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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二十八章 幽云青果坠,尘俗乱芳菲(上)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5898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7

    春日渐暖,东风趋于和煦。

    太子已换下冬日长衣,只着一件薄薄的黄衫,于书房中批阅奏折。

    在中有天已经上任,初涉官场,二人适应得倒是不错,本来还担心会被谁捉到小辫子,可是几天下来,呈上的奏折却未见半点对二人的弹劾之词,可见在中和有天确实是早有准备,否则,面对文武双方的百般刁难,二人怎么可能还那般从容。

    至于沈家,允浩也算是放了心,前两日他才同沈家老爷子闲话家常,沈穆清虽然须发斑白,但是那眼睛却端的是精明无比,言语间虽是审慎,表达的意思却十分明确:若你太子能保我沈家上下,那沈家几百口人便誓死追随,但若是太子无那本事,就别怪我沈穆清翻脸不认人。

    太子何许人也,怎么可能打无把握的仗?所以,沈穆清此举,便是明摆着要投靠太子,毕竟,沈昌珉作为沈家嫡长子,早就入了太子麾下,他这个当老爹的,也只是象征性地顽抗一番,做做样子给叶相看罢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量,允浩早已看清,沈穆清同叶无殇虽是交好,然那仅是年少时的志趣相投罢了,自叶无殇扶摇直上后,沈家同叶家从某种程度上,几乎已经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志趣相投和利益相同,虽都是站在同一立场,然却相去万里,或许这沈穆清早有同叶相府决裂之心,而昌珉投靠太子,不过是为沈穆清寻了个良好的契机罢了。

    众所周知,叶相同慕容大将军不和由来已久,而二人的斗争也日趋激烈,从连年的尔虞我诈中,旁人尚可看出,叶相棋差一招,更何况是精明的沈穆清?在靠山落马之前,寻一个新主,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是至关重要的,想来,若非沈穆清默许,昌珉怎么可能有那机会领导夕阳山群民,太子独有的夜明珠,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在沈府呆上一夜?只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沈穆清心里明镜似的,若他不和昌珉演上一出父子不和的戏码,只怕沈家早就被不明人士灭门,是以,他几次扬言要和昌珉断绝父子关系,结果,自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纵使打着惩处逆子的名号将昌珉送入京师,也只是变相地成全昌珉对太子的誓死追随,当然,最重要的是,为沈家生意的芝麻开花另觅一株高枝。而叶相那厢,倒是实实在在地中了允浩的离间计,叶无殇那老东西,心思缜密倒也缜密,唯一的缺憾,便是疑心病重,见沈穆清那几乎是半放任的态度,他少不得得试探几番,而就是这几番试探,反倒累得他落下个不仁不义的罪名,哪怕别人不提,但不代表那心里就不想,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江湖上的规矩,谁人不懂?

    一想到叶无殇此刻或许正在相府大发雷霆,允浩便觉心中畅快,可是,畅快只维持一瞬,那俊朗的面容,又染上了分凝重。

    当下,还有一点让允浩十分不满,在中现在几乎是将天香楼作为他的府邸了,每日出入,必有美人相随,虽然允浩能够肯定在中绝不会对什么莺莺燕燕动心,可是难保那些个不知死活的风尘女子不会对在中起邪念,尤其是琴棋书画四个丫头,虽说这四人跟随在中多年,秉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这么多年都未见动静,理应不会有什么威胁才是,何况这四人现在和他处于同一条船上,倒戈相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随着在中魅力的与日俱增,难保那四个丫头不会芳心暗许,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万一哪天其中一人腆着个大肚子要在中负责,以在中的个性,断然不会置之不理,那可就坏事了!

    思前想后,允浩决定,无论如何,都得给琴棋书画四人敲个警钟,提醒她们,什么人是染指不得的,以免日后追悔莫及。

    命侍婢收拾好笔墨纸砚,允浩起身,打算自暗道前往天香楼,国体为重,即使心头再不甘,允浩也不敢留个风流太子的名声。

    自青龙亭中转出,允浩本欲走太子府佛堂下的暗道,孰料,这一瞥,却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

    手指抚着薄唇,允浩眼眸鹰隼一般,稍稍旁挪,藏身于一片翠松中,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紧盯着那一袭青衫。

    佛堂前方,乃是几丛腊梅,虽然已是初春,那枝头,却仍是缀满了浅浅鹅黄的花苞,风一拂,吹落几缕销魂暗香,青衫男子安静地立在梅下,看似毫不在意,然而,那负在身后死死绞着的十指,却将男子的强装镇定打得溃不成军。

