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岁被黎君煜问得一脸懵逼，疑惑地问：“你在说什么啊？答应什么？答应谁？”

黎君煜招招手，夏知岁坐到他身边，他这时候把纸条拿出来，展开给夏知岁看：“这个啊，高三四班的陶潍朗，他不是要你做他男朋友吗？”

“操！”夏知岁一把把纸抢过来，揉成一团塞回口袋，面色羞红，“你哪拿的？！你怎么可以随便翻我东西？”

黎君煜立马举手当投降状：“冤枉，夏知岁你不能冤枉我啊，你刚刚自己扔给我的。”

“……”

要死，下次一定要收到这种纸条就扔掉。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说啊。”

“什么问题？”夏知岁心乱如麻，看黎君煜的眼神莫名带了哀怨。

黎君煜被他看得瘆得慌，声音弱了点：“他让你做他男朋友，你答应了吗？”

“当然不答应啊，我连人是谁都不知道。”

“……”黎君煜欲言又止。

难道重点不该是他被一个男生表白了？

夏知岁眉一皱：“怎么了？”

“可他是个男生啊……”

夏知岁不以为意：“又不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男生。”话一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他绝望地叫了一声，躺倒在草地上。

黎君煜推了推夏知岁的手臂：“不是吧，夏知岁，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被男生表白吗？”

“不是……是你不也是男生吗？这怎么会……”

“上课没好好听讲吧？”夏知岁斜了黎君煜一眼，说，“这是同性恋，懂吗？取向是从出生就决定的，有什么不行的吗？”

“也不是……就是，唉，不知道怎么说。”黎君煜就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怎么会有一种东西被夺走了宝贝被发现了的手足无措呢？

“那你……是吗？”黎君煜想了想，也躺了下去，偏头问他。

夏知岁转头看着黎君煜，绿草的气息在他们鼻尖围绕，黎君煜离他很近，他又想起了黎君煜把他拉得靠那么近，让他叫他哥哥宝贝时，那种剧烈地心跳。

他爬起来，压到黎君煜身上，低头与他四目相对：“你猜。”

夏知岁白软的脸近在眼前，黎君煜有一种想要伸手捏捏他的脸的冲动，他的目光逡巡到夏知岁的唇上，离得那么近，他能看见浅红色唇上的褶皱，想要摸摸。他慢慢抬手，想要去触碰夏知岁。

夏知岁的气息越来越低，他像是被魇住了，他想低头，离黎君煜越近越好。

此时操场门口忽然响起保安大叔的怒吼：“那边那两个！放假了怎么还不回去？还在操场打架？！”

夏知岁猛地站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黎君煜，刚刚褪下去的粉色又爬上了他的脸颊，他提起书包就往外跑，头也不回地抛弃了黎君煜。

“夏知岁！等等我！”

黎君煜也抓起书包追去，保安大叔要上前去拦，黎君煜在他动手之前边跑边解释：“叔，我们闹着玩呢！我哪舍得打他！”

夏知岁跑得实在快，黎君煜追了好久才追上，其他同学差不多都回家去了，整栋学校只有他俩，夏知岁不知道是自己跑的还是刚刚被他的想法戳得心脏怦怦跳，他现在被黎君煜抓着后衣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蒸发了。

“跑什么……呼……我会吃了你吗？”黎君煜弹了弹夏知岁的翘起来的头发，把人揽在怀里，带着麻木的夏知岁往前走，“先回家，回家再说。”

“放开我自己走。”夏知岁挣开黎君煜的怀抱，越想让自己正常一点，就越是思想拐弯，想到一些不对劲的东西上去。

“黎君煜你是跟屁虫吗？”

“不是。”

“那你能不要一直跟着我吗？”

“……发什么神经？我家不就在你家对面吗？”

“……”

炸了。夏知岁揉了揉自己的心脏，有些惋惜。他也该是昏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