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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的小说

    cp:杨友仔x林金草 废柴打工仔重生成滥情多金总裁攻略基友。 宿主身份: 姓名,温秉良,男,30岁,职业,互联网上市公司高管,抖s,职务,战略科学家,智库储备人才,跨学科经济学背景,人设,武德充沛,斯文败类小眼镜鬼畜奶气攻。 全局任务: 陪伴跳海之后,变成植物人的朋友林金草,帮助他康复过来。每次达成一个任务,换一张苏醒券。 阶段任务: (1)温秉良的同门师兄,八年读博无果,目前已自寻短见,请把师兄从坟里挖出来,想办法使其复活,督促师兄取得学位并顺利毕业。 (2)温秉良最好的朋友,阿Ken沉迷于网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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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 杀人的小说 作者:岐夬 字数:10001 更新时间:2021-02-01 08:01:06

    016

    我说,小芳是我家的保姆。

    他问我,你家的保姆漂亮吗?

    我说,小芳当然比你妈漂亮。

    阔呀!还请保姆。但不请保姆,我们父子俩这日子真的没法过。我爸会做饭,但是他很忙,没有时间做,我在家门口上学,天天要吃饭。

    学校规定,跑校生不允许吃食堂。周围的饭店离学校又远,吃饭是个大问题。我打死也不愿意住校,只能请人回家做饭。

    小芳还是我上幼儿园时候的监护,我在小芳的监护下,顺利地度过了幼儿园时光。

    小芳是寡妇,很漂亮,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你肯定要说我最起码应该叫她一声“芳姨”的吧?直接叫小芳,多没礼貌。但是。反正。算了。不耐烦解释了,小芳就是小芳。

    小芳是一个“网络情感”寄托的符号,如果把称呼改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就只能特指我家的保姆了。这里我说的小芳,是人人都可以是小芳,小芳也可以是任何人。

    这里存在一个词义扩大,大家注意一样。

    后来,监护她退休了,就到我们家当保姆。有段时候,外面有这样过分的谣言。

    他们说,我爸要娶我们家保姆小芳,但是我却把我们家保姆小芳的肚子给搞大了。

    他们这些人,真的没节操,我们家保姆,和迅哥家的保姆阿长差不多年纪,都可以当我奶奶了,连这种黄色笑话他们也编得出来?

    注:阿长就是,《阿长与山海经》里面那个阿长,长妈妈。迅哥就是鲁迅。

    不就是欺负我爸不听他们的安排,继续再婚,不就是欺负我们家的家庭不完整吗?

    我很讨厌他们胡说八道,乱嚼舌根。无中生有,中伤别人。但是这才是他们眼中取向为异性的“直男”该有的故事,难道不是吗?

    这种“直男”应该把异性囤积起来,作为生产生育和再生产再生育的资源,按照他们的底层逻辑,是这样没错了吧?不然为什么要那么说小芳?她明明都退休了,都不得安生?

    小芳后来离开了我们家,可能是因为,我的确和她吵架了,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

    听说小芳也和我一样,到外地打工了。

    所以,我就把这些谣言,拼凑起来,组合成了一个关于我暗恋小芳的故事,发表在网络社交软件上。还得到了兄弟们的不少共鸣。

    有一个老哥给我留言说,他曾经也爱过一个叫小芳的家伙,只不过那个家伙不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而是个他偷来的芭比娃娃。

    那个娃娃只有十几厘米,和他鸡儿差不多长,他有恋,物癖。但是那个该死的娃娃,却成功地治好了他那恼人的恋,物癖,他扔掉了那个芭比娃娃之后,就再也不恋,物了。

    我问他,你怎么治好的?

    他说,他直接把自己做成了一个大型的金刚芭比,这样一来,就再也不需要别人了。

    我问他,那你是死了吗?

    他说,不对,我活过来了。

    我说,你给我发张照片。

    他说,他很忙,没时间拍照片。

    我问他,你在忙什么?

    他说,他找了一份工作。现在正在积极地生活,再也不做地下出租屋里的老鼠了。

    我问他,那你在干嘛?