    庭院中,一个佝偻着身影的老和尚正专心致志地扫着寥寥几片枯叶,宫中打理佛堂的僧侣皆是又聋又哑,保持一隅清净的同时,也避免他们乱嚼舌根,引起皇族纷争。

    允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清净的院落,不多时,桃红色倩影翩翩步入院中,允浩小心地拨开挡住视线的几枝松针,透过细密的苍翠望去,便见那女子依偎进男子怀中的情景。

    佛堂清净地,竟成了这对男女幽会的秘所,允浩瞳色一寒,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并未上前半步,那对男女温存半晌,男子才依依不舍地自小径离开,女子目送男子的身影消失后,脸上那温柔的笑意霎时不见,谨慎地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轻盈地一跃跳到老僧跟前,右手五指一张,一块龙佩安稳地躺在掌心,老僧人转过头,接过龙佩,会意地一笑。

    若非形势所逼,允浩倒真想现身盘问个究竟,但贸然露面,无疑会打草惊蛇,是以,他仍是站在原地,矮下身子,避过女子及老僧人探寻的眼神,屏息一听,便闻那女子清越的声音。

    “下次慕容雪清到佛堂念经时,便把这龙佩放到她贴身护卫身上,手脚利索点。”

    “贫僧谨遵落雁姑娘教诲,不过,落雁姑娘,那个皇甫萧,对您倒真是痴情,简直叫贫僧……心生嫉妒。”

    枯枝般筋络纵横的老手游上了落雁那白玉般的脸颊,淫邪的笑意漫上老僧那纠成一团的五官,落雁灵活的腰身一错,嫣然笑道:“幽冥前辈,您可得记得,您现在可是打理太子府佛堂的天青道长,万万不能因为一时不查,泄露了身份,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佛门清净地,平素无人敢来叨扰,所以,落雁姑娘不必想些托辞,贫僧,可不像天青那老家伙,不懂怜香惜玉……”

    本以为防着那几名外来女子,便可万无一失,谁曾想,本该令人放心的天青道长,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幽冥老怪取而代之,真正的天青,想必已是凶多吉少了。

    冷眼看着幽冥老怪横抱着落雁入佛堂,瞧着那轰然阖上的大门,**之声落在耳畔,让允浩骤然清醒。

    那块龙佩,同允浩在校场休息室中发现的凤佩显然是一对,叶露晴此举,明摆着是要栽赃于慕容雪清,太子良娣同侍卫通奸,此事若传出去,受损的,不止是慕容家的名声,就连太子的面上,也定不好看——若一个男人够强,他的女人,又怎会找上其他男人?

    脸颊边的发丝在空气中轻轻浮动,允浩悄无声息地退出佛堂,扫清情敌的事可以暂且阁下,眼下这事儿,却耽搁不得,若有何闪失,各路人马群起造反,威胁的,可不止是他的江山。

    那人曾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他要做的,不过是用这双肉掌,为那人筑起一方城墙,不惧风蚀,不畏雨侵。

    朗月阁,镂空的室顶,斜斜漏下疏光,桌案旁,一男二女,笑声迭起。

    按理说,此情此景,应是把酒言欢之时,然,太子却称,慕容雪清有孕在身,不宜受酒精刺激,遂以酸梅汤代替,叶露晴笑意一断,媚态又渐渐露在那妍丽地面容上,柳腰扶风,手把着壶,殷勤地替太子及慕容雪清斟满。

    居中的允浩眼带笑意,宽厚的手掌一左一右,握住慕容雪清和叶露晴小巧白皙的柔荑:“小王忙于政务,冷落了两位良娣,幸亏两位良娣不计较,齐心协力,替小王将太子府打理地妥妥帖帖,听闻两位良娣相处甚是融洽,小王也甚觉宽慰,为表歉意,小王以汤代酒,敬两位良娣一杯,如何?”

    指尖轻触三个酒樽,允浩执起一杯,同两杯盏一交,引颈仰首,酸梅汤落入喉中,酸得他眯起了眼睛。

    “女人不易啊,单是这汤,便让小王胆怯了,雪清还能面不改色,真叫小王佩服,佩服!”允浩拱手笑道。

    慕容雪清缓缓放下酒樽,掩唇柔声道:“但凡做母亲的,又何尝不是受了这苦楚过来的,不过,想到腹中麟儿,便是有再大的委屈,也尽数化作了甜蜜,区区酸梅汤,又何足挂齿?”

