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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零·起航

    原贴于百度顾氏夫妇贴吧《归零》   我于13年写的同人,现在整合修改重发,不带有牟利性质,只想让这篇文有一个好去处。   如果侵权请马上联系我做出调整!!!   

    我怀念的 回忆

    小说: 归零·起航 作者:四点点 字数:3763 更新时间:2021-04-10 14:53:16

    【林萧】

    自顾里离开后,公司更加忙碌,Kitty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逼迫自己不断工作,好像只有不断工作,不断统计那些报表,才能给我片刻的慰藉,才能让我不再想起那些青涩的、难堪的往事,以及我鲜活外表下最肮脏的隐瞒。

    自顾里离开后,崇光不久也离开了。他带着一大票子的美女彩妆师去了纽约时装周。送别那天,他站在我对面,戴着口罩和墨镜,问我:“真的不去吗?难得的好机会。”声音透过口罩显得闷闷的,有一瞬间,我发现我好像不认识他了,我想摸摸他脸的轮廓,拉扯他蓬松的金发,看看他深邃的、黑色的瞳孔,听听他时不时的无理取闹。

    我想过去的他,但我要的太多了。

    “不了,”我双手在胸前摆了摆,“我要帮顾里打理好别墅,说不定她哪天就回来了。”

    “嗯,好吧。再见了,小助理。”他把我抱在怀里,隔着口罩吻我的额头,口罩的表面让我的皮肤泛起一阵沙沙的痒意,湿润的气息抚着我的肌肤。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自顾里离开后,该离开的和不该离开的,都走了。

    别墅里空荡荡的,我没有叫Lucy来修剪杂草,当我看到那些不断向着天空伸长的杂草时,我觉得我的生活中还存在切实的生命的痕迹。好在,宛如搬回来了。当天晚上,她向我声情并茂地讲解了她和父母长达5小时的殊死肉搏,毕竟对于一个让自己女儿毁容的地方,正常的父母都不会想让女儿再一次踏入。更何况这个地方还有一群疯婆子。

    第二天,她昂首挺胸地把脱毛膏放在了顾里的浴室里。当然,我们都心照不宣的不谈顾里出国的事。

    自顾里离开后,我越发注意细节和琐碎的事。每天晚上回家我都能赶上黄昏,一种绚丽的色彩铺满了远方的天空,不断变化,直到隐没太阳,拉上花灯千盏的夜幕。那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告诉我:夜晚来了。

    对啊,夜晚来了。梦,也来了。

    梦里的景象是虚无缥缈的,也正是因为虚无缥缈,在梦里人是不会有过多的情绪和感觉,但我依旧能感到从四周传来的阵阵寒意。

    又是一年盛夏,我们是学生时代的样子,纯粹美好。那时的顾里像个小女生,包包上挂满了亮眼的挂饰,笑起来两颊的苹果肌饱满的发亮。

    我们一起走在教学楼陈旧的楼梯,周围都是一些急走打饭、嬉闹的同学。

    顾里很好地掩饰她内心的不满和厌恶,一边护着裙摆和包包,一边拉着我快步上楼,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很鄙视穿安全裤了,所以每一次上楼都很小心,害怕走光,我怕她多此一举。

    楼道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我小声对顾里说:“大概3班的老师又拖课了,人越来越多了……唉,慢点。”顾里像是没听到,依旧专心地避开那些汗津津的手臂和粉掉得差不多的老墙。

    她自顾自地走着,不料迎面撞上个男生。

    那个男生比同龄人高得多,是那一种过一眼就会捕捉到的人。

    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细腻的毛孔和额头上亮晶晶的汗。

    他双手抱着大量的书籍资料,却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得很。他自然地低着头,绅士地对我们,准确点是对着顾里说:“可以让一下吗?”声音因为处在青春期,有点生硬干涩,不过很好听,带着让青春期少女痴迷的声线。

    如果是一般女生早就被迷得天昏地暗了,不过顾里不是一般的女生,况且她前阵子领了奖学金,趾高气扬地不得了。她轻轻抬头,习惯性的把刘海向右一甩,直视那个男生的眼睛说:“且不说上下楼梯靠右走,这种周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女士优先吗?”她的声音清脆好听。那个男生把头一歪,想了几秒,无所谓地耸耸肩,给我们让道。

    看,这就是我的梦,梦里我没有任何情感,无知无觉,却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我不知道这能否被称为幸运。

    当时,没有人告诉我那个男生名叫顾源,他歪头的几秒其实是看呆了。也没有人告诉顾里,她抬头的那一刹那,迎上午后的阳光,蓬松的头发显得她格外慵懒,也衬得她泛着棕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的光芒更加耀眼。阳光下的她,唇红齿白,是每个青春期男生见了都会动心的样子。更何况,她那么美。

    其实,到了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回忆了。我想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占梦师或是回忆者。往事接踵而至,不由分说地霸占着黑夜,渐渐我开始惧怕夜晚,惧怕入睡,我不止一次想守着时钟等待天明,可我不是顾里,支撑我彻夜不眠的是我的恐惧。窗外浓稠的夜色以及不远处的灯火,给我一个错觉,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狂欢,而我站在千上万水之外,远处的盛世繁华只是一场梦。

