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墨尚冷笑，“灵力觉醒？我？还有灵力？你这话要给别的神仙听见，肯定会被笑话。而我看来，倒更像是讽刺。我如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寻找一份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原以为，不过是经年的痴心妄想，一朝……梦想成真。可现在呢，我就是……傻子！”自己记忆中两世的纠缠，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天傀默默站着，皱眉看着墨尚背影，对于墨尚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由撅起嘴，“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傻啊，你要是傻，王一上仙怎么会特地来找你看昆仑镜？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找到你，然后，给你、嗯，给你看之前的东西。给你看了，又能做什么？或者，是让你做什么？你现在就是凡人，过几十年就重新投胎了，又没有什么灵力，有什么用呢？之前的神与妖都死光了，你……也不可能再去怎么样了，对吧？”

墨尚冷笑着摇头，“也许，就是想让我不一样吧，你说的，灵力觉醒！”

“真要是想让你不一样，大可不必这么麻烦。那就可以直接上奏天君，让他老人家弄点灵丹什么的给你吃就行了。只要不影响别的什么，其实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天傀摇头不赞同，“而且，好像他给你看的，也不是什么好故事。有啥好看的？不过，说起来，你跟兮滟，就没有什么好……每次都挺……”

“挺什么？”墨尚转过身，微微弯腰，微微敞开的衣领隐隐露出美好的锁骨痕迹。他深深看着天傀，嘴角含笑，挑起了眉，眼波流转之间，竟然有几分邪魅的妖娆与狠厉，“说来听听。”

天傀呼吸一顿，竟然不敢逼视那看似温和实则冷到骨子里的眼睛，他、他、他，怎么，成这样了？！以前她一直觉得这个墨尚娘不唧唧的，可，可他现在，眼里竟然有种摄人恨意。

“挺……挺倒霉的。”天傀耸耸肩，躲开墨尚的眼光，“你们其实遇到过不少次，有相亲相爱的，也有相杀相屠的时候。即便命簿有写明主要运势，可你俩始终能弄出点惊天动地的意外，所以天庭里也有不少神仙对你们都挺好奇的。不过，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才注意你们的。”

“那你可知道前一世的我？你可知道我的命簿是怎么样的？”

“啊……”天傀倒吸一口冷气，脚步不自觉地朝后挪了一步。

天色渐晚，灯光师开始布灯。放饭之后，待会就要拍墨尚的最后一场新增加的戏。就是一场抹上扮演的世外高人帮男主打坏人的武戏。台词不多，也就一页，大头就是大概七八个动作的打戏。拍完这场，如果后期导演再不安排补拍，那这个剧墨尚就算完全拍完，只剩下其他人的戏。以现在墨尚的记忆力与反应能力，拍这种武戏，简直跟刀切豆腐一般easy。

“你们神仙没有娱乐活动吗？”墨尚轻轻往前跟了一步，整个人几乎贴上了天傀的脸，“为什么我们演戏你们看？人，这么简单，天天只为稻粱谋，却深受六苦，寿命短暂，竟然还要被你们围观，良心呢！”话益发地冷。

远远地竹林边，一个穿着清爽的年轻人拿着一个小小相机，轻轻按动了快门。

“哎，靠近点，再近点。”身边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歪着头看着相机里的模糊照片，“嗯，挺清楚的。这下，应该可以了，你看像不像在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