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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二十六章 风云际会,泾渭分明(中)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5790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7

    在中听得眉毛高高挑起,没想到他挑出来的教头们竟是这德行,当面夸他英明神武,这一转头就向太子告状来了,当下颜色骤变,啐道: “几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话么,都给我站起来!”

    几人被在中训得一愣,那黧黑的男子最先反应过来,讪讪地笑道:“这小哥儿好大的火气,倒有几分咱总教头的气势。”

    在中听这男子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再看允浩,也是疑惑地盯着自己,似乎要看出个所以然来,猛地想起允浩曾提过希望银狐同金在中是同一人的事,眉眼一弯,又恢复到嬉皮笑脸的神情:“是吗?银狐哥真的那么狠?”

    “总教头永远知道何时动刀子才能切中要害而又不伤刀刃,只可怜了我们这帮兄弟……”

    “这位大哥您倒是说说,银狐哥派过去的第二拨女人究竟如何恐怖法,将你们一个个折磨成这模样。”有天好奇心大起,收到在中求救的眼色后,便迫不及待地吐出心中疑问。

    “那几个女子都是关外用毒高手,咱兄弟几个离她们还有一丈远,便都中了招儿,明明是赤身**的,也不知道她们的药到底藏在何处,反正咱哥儿几个定是完不成总教头的任务了,大不了就吃一个月素,总好过被那几个妖冶冷艳的女人整死。”

    “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在中邪恶的眼波扫过那张黧黑的脸,“您想想,那些女人身上,可是不着寸缕的,即使是藏药,那数量肯定也有限,作为教头,您大可以让兄弟们先上,等她们药消耗光了,你们再动手不迟啊,再说了,你们可是太子的得力助手,银狐哥总不能看着你们死不是?所以,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小命是丢不了的,最多受点儿皮肉之苦,为了美人,这点儿牺牲算什么?”

    若在中是银狐,当然不会这么拆自己的台,有天明白在中此举乃是为了撇清自己同银狐那重身份的关系,遂相机而动,故作神秘地撞撞在中的肩头:“哥,当心这话被银狐哥听到,他前些日子不是还张罗着给你寻个娇妻么,如果他伺机报复的话,你可就惨了。”

    娇妻?

    “先生真那么打算?”

    在中和有天无奈地颔首。

    “在中,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危机感一涌上来,允浩也顾不得是否有旁人在场,更无暇思考在中同银狐究竟是否是同一人,只忙着提醒在中对他的承诺。

    “逼婚?我金九爷是谁随随便便想逼婚就逼得成的?更何况,现在成亲,还为时过早。”

    “九哥,您的意思是,您有办法对付那些舌灿莲花的女人?”有天一瞬间似乎看见了救星,两眼放光。

    天知道,这两天有天被那群媒婆吓得,连回朴府,都得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甚至夜间睡觉时,还得让府中护院加强防卫,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精明的媒婆钻了空子,白天更是得提心吊胆地防着哪位权贵又“顺道”带着闺女的画像前来“探望探望”这位“世侄”,连管家都纳闷了,这朴家老爷子怎的一夜之间多出这么多世交来,唯恐一时不查作了开门揖盗的蠢事,老人家索性直接称病,将此事就教给府中精明的大丫鬟打理,用女人对付女人,可谓是旗鼓相当,用女人对付男人,亦是百试不爽 ,这帮男人的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些,连有天都不得不大为感慨,在这方面,巾帼总是胜过须眉的。

    在中焉能不知有天想跟他讨教几招的心思,若是那么容易泄露,不是便宜了那不学无术的臭小子了么,因此,在中露出抹无害的笑靥,对着有天企盼的脸,蹦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只要九哥您能有法子对付他们就好,至于什么法子,小弟倒不介意。”有天心里的小算盘可是打得精,趁着天赐良机,将前几次受的戏弄都还回去,反正明日他便奉旨去睢城当他的主簿了,天高皇帝远,难道还怕他九哥千里寻仇不成!

