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张手帕。”

你曾经给林殊的那种。

安泽有一瞬差点想回答“要什么手帕啊要我吧”，然而看到洛杨略带希冀的眼睛，话又憋了回去，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道：“你好像对我的手帕执着得过分了点？”

洛杨啪叽拍开了他的手。“谁让你当初对林殊那么好？我羡慕不行？”

“行行行。”羡慕好啊，再羡慕一点，要多少手帕我都给你。

这个家伙的每一次生日，都是这么孤孤单单过来的吧？

不然在听到他答应了要求之后，眼神怎么可以这么珍惜，这么满足？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出差？”

安泽摇摇头，“有人蓄意破坏了我母亲墓前的石碑，还没查出来是谁。”

“墓……坟墓？你爸妈上次不还来医院看你？”还带着小萌娃栗子！

“亏你在安家混迹这么多年，不知道安家年前的家族聚餐不论风雨雷暴都不得缺席？”

“我知道，可你那是不得已的啊，那天林殊出事你才……”

“不全是因为这个。”

洛杨眼睛瞪得圆溜，明显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你……你……”不是安家的人？

后半句话洛杨没说出口，一是觉得难以置信，二是怕戳了安泽的痛处。

“我爸妈还没结婚就生下了我，准备去登记的时候我妈突发急性病没能抢救过来，在医院撑了几天就去了。后来我爸被家里逼着娶了别人，这么多年过下来也挺安乐的。”安泽说得很轻巧，似乎真的只是把这些事情当成了过眼云烟。“只是我的名字，从来没被写进族谱罢了。”

“那会是谁这么缺德闲得发慌去捣人坟墓？”洛杨气得蹦了起来，不知道有多心疼眼前的安泽。安家那些破规矩他也见识过，像安泽这类不被世俗承认的孩子，都是被家族公认的野孩子，一定从小就备受欺凌，连每年惯例的家族聚会都没有资格参加……

“我会查清楚的，至于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早就被我打包送到乡下种地去了。”

安泽看他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想笑，起身拍拍屁股打算带他去拿药，谁知洛杨展开双臂一个熊抱把他困在了原地。

……

excuse me？？洛大爷你怎么了？

“对不起……”洛杨似乎很是愧疚，“害你那天没能参加家族聚餐。”

“嗯？”安泽愣了两秒，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故意装出有些烦恼的模样。“就因为那事儿，我被他们在背后议论了好久呢。”

刚才还想抱你来着，现在正合我意。

“我会努力还你钱的！”

“……”请问这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么？

洛杨的手被烫伤了，厨房的活都不用他干，他干脆拖了个按摩座椅坐在医院门口晒太阳，顺带跟保安大梁唠唠嗑。

“大梁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大梁瞥了他一眼，道：“又傻又贱，还忒欠揍。”

“……”不带你这么实诚的。

洛杨窝在座椅里翘着二郎腿，鼻梁上架一副墨镜，嘴里叼着根烟，美满又得瑟的哼着小调儿。

烟是昨天从安泽口袋里摸出来的，安泽不给他点，只能掰着玩儿。

这日子好啊，咱毛主席最好啊，能下山买个煎饼果子更好，天安门上火红的太阳升啊！

老远就瞥见有人从小路往这边走，他眼睛咕噜一转又打起了主意，扶了扶大了脸一圈的墨镜，弹起来冲那人挥了挥手。

“那边的姑娘，你是来看大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