    他说,我变成了一只猫,天天吃鱼。

    他是我遇到的最会瞎扯的网友。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编故事,包括他发给我的,在甲板上的照片,我都以为是盗图。因为现在到处扒图,给自己堆人设的情况,太常见,连普通网友都不愿意真诚。

    直到他真的直播自己出海。我大意了啊!

    那张照片上的老哥,他脸上戴着个护目镜,光着膀子很高,只穿一条泳裤,手里抱着一条大马哈鱼,他说他去跑船了,正在出海。

    我说,哦豁,老哥,厉害👍!

    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跑船?

    我问他,跑船好不好玩?

    他说,跑船能和社会短暂地隔离,还能治病。他还说,他现在的心境,阳光灿烂了很多,以前差点自己把自己给抑,郁死了呢。

    我问他,你以前为啥抑,郁呢?

    他说,还不是因为我偷娃娃。

    他到幼儿园里去偷小孩的玩具。被抓了好几次了。根据他的描述,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点炼铜倾向。他坚决否定他有这种倾向,他还说,他对大活人没兴趣,对小孩子更没有,但是,就是想要他们手上的玩具。

    我说,你想要玩具,自己去玩具店或者超市买呀!不行,也可以找设计师给你定制。

    他说,他就想要别人玩过的。而且是那种快被玩烂的。他想在玩具被玩烂之前抢过来。

    我说,那你就冲进去抢啊!为什么要偷?

    他说,当然是想要被当场抓住,那多爽。

    我问他,那你现在还偷小朋友的玩具吗?

    他说,现在不偷了。

    我问他,为什么又不偷了呢?

    他说,因为大海真的很辽阔。在甲板上吹风的时候,我会抱着一个地球仪,想象自己就是一个水分子,我要被太阳蒸发了。人类就是这么渺小的东西,一些耿耿于怀的,不想深究原因的东西,放下了也就放下了吧。

    我相信他了。因为他的故事打动了我。他的故事一定和小芳有关,我对此深信不疑。

    什么?这个故事也太干瘪了吧?不是,我说。是你要求太高,行了。差不多得了。

    你要问我是在哪里遇到这些人的。一般都是在一些电影论坛上遇到。一些真真假假的“怪咖”,萍水相逢,又相忘于江湖。

    只要想找,在网络上,总会找到可以抱团取暖的亚群。

    刚开始大家都比较拘谨,不太敢说话。

    后面比较聊得来,就会加联系方式。

    上面这位玩具老哥,我们就是在一个比较复古的电影论坛上认识的。那个论坛的网页,做成了BBS的形式,定时间开放房间号。

    BBS,论坛,那些都是上个世纪的旧东西。那玩意儿流行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

    与现在网络上流行到泛滥的那种动不动就自爆,互相引爆的“自,杀式社交”的风气很不同,我感觉在这种复古论坛里的社交,特别单纯,也特别友好。大家只是交流想交流的想法,并不会互相指责,也不会发怒。

    注:自,杀式社交,指在社交中,经常性的对他人进行言语上的打击、讽刺,以此来满足个人内心的需求。这种社交方式最终的结果往往是让所有人讨厌,最终导致自己没有朋友。杨友仔也深受这种风气所影响。

    进去房间里的人,就可以开始聊当天排到的电影内容,如果聊别的,就会被踢出来。

    那天,我们聊的是,小津安二郎拍摄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黑白默片《我们要爱母亲》(《母を恋はずや》1934)。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家庭,父亲辞世,大户人家,从此走向衰落。母亲独力抚养家中的两个儿子,长子虽然是父亲前妻所出,却比弟弟得到了更多的母爱。

    想想三十年代,我们还在民国。房间里讨论了一些,没讨论出什么来。我说了两句就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但是那个家伙,突然说了很多,让我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发现,自己发的帖子,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关于小芳的帖子,好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钓鱼帖。