    “我警告你,在做事之前,最好想想后果。”

    “九哥,小弟还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就是了。”有天保证道。

    “好了,朴商人,你自己的私事,自己看着办就好,这点儿小事都解决不了,日后千军万马中该如何生存?”允浩见有天未反驳,还道是有天想通了,却不知几个时辰后,他就该为自己这番话捶胸顿足了,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当此之时,御书房中众人已经自媒婆的问题,转移到了睢城的防卫上,之前按着银狐临去罗华山时留下的锦书,临近边境的几个城池已经做好了前期防卫布置,现在,允浩便是要趁着有天前往睢城赴任的空当,将皇陵中的青龙战将分批送入边境,巩固城池的同时,也自外而内,将边邑的官员尽数换做老郑王这些年来秘密培养的文武人才,到时候,待在中窃得慕容军兵符,再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摧毁两家势力,以免得生灵涂炭。

    几人这一商议,便是两个时辰,待几名将领返回皇陵时,有天腹中也已经唱起了空城计,可令在中和允浩奇怪不已的是,向来十分敬重自己胃的朴商人,居然拒绝了在皇宫享受珍馐美味的机会,猴急地赶回了朴府,但想到有天一走,便再无旁人打扰他们过二人世界,两人也乐得清静,命侍婢将饭菜送入飞瀑亭中,便谈笑着移步过去。

    太子撇下自己的两位良娣数日,便是为了和一个男子独处,然而太子府中众人却只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异色。

    想当年,太子为了照顾生病的金家九少,连郑王的寿辰都可以弃之不理,现在两名良娣又算得了什么?

    席间,那温情,自然也是羡煞旁人,但饕餮至一半时,飞瀑亭中却忽然闯入了一个老迈的身影,在中一见那人,心中登时一个咯噔,允浩亦认出此人乃是金府管家,遂起身问道:“管家,何事惊慌?”

    “少爷,这下可麻烦了,朴公子他已经收拾好行李赶往睢城,现在怕是已经出了城门了。”展扬急得满头大汗,说话也丝毫不着重点。

    “这事儿我知道,是太子派他去的,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是,他走的时候称,他已经同您结成异姓兄弟,在您未成亲之前,他是决计不能抛下您这位哥哥不管的,所以,现在那些媒婆已经把金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朴府管家让小老儿转告太子,若是这点儿小事金少爷都处理不好,日后便更无法面对慕容家的一群狐狸了,请太子爷降他官职之前,先好好思量思量。”展扬深吸一口气,总算将要表达的意思整理了个清楚。

    在中脑门上迸出几条青筋,允浩也是面色发青,怒道:“朴商人这是要造反么?”

    “回太子爷,朴公子是不是造反尚在其次,接下来,老奴该如何处理那些站在金府门外逼婚的媒婆,这才是最打紧的。”

    “一群俗物,爱守就让她们守着,在中就住太子府,本王就不信,她们还敢来太子府抢人!”

    “媒婆是不敢,但是你以后每次上朝前都得作好被朝廷文武双方烦得耳朵起茧子的准备了。”

    “总好过你被一群女人蹂躏。”

    “我好像说过,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你不相信我?”

    直视着在中犀利的眼神,允浩脑中蓦地浮现出当日他疑心景国将有异动时银狐的质问,简直同在中方才的语气一模一样。

    可是,两个人的性格又确实是迥然不同的,当然,除了……整人的手段,更何况,他试探过二人的脉息,在中内劲刚猛,而银狐内劲阴柔,甚至,银狐双腿残疾,根本无法正常行走,但在中却四肢健全,活泼地像是原野上狂奔的小鹿。

    迟疑片刻,允浩按捺下心中怪异的疙瘩,坚定地回答:“我,相信。”

    “管家,你帮我整理好行李,送到天香楼,我就在青楼里,恭候众媒婆的大驾。”

    “天香楼?”允浩如蒙霹雳,“你是说,你宁愿躲在那群女人之中,也不要和我一起呆在太子府?”

    “对付年轻女人的最佳利器,或许应该是一个英勇无畏风流倜傥的男人,可是,若是要对付一群上了年级的唠叨妇人,年轻貌美的女人,比英俊潇洒的男人更为有效。”

    “年轻貌美的女人,也同样是男人的致命武器。”展扬幸灾乐祸地嘀咕道。

    在中剜了展扬一眼,允浩力持镇定,但手上的筷子却已经在杯盘间敲出不和谐的音符。

    “不必担心我去天香楼寻花问柳,那么没品的行为绝不会发生在金家九少的身上。”在中覆上允浩发颤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连郑国第一美人紫苑郡主我都未放在心上,还会去妓院采野花?”

