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还联系不上么？”熙和用指尖按按眉心，“也不知道她跟冥烈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冥烈生生受了打神鞭，他就觉得心头冒火：身边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指向了自己，他这些天也在反省，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不经意得罪了哪路大神，怎么会让自己如此被动！

灰离坐在不远的餐桌上，他整个人都有些肿，全身带着反光，面色很是难看，他靠着椅背，面对几台电脑，手指翻飞，敲击键盘声仿若骤雨滴落，正在查询什么，“这壳子最近不太好用，动不动就晕了，反应也迟钝，而且，系统一直上不去，怕是底下真出事了。”

何群用手肘捣捣一旁的殷悦，不解，“壳子？为什么壳子不好用，就是底下出事了？他在上什么系统？”在火车上初遇灰离时，他就听熙和说过人肉壳子的事情，却总是不太能理解，这也能养吗？

殷悦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虽然仙身不会觉得累，可是却总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此时正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何群这么问，眼睛都没睁，把声音压的极低，机械地回答，“灰离说的那个壳子，就是人的身体，养的手法就类似人类养的宠物。平日就养在隐秘处，有专人伺候吃喝。那些身体能走能动也能吃喝拉撒，跟常人无异，就是没有思维，俗称傻子。这些傻子通常就是魂魄在投胎时受到了影响，不能长成正常人。以前冥界还时不时清理，后来发现，这也是不错的存在，所以，就用灵力将养，方便鬼界的人上来办事寄居。”

“你是说，鬼到阳间还要借助这些壳子？”何群瞄瞄灰离，见他一头的汗，身上的衣衫也已尽湿，“那为什么晚上还有那些飘来飘去的……”

“那些是例外！而且阿飘们是不能走在阳光下的。正常来说，冥界的鬼需要到阳间办事，一般都会借用这个人肉壳子。像现在的灰离，这次出来，就用的是这个身体壳子，主要是遮风挡雨行走方便，而且那些壳子的身份证件都是齐全的。只是，那些个人肉壳子需要冥界源源不断的灵力将养，一旦出问题，就意味着冥界灵力出问题，冥界灵力出问题，那就是……你知道了吧？至于他说的系统，我就不知道了。”

“是冥界前几年才用的鬼灵系统，是我跟判官一起开发的，就是变相的生死簿。”灰离的手指翻飞，最后殷悦的几句话没有刻意压低，被他听见了。

“哦！”何群点头，感慨，“没想到，阴间都用上电子系统了，也真是与时俱进。不知道，天上用什么系统。”最后一句何群时笑着说的，其实他就是纯属调侃。

“好像正在调研。”灰离没抬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整个脸都快凑到电脑屏幕上了。

“啊？真的假的？”何群被吓了一跳，他看向熙和，发现熙和也怔住，显然也没想到。

“当然是真的。这是冥王大人前些天亲口说的。他老人家说，天界的神官说如今的人界真的可怕，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人界有些事物用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就在上上个月，仙界还派了仙官下凡考察了。”

熙和眉头挑挑，挠挠头，表情有些好笑，“不知道天上用不用键盘输入，掐指是不是会统一禁止。”

“额，这个……”殷悦张开眼，觉得熙和如今关注的点，跟之前淡然的他，很是不同，“你难道不是该关注到底下面发生了什么吗？”

熙和微窘，尴尬地翻了个白眼。

“大人，出事了！”灰离声音蓦地抬高了几分，让在座的几人，心头狠狠一紧。

“怎么了？”殷悦翻身飞起，挡在了熙和身前，祭出一条长剑，“怎么了？”一时间，青光流动，照的何群睁不开眼。

灰离被唬了一跳，一个闪避，“咕咚”一声从凳子上摔落，哀嚎，“妈呀，摔死我了！”

“怎么了嘛！”何群用手捂住眼，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嘛！”

“墨尚她妈自杀，正在医院抢救！”摔得七荤八素的灰离坐在地上，指着桌上的电脑屏幕，“热搜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