    我变成了一个收集故事的钓鱼仔。

    他们整天来我的地盘泼脏水,尽是讲一些离奇古怪的东西,但主角名字一加上“小芳”,我就头皮发麻,还害得我的账号又被封了。

    身为纯爱战士的友仔我啊,不介意接盘,但还是很介意被绿的。心灵越来越不纯洁了。

    都怪网络不良信息泛滥,让我变得早熟。

    我三年级就看过种,猪如何配,种,小时候常看动物世界的我对于交,尾、配,种了如指掌。但对于如何留住小芳的❤,无能无力。

    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提供肉类动物的交,配方法和技巧,差点自学成才,成为一名农科类肉蛋奶繁殖方面的兽医。我说是在梦里。

    除了写暗恋日记,我还在网络上各种挑衅女主播,不过,我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主动接触过任何正经的女性。看好了,这里是挑衅,而不是调戏。我是抱着非常明确地,就是拉仇恨地心态,去攻击那些女主播的。

    反正在我的潜意识里,出来搞擦边球的主播,无论男女,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就逐渐放低了自己的道德感,成了一条疯狗。

    对于在网络上,对女主播展现出来的恶意,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不是女性。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生错了性别,要是我是女的,那就好了。

    女的应该不会迫害女的了吧?但是我的想法未免太天真,女的更擅长于迫害女的。

    不过如果我是女的,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一个女的,而不用整天依靠幻想自己是一个直男来进行自我洗脑。

    毕竟我从来没有当过女的,也没有接触过正儿八经的成熟,女性,我完全不了解她们会不会这方面的烦恼,我姑且假设她们没有,所以我想成为她们。

    还有时候,我也会幻想,自己是手机里面搞直播的跳舞的女主播,我就想,她们整天这样跳舞,和老铁们唠嗑,这不无聊吗?

    我以前天天瘫在宿舍里,看女主播跳舞,你们以为我爱看?我不过是负向强化自己的不适感罢了,我接受不了,我绝对接受不了的,看吧!我不行,我都天天看了,都看了这么多了,我还是冲钱看的,都没用。

    只要我尽可能多地去接触大量负面的异性评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进行自我安慰,看吧,是异性本身不行,才导致我对异性不行的,不是我自己的问题,问题都在于别人。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现在搞成这样,错的不是我,是全世界。我试图用归因错误来平衡自己内心的,能够接受自己是一个废物,就是一种进步,当代泛娱乐下的阿Q,我本人了。

    别老说什么,小丑🤡竟是我自己了。

    应该说,泛娱乐下的阿Q竟是我自己才对。

    也是一种心理安慰吧。我不是没有做出努力,我努力了的呀!我看了很多动作片,看了很多很多,多得数都数不清的,但是我还是不行。至于最后的“挑衅”,不过是一个对于自己无法被掰直的一种错误尝试。

    这,我肯定不能让林金草知道,但是他还是知道了,知道之后,他嘲笑我,活该!

    他问我,是不是想变性?如果要变性,那你得攒很多钱很多钱的,还不好好打工!

    林金草就是这样三句两句离不开让我好好打工,他还笑着说,变性没什么可丢人的,连著名导演,沃卓斯基兄弟,都能变成沃卓斯基姐妹,你想变成姐妹,我不会嫌弃你的。

    注:沃卓斯基是《黑客帝国》的导演。

    看来,林金草是彻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有生理上想变性的想法,我更不是跨性别者人士,我只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并不太直,但是也很难说服自己,为谁弯下去的臭狗而已,完全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至于我想的那个「要是变成女性就好了」的想法,完全只是出于一种我个人,对“她者”的凝视视角下,做出来的误判罢了。

    有段时间,我怀疑自己已经得了“赛博神经病”。我整个人,都要被网络给摧毁了。

    注:赛博神经病,这个不做注释了。

    因为在现实中过得憋屈,在网络上成了一条爱咬人的疯狗。我去碰瓷过旭阳宝贝,就是那个隆,胸的网红,他原本是一个宅男,后来直播女装,现在已经被资本完全改造成了一副可供消遣的“女性皮囊”,还隆了胸。

    你们看看,这就是“异化”。以前我听不懂的那些书本上的概念,我出社会打工几年,今天突然一下子就全都懂了,变成一个老懂哥了。某种程度上,这还得归功于川建国。

    怎么举例都不生动,现实的利弊和选择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什么是什么,就全明白了。