    “野花总比家花香——嗷!”展扬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却被腹部的一记重击痛的弯腰惨嚎,低头一看,允浩那敲击着杯盘的筷子此刻正不偏不倚地抵在他腹部,只消再使上一分力,便可将他洞穿。

    “老人家,有的话,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沉着脸收回筷子,允浩稍稍侧过身子,正对上在中无邪的笑容,“在天香楼,一切小心,如果实在不能应付,还有我在。”

    “我想,天香楼这两天会很热闹,说不定,再过一段日子,天香楼的格局就该改了。”

    “你早就计划好了?”

    “只能说,有天此举其实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真敢这么做而已,而且,我从银狐哥那里打探出了点儿消息,慕容军中,有好几个骠骑将军,颇好男色,做人要讲义气,总不能撇开他们独自享乐,你说呢?”

    “你可以旁观,但切记,不能参与,如果被我发现你和哪个女人有染的话……”

    “你要治我罪?”在中泫然欲泣地望着允浩。

    “我会将她发配边疆,永远不得回京。”

    展扬经过易容的一张脸上,感伤满溢,老郑王那一番深入肺腑的话,如今又似乎突然从血液各处涌上心头,清晰无比。

    【情到深处浓转淡,并不是说爱情走到尽头沦为平庸,你看这情字啊,先得用心,心到了,自然就能细水长流了,浩儿和小九看对方的眼神,从来就不是世人庸俗的爱,而是把对方看做自己的亲人,全然的信任,全心的付出,浩儿此生,能遇上小九,是他的福气!】

    而那时,落花,微雨,烟雨亭中,清风撩起少年素净的黄衣,衬着那唇角夹杂着哀愁的笑意,思念的意味分外惹人心疼。

    时过境迁,然展扬却仍忍不住老泪沾襟,生怕被允浩看出什么端倪,坏了在中的计划,只得匆匆退下。

    放下长箸,在中起身:“天香楼中都是有天的亲信,琴棋书画都是洁身自爱的女子,太子殿下,您尽管放宽了心,好好想想怎么接待沈庄主吧,据昌珉所说,沈老爷子前几天已经动身,估摸着这两天便该到京城了,我想,沈老爷子此次进京,绝不会只是单纯来看看儿子那么简单。”

    “在中。”允浩心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深深吸了口气,握上在中那细长白净的手,一寸寸地拂过那略微粗糙的掌心,滑过指节,落至某处时,感受到那掌心微微凹陷,眉头轻拧,停得一停后,轻轻松开,转而抚上眼前人黑亮的发丝,指间些许如面粉般的细屑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在中耳畔,允浩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只着魔般地,重复道,“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只相信你!”

    四目相接,一双瞳眸纯真如雪,一双眼瞳柔情似水。

    在中先一步别过头,浅笑着捶了允浩肩头一记:“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再说就显得矫情了,我先回金府一趟,毕竟要离家那么久,总得给他们安排点事儿做,免得金府在他们的折腾下变成残垣断壁。”

    “珍重。”

    “太子闲来无事,也可以到天香楼来乐乐,保证让您乐不思蜀。”

    允浩笑看着在中轻盈的身形渐渐消失在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飞瀑亭雕花的栏杆,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那个人,已经不需要调查了,但是慕容雪清和叶露晴,还得盯仔细了,不能让她们再有所动作。”

    四下无人,天地间一片寂寥。

    那平滑如镜的水面却泛起了点点的涟漪,好像只是水中游鱼吐了几个泡,扰了那水的平静,但那原本直直支出湖面的一支芦杆却弯弯曲曲地缓缓飘远了……

    昌珉捏着手上的几十张地契,站在庭院中来来回回走了数十遭,却仍是拿不定主意,便在他再次往庭院中那颗老槐树踱步过去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清秀容颜,惊得他后退几步,险险站定。

    “小菊她就快回来了,你耐心等着,桂花糕马上就到。”没好气地撇开十雨,昌珉发誓,如果十雨再耍什么花样,他一定会一脚将他踹出门去。

    这小子也忒烦人,明明知道他此刻纠结得七窍冒火,却还不知死活地瞎捣乱,改天一定要找一家价格公道的小倌馆,将这小子卖个好价钱,以弥补他这段日子的损失。

    眼前忽地出现一枚铜钱,昌珉疾行的身子一闪,差点扑到十雨身上,还好他眼疾手快,脚跟一转,又稳住了身形,瞧着十雨那略显失望的神情,昌珉一腔怨气登时化作冷冷的两个字:“何事?”

