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是暖色的水晶吊灯，橙色的亮光洒在饭菜上理应是足够让人有食欲的，可坐在桌前的四个人显然没什么食欲。

王子豪左看看右看看，连带着夹菜的动作都畏畏缩缩起来。他家老大太久没回家了，这次回来他肯定是想多和老大说些话的，不过嘛……

瞟了一眼闷声吃饭的老妈，他还是忍住了。

老妈不怎么喜欢老大。

老大呢，看起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总是不给家里人面子，尽做一些老妈讨厌的事情。倒是老爸能忍住，对老大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这顿饭简直是味如嚼蜡，一点都不像是一家人在吃饭。

草草结束，王母实在不想看到王子誉了，便直接走了，王子豪刚想去和他家老大说话就被王父叫出去了。

“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

王子誉：“问问于家的事情。”

“怎么？对你的那个玩具上心了？”

“我记得当初是你要我选于家小子的。”

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抬起，与王父对视。

那次选人的时候并非巧合，于子妄确实是王家心仪，啊不，应该说于家确实是王家心仪的对象，和于家搞好关系的纽带就是王子誉。

王子誉当时也没多想，毕竟自己本来也觉得小藏品有趣，也就顺势做了，现在想来是他轻敌了。

“于家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王父解释道。

“整座城都知道我选择了谁就是王家和谁合作，但应该都不知道我会选择谁吧？当时于家那个语气像是我必定会选择他们一样。”

这就是疑点。

王父：“既然我提前告知你选择于家了，那自然是后箱操作了，我和于家早就有合作的想法了，只是借着你公之于众而已。”

“原来是这样，”王子誉点点头，“于家那小子确实好控制，对我们王家来说是个不错的人质。”

王子誉顺着王父给的解释给了双方一个最好的理由。王父满意地点点头，却眼里带了讥讽。

两人再说了些有的没的后就各自回房间了。

“觉得怎么样？”王子誉靠着墙坐在地板上，对着一直亮着屏的手机冷笑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程渡的声音：“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他们是想对我下手了。”王子誉冷声道。

程渡沉默了一下，“什么意思？”

“都已经合作了，还把自己儿子扔到我们这儿来被我们牵制？那能叫牵制？”

“您是说……他们把于子妄送来是别有目的？”

何止是别有目的。

王子誉美目一眯，神色凝重。

他现在在王家已经是不可控制的存在，只是王家对他来说还有些用处才让双方达到了一个平衡。王家肯定不希望被他压一头，自然会想着反击。

于子妄恐怕就是……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他总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先生？”

“打个比方，如果于家和王家在做一些有关少年少女的勾当，所有人都不曾知晓，栽赃陷害会不会很方便？”

王子誉的问题来得太快，程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栽赃陷害很方便？有什么叫少年少女的勾当？

“之前于文昶把子妄交给我的时候，给过我一个暗示，”记忆回到那个晚上，“他的意思大概是我可以随意玩弄他，要把他教好。”

这个暗示确实很有效，他也确实想对于子妄做些什么。被封锁记忆的于子妄没办法叛变，他只会做好自己潜意识被教好的那些去讨好别人。

作为“别人”的王子誉一旦陷进去，那之后他就有了这种案底，交给警察或者上媒体都能让他蹲局子。

等到时候他们顺势端了他的势力后，就算他们的勾当被发现，他王子誉也是背锅的那个。

“这样一来牵扯进来的人就多了，也严重了。”程渡语气凝重。

本来么，这件事在他看来只是于文昶对于子妄做了什么猥xie的事情，没曾想竟然是……

那王子誉还会对于子妄……

“你去我家看看，今天我恐怕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