    “雪清姐姐这娇羞的模样,便是百炼钢,也得化作绕指柔了,未出世的小宝宝,又怎么还舍得折磨他娘亲呢。”叶露晴红唇轻启,笑颜温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雪清心头一寒,正待开口,下腹剧痛却猛然袭来,直叫她清秀的眉目拧成一团,纤纤五指扣住小腹,几乎嵌进肉中。

    酸梅汤洒落衣裙,混着正自裙裾滴落的血液,一白一红,相称之下,更是触目惊心。

    纵是自己一手安排下的好戏,允浩也是倏然变色,扶起委顿在地的慕容雪清,边抚慰那泪水横肆,楚楚可怜的女子,边传人唤林御医前来诊治。

    叶露晴骤逢此变,白皙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还道是她手下那群不中用的东西所为,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时,身边的侍婢却是一脸惊惧茫然,明眸稍动,叶露晴忙抢身上前扶住慕容雪清,手臂被那皓白的五指死死抓住,力道之大,叶露晴几乎可以想象出藕臂上留下的深深指印。

    明知会痛,居然还想着用孩子来诬陷她,叶露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眼下,容不得她做出反应,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太子冷冷地掰开。

    “太子?”叶露晴惊诧地看着允浩的侧脸。

    “你差人去生几个火炉来,顺便吩咐御膳房做些补血的药膳,雪清,我来照顾便好。”

    叶露晴呆愣片刻,僵笑一声,伏了一礼:“太子费心了,晴儿即刻便去。”

    原是侍婢的职责,现在却落到她太子府良娣头上,慕容雪清这招苦肉计使得真是出色,连太子都被她蒙混过去。

    十指握拳,白中泛青,唇角却仍是温柔的笑意,脚下生风地奔出朗月阁,发颤的牙齿终于死死咬住了下唇,犹记得出相府前,脊背佝偻的老人曾道,慕容家的女人不易对付,现在,她总算是领教了所谓女人的心机,只是太子,似乎也并未肯定便是她下的手,否则,刚才事发时,便该立刻拿人,念及此,叶露晴稍感放心。

    当日,她故意泄露要在武举中对金在中不利的讯息,便是要那女人告知太子,好叫她有机可趁,那女人果真中计,只是她终究是低估了慕容家女子的那双招子,本以为慕容雪清会直言一切乃是她叶露晴所为,岂料那女人在事后面对太子的盘问三缄其口,害得她苦苦思索出来的好戏根本没有上演的余地,现在倒叫这女人扳回一局,恐怕,经此一事后,叶家地位,更加危险了。

    眼见慕容雪清唇角被咬得渗血,允浩也是心下不忍,虽然此事由他而起,旨在刺激慕容无意和叶无殇,可是现在,心头却又隐隐生起股犯罪感,垂首,缓缓将内力送入慕容雪清体内,将怀中女子扶上宫人搬来的软榻上,拧干毛巾,温柔地覆上慕容雪清布满冷汗的前额。

    “忍着点,御医马上就到。”单手握住慕容雪清青紫的指尖,允浩心头亦掺杂入几分焦急,慕容雪清虽为慕容家人,但是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尤其是今日见到皇甫萧和落雁后,允浩更加肯定,当日要害在中的,另有其人,且不说慕容雪清无那心思,她反倒还是那场阴谋的受害者,如此一来,允浩对于方才往慕容雪清的酸梅汤中加红花一事更为惭愧,只盼着慕容雪清能躲过此劫,他日,即使慕容家罪孽再深重,也可放这女人一马,送她出宫,寻个好人家。

    思索间,林御医提着药箱风风火火地冲入屋中,允浩忙闪至一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慕容雪清腹中疼痛才堪堪止住,服过药后,那面色依旧因过度失血而惨白异常。

    “她怎么样了?”允浩关切地问道。

    “回太子,良娣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腹中胎儿,微臣实在无能为力,请太子殿下降罪责罚!”

