离,就差睡觉时挤到一张床上了。这样的状态,晓星尘很满意,但却将薛洋憋得整日抓耳挠腮。
倒是兰陵的百姓口口相传,那个夔州来的小流氓转了性,确然有了一些修士的品质。
这一日,薛洋躲在金光瑶的房间中赚悠闲,看着提笔练字的金光瑶,道:“你救救我吧!晓星尘……我……我快被他憋疯了!”
“这样不是挺好?”金光瑶停下笔,道:“成美,有道长这样的人愿意与你相互扶持,你应该感到高兴。”
“小矮子,你别说风凉话!”薛洋躲了金光瑶手中的狼毫笔,随手将桌上的字帖一通乱画,问道:“要不让晓星尘来扶持你几天?”
“那倒不必。”金光瑶将薛洋画过的字帖扔至一旁,重新换了一张,继续提笔,道:“我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那我呢?”薛洋双手撑在桌边,问道:“我就入了他的眼?”
“唉——”金光瑶写下一段酸溜溜的诗词,道:“时间最难懂之事,当真只有一个情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