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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七十七章 凤城高阁束良玉 铁马飞渡断金戈(七)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3919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3

    “砸!”

    一溜宫人轰得涌入屋中,名器被拂落,碎成万片,上好的茶叶、人参散落满地,满塘白莲零落,荷叶被打碎,叶香四散,更有甚者,趁机顺手牵羊,趁人不留意时往怀里藏些精小物事,在中示意莲心等不得动手,只冷眼旁观。

    “别动。”在中肩膊施力,禁锢住李烟挣扎的双臂,传音道,“后发制人,这先机,让给他们也罢。”

    李烟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未领会在中话里玄机,在中只得解释道:“这老女人嚣张得很,不给她点苦头尝尝,她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

    若非双手被箍着,李烟直想拍手称快,但考虑到刘嬷嬷滋事的理由,又不禁替在中担心,自在中松开的右臂里挪出身来,粉拳紧攥,低声道:“若死轩辕不信你,姑奶奶我就一拳揍得他找不着北!”

    在中睨着揣手看好戏的沈清浅,这人一开始还一副要跟刘嬷嬷拼命的架势,现在却闲得仿佛给他壶美酒便能乘兴赋诗,前后变化之巨……恐怕他早已经揣测透事情走向了。

    刘嬷嬷见无人敢拦,气焰大炽,眼珠子上翻,显是不将在中放在眼里,她手底下人倒是愈砸愈得劲,若手上有梯子,说不定便该上房揭瓦了。

    “你们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院落里,轩辕羿看着或举着花瓶,或鞭着白莲,或手执珠玉的宫人,语气森寒。他身后,跟着徐长生,杨开泰,想是今日学习书画时辰已至,二人到这金玉阁中,却见刘嬷嬷率领一干宫人在此闹事,既担心在中受欺侮,又不敢明里得罪苏沫贵妃,是以忙赶到御书房将轩辕请了过来。

    “怎么回事?起来回话!”

    刘嬷嬷一见轩辕,腰板挺直,理直气壮地将前因后果添油加醋一番,无非便是在中如何心肠歹毒,如何先使毒药害苏沫贵妃,又用匕首使奸计陷害她,倒说得她自己比窦娥还冤,六月飞雪都不足以形容她心头所受的委屈。

    “当真?”轩辕寒刃般的眼神扫过满地狼藉,最后,定格在那被毁坏的白莲上,池塘中心,那对鸳鸯仙被这乒乒乓乓的声音吓得躲在莲叶间,体型娇小的雌鸟依偎在雄鸟羽翼下,白羽轻颤。

    “千真万确,老奴来的时候,那玉公子手里还拿着株七毒草,却被他故意捏碎了,喏,那地上那团青色的东西就是了,他还划伤自己的手,要陷害老奴,见陷害不成,还欲对老奴下杀手,亏得老奴有这干奴才助阵,他才不敢妄动,皇上,这妖孽不除,后患无穷啊!”

    “划伤了手?”

    “可不是!皇上如若不信,可以叫他伸出手来瞧瞧,那伤口可深着呢!”

    轩辕一步一顿地移入屋中,看一眼凌乱不已的正厅,眼神刀子一般锐利。

    “来人!”轩辕一声大喝,一队禁军鱼贯而入,“将金玉阁围起来!”

    李烟脸色一变,正待发作,却被在中轻轻拦住:“师兄才是正主儿,你莫抢他风头。”

    刘嬷嬷扬脸看着在中,正暗自窃喜,却听轩辕又道:“好生守着各院门,再有人胆敢来寻衅滋事,先杖责三十,再送入洗衣房去,好生反省反省!”

    刘嬷嬷眸中的星辉瞬间跌落成两汪泥淖:“万岁爷……这……”

    “刘嬷嬷留下,这干闹事的小奴才,念他们是初犯,杖责十五,罚俸三月,通通带下去!”

    李烟同轩辕相处多年,这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愤怒,吐吐舌头缩在在中身后:“臭轩辕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不过他凶凶的样子好可怕!”