    早在那夜林御医发现太子府中密道后,在中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与林御医,不过,纵然知道慕容雪清腹中胎儿并非龙脉,林御医也不得不装作惶恐的模样,免得被谁看出破绽来。

    “林御医辛苦了,此事,本王定当查明是何人作怪,三番两次扰我太子府安宁,真当我太子府中无人么!”朗眉一轩,允浩遥指门口二人,“五日内,查明此事,无论此事牵涉何人,各个院子,给我搜,看哪个小贼有那胆子,竟敢在太子府中藏污纳垢。”

    慕容雪清贴身侍婢铁青了一张脸,狠狠地瞪了叶露晴留下的太监一眼,那小太监缩着脖子,生怕作了替死鬼,幸而允浩勒令除慕容雪清及其侍婢外,其余人立刻回各自院中,那小太监这才脚底抹油,一溜烟闪了个没影,生怕被那侍婢吃人的眼神剜杀于此地。

    夜深,飞瀑亭内,允浩望着中天水银般的白月,若有所思,身后,轮椅轱辘滑过地面的声音也没能拉回他飘远的思绪。

    “你,下手了。”来人声音淡远而飘渺,如他身上那一袭白衣,干净,却带着浅浅的冷意。

    “我没有后悔,即使看到她那双眼睛时会不忍,会愧疚,可是,我却没有半点悔意。”

    “为了黎民百姓,那婴儿,也算是死得其所。”银狐滑动着轮椅上前,冰凉的五指,轻轻划过允浩垂落的手掌,下一秒,面具下的眼睛颜色却倏地变深,瞧着被允浩捧在手心的五指,不知该作何反应。

    “指尖还是这么冰,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么?”带着帝王之风的男子虽是责备,却又渗着浓浓的关怀,银狐怔住。

    “我早说过,那阴柔的内劲不适合你,明日,我让林御医给你开几幅药,好好调理调理,省的我这江山还没坐稳,你倒先病了。”

    “太子,你……”一阵暖意,自指尖溢入心头,银狐盯着允浩搓着自己指尖的有力十指,既欣喜,又惊慌。

    既然对金在中的心意表现得那么明显,又为何要对身为银狐的自己那么好?

    难道,允浩真的将银狐和金在中这两重身份混作一谈了么,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今夜的允浩确实有些奇怪,且不说这举动,单是从称呼来看,平素的那声先生,允浩今晚却丝毫不曾说出口。

    “先生,徒儿越矩了。”意识到银狐指节的僵硬,允浩洒脱地笑笑,松开银狐的手掌,“被那人咬过的地方,还疼么?”

    银狐松了口气,无措地放回双手:“已经愈合了,不碍事。慕容雪清怎么样了?”

    “孩子没了,不过,好歹保住了一条命,若硬是要将孩子留下,只怕,过不久,就得一尸两命了。”

    “哦,此话怎讲?”

    深深地望进银狐深邃如子夜的双瞳,允浩微微一笑:“叶露晴,想将小九被害一事嫁祸给慕容雪清,顺便诬陷她与侍卫通奸,这么一来,她腹中的孩子,自然就成了最佳的证据。”

    “你表现得太明显了。”银狐挫败地扶了扶面具。

    “嗯?”允浩不解。

    “自那夜后,你从不与你两位良娣同床共枕,花在在中身上的时间远远多于那两人,这么明显的动作,任谁都看得出来,你绝对不会同那两名女子有什么纠缠。”

    “你希望我和她们……嗯哼?”允浩眼中利光一闪而过后,又恢复到微笑的神情。

    “我……”银狐呼吸一滞,“那是你的私事,你问我做什么?”

    “先生也说了,这是我的私事。”允浩身子前倾,几乎靠在银狐身上,瞥见银狐惊疑和着尴尬的脸色,狡诈地笑笑,抽身后退,却又在银狐神情放松的一瞬猛地凑近银狐绷紧的身子,忍住笑意,贴着那人的耳垂,轻声道,“如果先生要我娶的是小九,允浩当然不会冷落他,可是,谁让先生逼我纳的是慕容和叶家的女子呢,出现这种局面,也是在先生预料之中的吧。”

    “你和在中的事情,又与我何干,我要你纳那两名女子,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江山而已,难道我做错了?”在中不适地微退,允浩却又逼近半分,不动声色地下套:“那先生的意思是,待江山平定后,我要娶在中,你,不会有半点意见?”

    “那是当然。”银狐不疑有他,点头应允。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允浩一拍手,立刻有贴身侍卫呈上纸笔,龙飞凤舞一番后,递给银狐。

    接过契约,借着月华及烛火一看,银狐秀气的眉缩成一团:“什么叫做,他日你同在中结婚时,我务必全力支持,难道我还有权利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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