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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五十一章 无忧天骄狼主,帅少金家九郎(三)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3965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0

    种种理由,都与金九少相关,若换旁人看来,定以为他倾心于九少,然而,千叶蝶曾细心观察过男子看九少时的眼神,里面有心疼,有宠溺,却唯独,无关爱情,那眼神同当年的金在贤如出一辙。

    他是真的无意,还是另有苦衷?

    千叶蝶抚摸着自己的脸:难道,仅因为这张面皮么?

    “我让你晒芍药,你倒盯着这药筛子伤春悲秋起来了!”

    沙哑的声音透出些无奈,一只枯瘦苍白的手夹着筷子伸入眼下,千叶蝶眨眨清澈的眼睛,道:“你医术刀工很好,是怎么练的?”

    “学着就会了。”金在贤轻描淡写地应着,手上的筷子却重重一顿,几乎戳穿竹筛。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学的么?”千叶蝶追问道。

    金在贤停下手上的筷子,就在千叶蝶以为他要说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只抛下一句:你不会想听的。

    “如果,我一定要听呢?”纤纤素手牵着布衣,不愿放手。

    金在贤站定,仿佛疆场上一把插入地心的红缨枪:“很简单,你听说过庖丁解牛么?”

    “听过。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当你是那被肢解的牛而非庖丁时,你的感受绝对会比庖丁深刻得多。”金在贤道。

    “你什么意……”

    “我的意思很清楚。当你的身体曾遭遇过那样的经历时,你绝对会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处经络,并希望那庖丁的刀能够偏上哪怕一分一毫,只要切断那该死的经脉,一切,就都结束了!”

    千叶蝶无措地对着男子起伏甚是剧烈的肩膀,无力地看着男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原以为只是熟能生巧,熟料竟是因为深受其苦,方能铭心刻骨。

    脸上有些寒意,千叶蝶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是涕泗纵横。

    天齐元年六月初五,苍狼请和,帝携金九于睢城莲亭宴客,双方相谈甚欢。

    花香,酒香,茶香。

    允浩瞥瞥自己杯中的茶,再瞥瞥对面拓跋无忧杯中的酒,瞅见在中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指头暗暗向右手边无人享用的一杯陈酿五加皮移动过去。

    方碰到酒杯边缘,便收到在中凌厉的眼神,手不自觉地一缩,便在这一缩的光景,酒樽已被另一只手不客气地夺了过去。

    “你不能碰酒。”拓跋无忧幽幽地念道。

    允浩恼怒地冲着拓跋无忧吹胡子瞪眼,眼珠子转转,左手举着茶盏凑近唇边,右手又偷偷摸摸地摸向一盘大闸蟹,刚碰到蟹腿,五指便被一只柔荑摁住,再看大闸蟹,早已飞到了拓跋无忧碗中。

    “油腻的东西不利于伤口愈合。”拓跋无忧妖媚地笑笑。

    怨念地横着张狂的拓跋无忧——手中的酒,以及那堆满大闸蟹的碗,允浩砸吧砸吧嘴,努力嗅嗅鼻端的酒香,勉强说服自己将碗中的白水煮肉片看作是香辣美味的大闸蟹,刚露出沮丧的神色,便见在中白皙的五指横到眼下,指间夹着盏茶杯,笑如春风。

    “你伤还没好,不宜喝酒,我都陪你喝茶了,你还不满意么?”在中晃晃手中的花茶,面上享受地眯着眼,心里却把林御医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什么身怀六甲不能饮酒,会影响胎儿发育,害得他最爱在前却碰都不敢碰,真是冤孽!茶虽然是好东西,但和美酒一比,那味道简直能淡出只鸟来!