    关于男人隆,胸,我在余华的小说《兄弟》里面,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桥段。里面有人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用欺骗的方式卖保健品,并且为了宣传虚假效果,放弃尊严去隆胸。

    看的时候,我觉得余华写的书真搞笑。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他有多严肃,多愁容骑士。

    有的时候,我也幻想自己去隆,胸,然后把我隆出来的胸,展示给那些喜好猎奇的家伙。

    不过,我这样做,在中文互联网里,一定会被封,杀的吧。以前我总是觉得不服气,为什么在这个充斥着垃,圾信息的网络世界,不能给我一点发声的空间?我尝试过通过网络,在不同的平台上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屡次受到限制,发帖,帖子直接被删,发视频,视频过不了审核,写小说,小说直接下架,只有关于小芳的那段完全虚构的暗恋日记得到保存,连说弯道超车都不行,你们想想究竟是谁不行,谁和谁沆瀣一气,愚弄我们小老百姓呢?有时候我想,也许并不是我的想法总是和规则和要求背道而驰,而是非要在一条模糊的线上定规矩的家伙的错。

    以前我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想,只不过人人都在选择自保而已。现在我再也不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想问题,我要站回自己的角度。

    因为站在他们的角度,已经被骂是精神资,本家了。我们不能再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利用规则,大量地积聚财富,然后夺取话语权。

    为了干这些破事,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白天我是打工人,夜晚我是键盘侠!

    溪州就是另一个哥谭,我用键盘,捍卫自己的尊严。但是,想象总会落空,当键盘侠,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现在压制自己,不要再去做那些无济于事的、徒劳伤神的事情。

    既然我完全不喜欢女性,应该和她们划清界限才对,而不是披着直男的假面,去攻击和挑衅一些,本来就有争议的问题,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义。

    我是时候应该调转车头,去另一个方向看看了。而不是继续用血汗钱,换垃,圾生活。

    现实中社交恐惧症,网络上超级键盘侠,吃垃圾食品,在垃圾信息里冲浪,自卑,自闭,boring,逐渐进化成了死宅的终极形态,这就是我,废柴杨友仔的人物画像。

    像你们这样的垃,圾人口,居然还有信心活着,一边活得沾沾自喜,一边嬉皮笑脸地跟风讽刺著名日本作家太宰治,真是个奇迹。

    我那是在讽刺太宰治吗?我只是在调侃。

    但凡有一点生命,我们都要给予尊重,我为什么就不配活?再说,我配不配活,你说了算?你算老几?我就是要活着,而且要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喜欢鲁迅的诗集《野草》,把它当成激励自己的格言,但是后来才知道,鲁迅最讨厌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我记得我还在读幼儿园的时候,社会上流行的风向标,还是废柴逆袭,是励志,是个人奋斗,是仇富,是成功学,是心灵鸡汤。

    我记得小时候幼儿园离我家很近,我每天就自己骑着我的婴儿车去上幼儿园!我觉得特别自豪,别的小朋友都要自己的爸爸妈妈接送,而我是自己驾车上学,而且我还是班上第一个学会自己上厕所的小朋友。

    音乐在耳边响起“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小看我,宝宝巴士教我上厕所秘诀,我等不及了我要上厕所… ”

    我记得那时候,老师表扬了我听话又乖巧,还会自己上厕所之后,还在我的脑门上贴了一朵纸剪的小红花。我怀疑那朵小红花中间的圆洞,就是子弹射,进来的地方。

    我当然也想象过这样的电影场景,在那部电影里,我是一个寻找真相的侦探。

    我有着自己骑婴儿车上幼儿园的经历,在我过去的的回忆里,子弹贯穿了我贴着小红花的额头,这时候就是两个场景的重叠。

    幼年时坐在婴儿车里的年幼的我,和中年时候穿着风衣沧桑的我,两个画面互相切换。

    穿着风衣成为侦探的我,摸着自己贴着小红花的额头,我的额头上,从小红花中间的圆洞里流出鲜血,这个场景设计我觉得应该还行吧。可以用在电影的开头作为倒叙。

    从电影回到现实,到了小学,突然不能骑婴儿车了,我还觉得非常地不习惯。

    我为什么不能骑婴儿车上学,而要学习,大步地走路?我哭了很久,要上小学了,别的小朋友都跑得飞快,只有我走路还不利索!