    对,只是一场梦。

    顾里晕倒住院的第二天,我回到别墅为她整理衣服和证件。大厅的石英钟传来一阵低沉的碰撞声,我抬头看了看,凌晨四点了。别墅里没开暖气,处处都是寒冷的,感觉隆冬好像在这栋没有生气的空壳子里驻了足,一直没有离开,似乎也不会离开了。冰冷的空气,窗外藏蓝的天空,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时光流逝得非常缓慢的错觉。

    我拖着顾里硕大的、暴发户般的LV旅行箱离开别墅,不远处的那盏路灯昏暗不明,其实我一直忘记告诉顾里,那盏路灯坏的差不多了,在天空下不停闪烁,照着大门像生了锈一般,不似以往的奢华。

    我也一直忘记告诉顾里,其实南湘要走了,真的走了。

    那盏路灯下,南湘和席城正紧紧相拥,我听到南湘轻轻地啜泣,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很清冽。我艰难地转过身,企图让墙壁将我挡住,我让自己的脊背靠在阴凉的砖墙上,那些不知生长了不少年的青苔一时间好像全部都蔓延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几天前,南湘用她大半积蓄和人脉去保释席城时我就知道,她迟早要离开,可没想到那么快,连一句面对面的道别也没有。我记得南湘坐在我面前,昏暗的灯光懒散散的散落下来,散落在她如今波浪似的头发上,她画着烟熏妆,眼神发亮,像古希腊神话故事中勾人魂魄的美杜莎,每一根卷发都是缠绕的蛇。

    她故作轻松地对我说:“林萧,我要和席城离开这里,我忘不了他。”她用发梢轻轻绕着手指,“你看,我很没用吧。”

    泪水就怎么突然涌上眼眶,我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我到底是没有忘记南湘对我、对顾里带来的伤害。

    学生时代。南湘见到席城、爱上席城、第一次在席城家中过夜后,南湘的心就没了,果真,一个女人把身体给一个男人,心也会不知不觉地向他靠近。

    晚上,她对着镜子有些笨拙的化妆,用廉价的色彩铺满整个脸蛋,可是她不知道,她就算是什么都不化也很美丽,她就像是一朵昙花,在不经意间就猛烈地绽放。

    凌晨,她才蹑手蹑脚地回来,和我并肩躺在床上,脸上本来就不怎么均匀的妆也看不见了,她像是做梦一样,用很低很低的声音给我讲关于席城的事,完全不管我想不想听。听上去她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但是那讲诉的声音却一直持续着,持续到我的睡梦中,直到今天。

    《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在监狱里隐忍了二十年,忍过了一次次殴打和弱肉强食,在一个风雨之夜,他爬过长达八百米、满是恶臭的下水管道,终于到达了自由和救赎的彼岸。后来想想,南湘也不过如此,她不断追逐着希望、品味着绝望、强忍着背叛、吞咽着苦难。我想,席城就是南湘的救赎。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后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梦里很多摇晃的绿色光晕,后来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一整片巨大而安静的树,树影晃动成海洋,朝大地的尽头倾斜着,滚滚而去的绿色巨浪的尽头,站着一个人,替我挡住盛夏的阳光,顺其自然的,阳光就轻易地被他的脸、身体的轮廓分割地支离破碎。淡淡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直笑着。最后的最后,他走向我,把我揽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语。

    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夏天拉开了漫长的白昼,走在大街上,处处可见穿着短裙,手打阳伞,十几岁的小姑娘,嘈杂、好奇、天真,期盼的即将到来的假期,或恐惧着没日没夜的补习。

    崇光获得了一个漫长的假期,他笑着问我;“我哥有栋度假别墅,傍边就是森林啊,小溪什么的,空气不错,去吗?”当然,我没有带上唐宛如。

    我们的车大约开了三个小时,或是四个小时,我也说不准,启程时我在晨光中睡着了。醒来时,我正枕着崇光的大腿,他时不时抚摸着我的脸颊,手指上的茧给我久违的熟悉感,轻轻划动时,带着一阵搔痒。见我醒了,他探过身子,打开窗户,松针的味道就进来了,好像这座山把空气吸进去,然后吐出来树木的香味。

    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外,别墅处在山腰处,四周都是林木,前几日的大雨把这里的每一片树叶都洗得发亮,耀眼得很。周围的知了彼此唱的兴高采烈,阳光被繁密的树叶打碎,轻轻落下,宛如碎银,明亮到近乎奢侈。风从树林最深处穿越出来,然后从树顶疾驰而去,带来阵阵清香,混着还未蒸发的露珠的湿润。

    我转过身,看着崇光,阳光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倾泻而下,他牵过我的手,然后单膝跪地,他说:“林萧,你说,你为了我耗尽了一辈子的好运气,现在我把我全部的运气都给你,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他冲我无辜的笑笑,“林萧,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我的运气就有了两倍,你千万不要嫌弃啊!林萧……”

    这就是我最深的梦,最强烈的回忆。他拿出一枚戒指,然后对我说:“林萧,嫁给我。”恍惚间,我听到了来自森林最深处的林涛,与心脏共鸣。

    别墅中,我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咚”,是邮件提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显得十分清冷。

    这是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发件人是蓝决,内容是顾里五个月以来所有的情况。邮件末尾,附上了一张顾里近期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神采奕奕,深红的唇彩特别醒目。她穿着一件低胸紧身的礼服,在众人面前高举着酒杯,像是在宣布着什么。看到照片前一秒钟我还在想,还会发生什么更坏的事吗?可是更坏的事发生了,我看到顾里异常平坦的小腹。我们不应该低估上天的想象力。

    度假回来后,我向宫洺递了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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