    嫌弃地斜着杯中花茶,却又得强忍着酒虫子钻心的痒感,这下,在中更不待见拓跋无忧了。

    “本王不就喝了你们两罐酒,郑王和金兄至于用眼神格杀本王么?”拓跋无忧护着酒杯,明摆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兄?”允浩似乎嗅到不妙的味道,看着在中,“你们已经熟悉到这地步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本王与金兄也是因为彼此敬重,才以兄弟相称,郑王气度不凡,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拓跋无忧举起酒樽,往在中茶盏上一碰,暗自留意着允浩的神情,“我自倾杯君随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拓跋无忧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四目一触,立刻转开,允浩和在中不约而同地转转手中茶盏,打定主意,以万变挑他的不变,看他能撑到几时。

    “金兄,闻说睢城最有名的乃是位于昭华、月华之间的荼靡花海,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能请金兄做向导,一览郑国胜景。”

    在中与允浩心下冷笑,眼下正值战乱,昭华,月华作为郑国西部屏障,更是处于戒严时期,哪能容人随意游玩,这拓跋无忧提这要求,明显是给二人出了个大难题,若是不应允,凭两国此时的盟友关系,未免说不过去,若是应允,苍狼一朝变卦,郑国便会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谢狼王盛誉,不过,眼下时局正紧,金将军作为我国大将,若擅离职守,恐引起将士们的离心,待他日江山平定,朕亲自为狼王引路,如何?”允浩浅啜口花茶,建议道。

    “本王说过讨厌你吧?”拓跋无忧撅着嘴,十分不乐意的模样,“本王喜欢金兄带路,即便是将来,也该由金兄带路,对吗,金兄?”

    拓跋无忧明显的态度差异倒让允浩摸不透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换位思考,允浩却得出两个结论:一,拓跋无忧真的将他视为眼中钉,同郑国结盟也只是幌子,说不定苍狼同景国沆瀣一气,只借着结盟的名义,前来探听虚实;二,拓跋无忧同郑国结盟是真,这么说来,拓跋无忧其实并不讨厌他,说不定,所谓的讨厌,只是口是心非而已。

    “带路是没问题。”在中道,“只是鄙人天生方向感比较差,万一将狼王带到什么穷山沟里害得狼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那可就罪过了!”

    “不妨事。”拓跋无忧嫣红的唇轻抿,仿佛还带着些许羞涩,“同金兄一起,便是刀山火海,本王也甘之如饴。”

    这拓跋无忧是在蓄意试探,抑或是存心挑拨?

    允浩放在桌下的左手轻轻勾了勾在中的右臂,在中立刻兴高采烈地挽上拓跋无忧的胳膊:“允浩,原来我并非单相思,赐婚吧赐婚吧!”

    拓跋无忧瞬间仿佛吃了大便一般,脸上呈现出不青不红的颜色来,飞快地瞥眼允浩的脸色,见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斜眉一挑,而后一落,竟然抓着在中的手,细细端详:“金兄,你我虽都是男儿身,但你若有意嫁给本王,本王也定不会亏待你,且你我成婚,对于巩固我们现在的盟友关系也十分有利,你说呢?”

    好家伙,够沉得住气!

    在中皓腕一扬,刚好搭上拓跋无忧白皙的颈子,白纱下,手臂有意无意地晃过拓跋无忧的眼睛,无暇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血脉,拓跋无忧颈项下意识地一侧,而后又忽然靠近在中脸颊,故作亲昵地摩挲着在中凝脂般的皮肤:“金兄这意思,本王可以视作,你答应了么?”

    “难道狼王希望在下拒绝?”在中反问道。

    “那么,郑王的意思是?”拓跋无忧揽着在中的腰身,看着允浩。

    “这婚嫁之事,朕本无权干涉,奈何金将军乃我国大将,其一言一行,都攸关国体,这,还真有点难办。”允浩为难地摸着鼻翼,捕捉到拓跋无忧眼底的喜悦之色后,颔首道,“这样吧,若狼王不介意的话,大可入赘金家,如何?”

    “郑王是开玩笑么,本王乃一国统帅,怎可弃苍狼于不顾?”

    “这么看来,狼王也并非对金将军用情至深嘛!”允浩对拓跋无忧笑笑,“不过,狼王您若是能够拿出合理的报偿,朕也并非不可割爱。”

    在中配合地微笑,弧度刚好,不媚,却透着举世无双的清丽,不妖,反而略带些难得的清隽与阳光:“狼王,怎么样,您的诚意,是否足够呢?”