    我所有的荣誉,到幼儿园就结束了。

    从小学起,我的人生就陷入了艰难的境地。我可能是个假的00后,当00后的甜头,没尝到多少,还老是去追逐九零后回忆的尾巴。

    我记得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我爸还没有从钢厂出来卖凉粉,他还算点小领导。我们家是两层的小别墅,还有花园和菜地,我没有妈妈,但是有爷爷奶奶照顾我,那是我最听话的年纪,因为我爱我的家庭。

    现在我离开老家四年,从来没有回去过。平均两星期左右,和我爸打一次视频电话,一打两小时,讲话讲到嗓子冒烟。

    我爸四十出头,现在在老家,一个人喂养五个老人,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都六十多岁,奶奶的姑姑,八十多岁。我的姑婆,她是一个孤寡老人,天生石女,一辈子没有结婚生育,在我小时候就投奔了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子女是我妈和二舅,过世了,我爸是我爷爷奶奶的独子,又没再婚,所以我爸他一个人在老家,得同时赡养五个老人。

    我爸甚至还在我面前说过,我没法当一个好爸爸了,所以我打算当一个好儿子,这辈子孝敬老人就行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觉得我爸他,可能是真的彻底放弃我了。

    那时候,我爸单位的两同事,还老想着给我爸张罗个二婚,但是我很犟,总是和老爸哭闹,“我不要新的妈妈,我只要爸爸!”

    我爸因为迁就我,就一直没再组建家庭,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想很自私,现在怕他一个人,倒是希望他再婚,但是他说打了十几年光棍,再找也不习惯。虽然我从小没有完整的家庭,但并不缺爱,甚至小时候大人们对我还有点溺爱过头,缺爱的是林金草,他说他的出生对于他的父母,就是一个错误。

    我爸没把我教育好,不怪他,是我自己的责任,他对我很好,但我不够懂事,我的错。

    现在的年轻人,说起我们那,第一印象就是旅游。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我们那曾经还炼过钢,不过要不是因为我爸以前在钢厂,说不定我也不知道,毕竟很多年过去了,经济结构也被重新调整和盘活了。

    我记得那时候不仅被外媒指控污染,还有国际上的碳排放权等问题,我国没有拿到足够的排放权,这边的钢厂突然就全都不让炼钢了,还说什么要把排放权集中到北方工业区重新布局产业链,那时候没了钢厂,全省的重工业相当于自废半条腿,好在后来改成主推文化旅游经济还不错,我爸从钢厂出来之后,就做点小生意,卖凉粉,开客栈。

    我记得小时候的凉粉5毛钱一碗,我们家的客栈,30块钱一晚,生意还不行。今年的凉粉涨到了12块钱一碗,客栈平时80块钱一晚,节假日涨到100-180一晚,这就是我们老家,城乡结合部的真实消费水平。

    我们那现在是旅游大头,天天搞旅游,北方人疲惫了,就来吸吸我们的新鲜空气。

    刚好度罗和溪州,差不多也是这样,把旅游和文化排第一!所以来了这里,我并没有多少异乡人不习惯的感觉,反而还像回了老家一样亲切,经济还比老家发达很多。

    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家的那个两层的小别墅还在,花园也在,菜地变成了小果园。

    我宁愿住在大城市城中村的老鼠洞里饥寒交迫,也不想回去家里的小别墅,其实就是赌气,包括我非要初中毕业,不继续上学,而是要出来打工,也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至于赌的什么气,我不想说。其实也不能说是赌气,而是怕回去我爸不原谅我,那样我很没面子的。当初是我哭着闹着要走,现在混得不好,就要回去当舔狗,太丢脸。