    十雨狠狠地跺上昌珉那雪白的鞋面,又重重地碾了碾脚跟,对着抱脚痛叫的昌珉唾道:“笨死了!”

    也不知是骂昌珉想不出法子,还是在怨昌珉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晓得他的心意却故意躲闪。

    “朴公子既然将这些地契转交到你手中,正说明他相信你的能力,而且他远赴睢城,即使要打理京城事务,也是鞭长莫及,但是,你若认为自己没那本事,大可以差人将地契送到睢城,交到他手中,并告诉他,你沈昌珉只是一个庸才,难当重任。”

    “你懂什么?有天哥旗下的每一家商号,都是他呕心沥血悉心经营的结晶,若是到我手上出现了意外,你叫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他?”

    “拿不定注意的话,就让上天帮你决定好了,这枚铜钱,如果是字,就将地契交还给朴公子,如果是祥云纹印,就说明,上苍也同意让你帮朴公子好生打理他的商号,怎么样,愿意试试吗?”

    昌珉看着那安静地躺在十雨白皙手掌中的铜钱,又看看十雨挑衅的神情,支出两个指头,尽可能避免接触十雨手心,捏起那枚铜钱,又唯恐十雨玩什么猫腻,反反复复地瞧了又瞧,直到确定那枚铜钱没有什么古怪后,才放在指间,正欲抛时,十雨却忽道:“且慢。”

    “又有什么问题?”昌珉不耐地拨开十雨探向他指间的五指。

    “你没放平,未避免差误,我给你正正。”

    正正?

    昌珉注视着十雨纤细白嫩如女子的指节,防止十雨捣鬼,他坚信,以他多年的经验,十雨若是动什么手脚,决计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了。”

    白皙清秀的脸蛋后撤,十雨双手负在身后,对着昌珉颔首:“可以了。”

    朗眉一动,两指一碰,一分,铜钱倏地跃上半空,翻了几翻,骨碌碌滚地,绕着十雨转了几圈后,停在十雨脚边。

    “别动。”昌珉单手扶住十雨弯下的腰身,一带,便将十雨勾入臂弯,“我自己来。”

    捡起那枚滚落的铜钱,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朵祥云。

    “看吧,这是上天的意思,难道你要逆天而行?”十雨抢过昌珉手中的铜钱,藏入怀中,又往昌珉怀中挪了挪,无奈地感叹道,这少年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忘记他那套什么男人之间过于亲近便是断袖的谬论。

    可是,未等他感叹完,昌珉却好像忽然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弹开老远,将揽过十雨腰身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极不自然地撂下一句“我爹明日便到京城了,我先去准备准备,给他老人家接风洗尘。”后,便一溜烟地没了影儿。

    对着老槐树,十雨撅了撅嫣红的唇,又慢悠悠地走到院子中央的躺椅上躺下,翻看着还带着少年淡淡体温的铜钱,瞅着那双面的祥云文印,十指一个用力,那一枚铜钱登时一分为二,但其中一枚,却薄如蝉翼,原来适才十雨趁着给昌珉正铜钱的当儿,将自己平素在江湖上行骗的那玩意儿抹了树胶,沾了上去,此刻,瞅着自己的杰作,十雨开怀地一笑:“饶是你沈昌珉精似鬼,也得喝你叶姐姐的洗脚水,若这么高明的手段都被你发现了,那你叶露雪姐姐还用在江湖上混么?”

    原来,这十雨,恰好是离家出走的叶家小姐,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叶家小姐逃婚,竟然逃到夫家府上了,所以说,相府女人不简单,仅从此,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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