    “本王连议和书都签了,难道郑王还不满意么?”拓跋无忧脸暗得一暗,往椅子外挪动一分。

    “唉~”在中单指按住拓跋无忧嫣红的唇,“狼王这话可就不对了,议和书和聘礼,怎么能划等号?”

    “那美人,你待如何?”

    “很简单,清风岭以内,一百里,归属郑国,我,归您。”

    “漫天要价,似乎有点过了吧?”拓跋无忧面色微愠,正欲发难时,原本靠在他身侧的在中却忽然笑着旋开身去,嘲道:“狼王本非我类,又何必委屈自己?”

    “你,果然是个真小人!”拓跋无忧脸上又挂起邪佞的笑容,“这样的美人,放在身边太危险,还是远远地看着为妙。”

    “对,不该奢求的,还是远远看着比较好。”在中执起拓跋无忧面前两杯五加皮,和着剥壳的大闸蟹落入口中,“就好像这美酒和螃蟹一样,狼王本不会饮酒,又与螃蟹八字不合,占着不放,也只是暴殄天物。”

    手中酒樽突然不翼而飞,而后一只宽厚的手便覆上粉白的唇,微侧头,一张刚毅的侧脸落入眼中,脸的主人眼里满是浓烈的疼惜:“你想呛死自己么?”

    在中不舍地注视着被允浩摔到一旁的酒樽,扁扁嘴:“怎么,舍不得你的酒?”

    “哪里是舍不得酒,分明是舍不得你!”允浩勾着在中肩膀,拥他坐在自己身侧,看一眼目瞪口呆的拓跋无忧,“狼王不要介意,我们小九贪玩,朕方才只是配合他玩玩而已。”

    短短几句话,个中意味,只有当事人明了。

    拓跋无忧的神情已经由瞠目转为不可思议,甚至带着隐约的失落:“难道你们不清楚两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那,狼王是否清楚呢?”在中反问道。

    拓跋无忧脸上的张狂之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我懂,百姓的反对,亲族的背叛,甚至无法留下子嗣,无颜面对九泉下的先祖。”

    “我很感谢你对我们允浩的再见倾心,可是抱歉,自打他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生,无人能抢走,死,我们也会化成同一抔灰,来世再续前缘,所以,你注定是没有机会了。”

    在中一言,惊得允浩差点一口将茶渣呛入肺中:“你说…拓跋无忧…他……嗯哼?”

    “一个伪君子,就算爱上一个男人,也只可能爱上真君子,而非一个真小人。”在中不悦地鼓起脸,戳戳允浩的胸膛,“可是,你哪里真君子我哪里真小人了?”

    拓跋无忧心意被在中识破,竟只是嘻嘻笑道:“郑允浩,能够在我的合围阵势下逃出生天的人,以前没有,你是第一个。而让我感觉能给我依靠的男人,以前也没有,我相信你会是唯一一个。金在中,不过就长得比我好看了点儿,我不认为我哪点输给他,将他看作对手,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何况,我还有苍狼国作为筹码。郑允浩,从你我在议和书上盖上印玺的一刻,你就该有被我缠上的觉悟了。”

    “我们允浩心思单纯,才不会像你一样什么都往桃色方面想。”在中如护犊的老牛,大眼睛瞪回去,“有本事你就一直厚脸皮下去,本将军奉陪到底!”

    “本王愿意同郑国同仇敌忾,便是要给你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省得你说本王恃强凌弱。”拓跋无忧忽的又恢复到宽高无比的神情,翘着二郎腿大爷味十足。

    在中回以邪笑:“强龙不压地头蛇,拓跋无忧,注意着点儿,当心真弄得一毛不拔!”

    允浩闲坐一旁,也不帮腔,只趁着在中不注意时大快朵颐,这人生得及时行乐,至于感情什么的,反正他不变,我不变,又何须理会旁人怎么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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