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盘珍珠洒落于地，于地上反复错跳，密集杂乱得似人的讪笑，狡黠戏谑。

“你那边如何？”另一边的澄野，面前已幻化成墙壁，怎么敲打喊话都无济于事。

幸好冬月耳旁的声音没有断开，她告诉澄野：“面前有个身影在弹琵琶，我还没看清它长什么样。”

千面崩像是感觉到冬月内心的波澜，手抚住琴身，手中一阵风，琵琶变成了中阮。

四周南水的瓦房也随着音符退了颜色，深色阴冷的空气凝固成泛黄的纸张，建筑线条开始扭曲，变为带些颤动的水墨笔触，墨汁随最后一声柔声化为水融落入地。

冬月脚底带有青苔的石板变为黄沙，夹杂沙砾的风带来马叫，西沙狂风大作之中，向她奔腾而来五匹铁马。

中阮铮铮弦音谱出西塞寂寥漠曲，每个音符似乎能化作手持金戈的战士，战甲之间的狰狞声欲要劈人。

冬月把场景描绘给澄野，说罢，她从包中拿出三生刃抵在身前以便护身。

“冬月，快看看这些铁马身上有没有挂着数字！”澄野身处静处，但思维是被冬月所在的场景揪紧的。

“有！”

“很好，按照数字，先把第一匹马的头颅拧下来！”

冬月接到讯息，刚要往后跨步施力，却被黄沙吃住，脚踝以下都没入沙地。

这时，三号铁马向冬月袭来，她抱头躺下躲过冲击。冬月吐一口沙子，恍惚中瞧见三号铁马腹部的缝隙，灵机一动，将三生刃准确无误地刺入了缝隙。

三号铁马一声哀鸣，但没有停止跑动，它奋力跑着。冬月扯住铁链，在被它拖着跑的慌乱之中，冬月从包里拿出镇魂钉，对准三生刃铁链上的孔，用手将钉子随镇魂咒钉入地。

三号铁马开始被扯着围绕镇魂钉做圆周运动。冬月扯烂裙角，用布条捆住受伤的手，踩在钉子上，试图从风沙和三号铁马的阻碍下发现一号铁马的身影。

“刚才混乱，我制住了三号……”冬月实时告诉澄野眼下情况。

“还没找到一号，就护住脖颈，不要明晃晃站着。”

冬月速速捂住脖颈蹲下。

“它想用五马分尸的方法解决你。一号是脖颈，二号左臂，三号右臂，四号左腿，五号右腿。你按照顺序和对应部位攻击铁马。”

“明白！”

冬月屏气凝神，眯着眼艰难地观察一号铁马所在。

东南四五！

过了一阵，冬月发现了隐匿于风沙中一号铁马的身影。

冬月马上反应过来，宛如飞燕附体，踩着牵紧但随三号铁马移动的铁链，当踩到三号铁马背上，一号铁马张口放箭，站不稳的冬月碰巧躲过几支，只是剩余的箭穿破了衣服刺伤了皮肤，还带冲击力地欲要将冬月击下马。

冬月脚滑且被冲击，但她凭借腰腹力支持住，一个转身变成坐落抱住铁马。

一号铁马跟随过来，它张大嘴，里面是一只五指灵活的铁爪。

冬月被撞到胸口，凹凸不平的铁板刺破了衣服，险些就要刺穿皮肤。

冬月摸出包里的念珠，绚华剑闻咒而现。冬月击开飞来的铁爪，御剑将身后追逐的一号铁马的头颅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