    说出来了,感觉挺没意思的。更何况我现在,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更不敢回去了。

    从第一天来大城市,我就没有明确的目标,只不过是在活,在喘气,在观察,在寻找。

    至于在找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在找我前三章提过一次的那种“中产景观”。

    我有幸十几岁刚进城打工的时候,就看了(法)居伊·德波的《景观社会》这本书,还很笨拙地想要学会运用“景观”这个词,来定义我眼中所看到的城市和想象中的城市。

    我当然尝试去分析过这本书中的内容和现实中让我感到困惑的“城市印象”的关系,但是分析不出来,下面直接截取了一段别人的文章里的话——德波认为,在本质上,景观制造了一种新的分离关系。这种分离关系和马,克思的异化理论非常相似,并且它决定性地成为资,本家操控整体生活的新谋略。

    说到“异化”,这我大概就可以理解了。

    我试着想了一下,那城乡结合部的青少年,向往大城市的“中产景观”,是不是因为我们本身处在这种分离关系的漩涡之中,这是我最近一年试图自己想把它想明白的问题。

    我的确是个跟风狗,因为不跟风,我完全找不到一个队列,找不到方向,我要去大家都在的地方,我要融入到人群里,让自己彻底地消失掉,那样我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我刚进城的时候,在科技产业园,遇到过不少用鼻孔看人的家伙,这些家伙当中以中午上班的女人为最甚,下午男人次之。现在好像不会了,是那几年,他们普遍嚣张吧。

    你想想看,四年前,我从度罗宝蜃到溪州西鼠要坐几天长途汽车,现在高铁才5个小时,飞机直飞只需要三个半小时。这就是社会发展,交通进步,我们这一代人赶上了。

    明明一张机票,三个半小时,我就可以回家,但我已经四年没敢回家了,哭😭。

    说两段和用鼻孔看人,没有关系的故事,下面讲两段亲身经历,都和上课有关。

    一个是发生在帮溪大的学生代课的冬季小学期里,算兼职,每节课10块钱,上完一个小学期外加完成结课作业,一共是八百块。

    你没听错,一个初中毕业的帮大学生写结课论文。至于上课,就是学生给钱,让我们冒充,上课在老师点名的时候回答一句“到!”

    据说,他们的冬季小学期,都是在假期请别的学校的老师过来上,所以认不出来学生。

    因为是理工类的专业课,我根本不可能听懂,上课时候就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机。那个时候我已经是长头发了,我记得有一个中年男人,几乎每节课都坐在我的旁边,我疑心他也是兼职代课的,这么老不可能是学生。

    等快结课的时候他才和我说话,他直接说他是在读研究生,假期过来水几节课,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学位,他还说他有一个马场,是做酒类生意的,还问我在不在学生会,如果有学姐或者学妹漂亮点的可以介绍给他。

    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人敢光天化日地来学校里拉皮,条!但他却说,是找公关和礼仪,因为生意上需要接待外宾,需要找形象气质好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油腻,很不对劲。

    再说一个我在现实中遇到过的,特别令我觉得难受的男的吧,我猜他是个小熊gay。

    我没有针对任何熊gay的意思,我就是针对他一个而已,他没做错什么,只是我觉得花钱上了他的课很不值,所以要吐槽。

    那家伙一米七出头,听口音是北方人,长得像个面团子,不是抖,音里面跳舞卡哇伊的那种小熊熊,我也说不准,反正就是听见他说话就令人觉得不舒服,嘎嘎的非常难听。

    他就是肚子有肉,一层一层的,然后穿邋遢的运动鞋,那时候我是自费去参加“职场励志师”的岗前培训,一个星期交了四千多。

    妥妥被收了智商税了。他给我们讲课,引用的例子,三句不离几个男明星演的网剧,我听了觉得恶心得想吐,简直花钱买受罪。

    现在的那些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男明星我是一个都看不顺眼,谁红,谁火,我就讨厌谁。

    我想一拳就把他的肚子给打穿,就像打穿一个大番茄。这种暴力的想象,自从我离开学校之后,很少有过了,我为自己的暴力想象感到羞耻,我不应该产生加害别人的想法。

    即使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加害行为,但是这种想法还是产生了,因为我阻止不了自己产生恶心的感觉,这种排斥是本能上的反应。

    我把他讲的培训课,现场录了音,回去之后,放给林金草听。林金草说,好无聊。不值得花钱。林金草还建议我去找公司退钱。

    那是我第一次入职一个所谓的“公司”,之前我都是进厂,当厂仔。说是公司,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员工不到三十的工作室,第一印象好像传销。上班时间,早上10:00~下午19:00。提供下午茶,下午茶休息1小时。

    甚至一进公司,就让我们签竞业协议,感觉像个大坑,果然,我只呆了两个月,又离职了。因为工作安排让我觉得,做不下去。

    工作内容虽然不需要什么智力,但是需要出卖,身体,而且是在明晃晃的镜头前面。入职第一天,公司就安排我们去参加网络综艺节目,娱乐搞笑的,需要脱了衣服给主持人摸,还要赔笑。我真的是完全笑不出来。

    我非常生理不适地皱起眉头,用两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心,来回地揉,搓,直到把自己额头的皮肤上的抬头纹,安抚下去。

    主持人把节目赞助商的口红,涂在了我的嘴上,剧本安排是让我输掉游戏,然后亲女主持人,我输掉了游戏直接转身,反手勒在主持人的脖子上,把口红印印在他肥嘟嘟的脸上,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导演没喊停,女主持人没接到这个片段的剧本,然后下一场我去了洗手间,觉得头晕,胃痛,恶心。

    不是什么违,禁节目,网络上的视频平台都有在播,当然也不火。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策划这样的节目,播出效果,真的拉垮。

    真的好讨厌脱,衣服,我特别地想哭。

    要是我长着吴彦祖的脸,彭于晏的身材,那我肯定马上兴奋地恨不能脱掉,衣服,跑到大街上去裸,奔,把我美好的躯体分享给大家。

    但是我既没有长着吴彦祖的脸,也没有彭于晏的身材,我有的只是一头像贞子一样的黑长直,像元谋人一样棱角分明的苦相脸,像竹竿一样,病殃殃的身体,瘦得难看。

    如果换林金草上,他肯定能做好的吧!而不是像我一样玻璃心,没骨气,动不动要哭。

    置身于那样的尴尬当中,让我灵魂出窍。

    还有他比我懂“潮流”。我说的当然是正宗的需要审美和头脑去钻研的那种正经潮流,而不是在讽刺,这次是好好说,说他是cityboy只是说基础吧,反正我感觉他应该还是懂点的,最起码还会自己搭衣服,不像我,看到别的什么潮流博主穿什么好看,杂志上什么拍出来好看,直接一整套地copy过来。

    cityboy风格的穿搭,主要以街头简约混搭,日系叠穿为主,穿衣的核心特点体现在有层次、有细节、不刻意。而且叠穿讲究的是从里到外的水平叠穿,看起来有层次,从上到下的垂直叠穿,看起来舒适不臃肿。

    大部分叠穿,都选择差不多色彩重量的颜色搭配,颇有复古的韵味。下面的话,可以搭配宽松牛仔裤,也可以是工装裤。

    好好的潮流,都被我说low了,但也就是有多大的能耐,买多大的裤子吧。

    因为没钱,其实也就是穿个样子。有时候甚至直接买山寨,因为资金和预算就那么一点点,和小钱钱多的家伙当然不能比了。但是我买这些东西的心里就是想要它们,想把它们穿在身上,这样会稍微增添一些自信。

    常春藤学院风我也挺喜欢的,虽然没念过几天书,倒是挺爱幻想那种高知分子的形象,不过我从来不穿常春藤风,因为我太高了嘛,又留长头发,气质也非常不搭。

    我觉得自己的气质,可能适合魏晋时期的那种,嵇康啊,阮籍什么之类的古风,或者日系颓废风,还有,因为长相和身高还有我枯瘦的身材,导致我只能往这方面去走。

    但是这些看起来像破布一样“朴素”的穿搭,往往比比较贵,其实我很喜欢song for the me 的一件西装改良道袍,一万多,我当然不可能买呀!那是给小资人群穿的吧。我穿着这个去工厂拧螺丝,您看像回事嘛?

    并不是说,选择穿什么样的衣服就是什么样的人,而是说衣服本身就具有风格倾向性,而选择穿什么衣服往往也和性格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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