    “嘘——听听师兄怎么对付老巫婆。”在中将李烟从身后拎出来,好让她看清刘嬷嬷灰败的脸色。

    “刘嬷嬷,听说,平素你在宫里,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可有此事?”

    “嘻嘻,臭轩辕开始翻旧账了。”李烟捂嘴偷笑,瞧着刘嬷嬷那一张骤然失色的脸,“呸,让她得意!”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你主子仗着她那肚子,在宫里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这做奴才的,倒也跟着沾光,平素你们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计较,但今日居然闹到金玉阁来了,难道是朕太过宽宏大度,所以你们都视朕为无物?”

    刘嬷嬷埋下头去,抖索着肩膀不敢搭腔。

    “刚才告状的时候不还嚣张得很么,怎的现在哑巴了?”轩辕见刘嬷嬷惊惧的面色,心有不忍,但若不趁此机会好好杀杀她们的威风,以后怕是这后宫的女人都会将这金玉阁当作她们后院,想来便来想去便去,沉声道,“今儿个的事,朕体谅苏沫贵妃有孕在身,不追究她管教失职之责,但你作为奴才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你可服气?”

    “回万岁爷,老奴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这玉公子确实是……”

    “是什么?谋害皇妃?”轩辕冷声道,“鬼玉若真要害你主子,她便多长了十个心眼,此刻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何况鬼玉乃是朕千辛万苦请回来的智囊,他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水底的月影,朕也会千方百计替他寻来,如果就因为你一时莽撞气走了朕的军师,你该当何罪?”

    刘嬷嬷伏地,粗喘不止。

    “你们主仆二人,在后宫耍耍威风,倒也无伤大雅,但你们竟敢擅闯朕军师的住处,还对他出言不逊,闹得这清净地儿鸡犬不宁,难道是你们主子久居深宫,不甘寂寞,还妄图牝鸡司晨?”

    “回万岁爷,一切都是奴才的主意,同贵妃娘娘无关,还请皇上莫要怪罪到贵妃头上,老奴犯下的事儿,愿意一力承担。”

    “嘿嘿,看不出来这老家伙还挺忠心的。”

    在中笑着纠正李烟:“这不叫忠心,后宫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苏沫贵妃真的失势,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嘿,这老不死的想得倒挺远!这回打得她屁股开花,看她还敢不敢门缝里看人!”李烟冲着被架出门去的刘嬷嬷做个鬼脸,故意大声嘲道。

    轩辕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怪她没有阻止这场闹剧,李烟讨好地眯着眼,笑声银铃似的:“臭轩辕,还好你及时赶来了,不然我们可就被那帮奴才欺负死啦!”

    “你还好意思抱怨,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个小太监来通报声,幸好没伤着!”

    “嗬,你不晓得,你这贵妃的狗腿子可厉害得很呐,把这小小的院子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方才我本打算让那小太监偷偷溜去御书房,结果那小太监还没出屋门便被刘嬷嬷打折了腿,若不是这位兄弟拦着,刘嬷嬷那一巴掌可就扇你宝贝师弟脸上了!”李烟活学活用,将刘嬷嬷搬弄是非的一套反用在那老奴才身上。那小太监本是不慎被地上的碎片绊了一跤,此刻见事情无端扯到自己头上,倒觉得自己是因护主而负伤,甚感荣耀地咧嘴傻笑。

    “师兄你别听烟儿瞎说,刘嬷嬷她也犯不着跟我动手。”在中道。

    “你真没事?”轩辕虽见在中面色泰然,却仍止不住心里的担忧,“我听吴公公说,中午有人在你饭菜里下毒。”

    “小德子死啦,被人一箭穿心,见血封喉,可惜都没问出幕后主使!”李烟咋咋呼呼地比划道。

    “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小德子为何会无端拿那混了七毒草和春药的东西来害我?为何他刚要说出幕后主使的名字就中了冷箭?为什么我让莲心送去御医院的药,会出现在毓秀宫中?”

    “说不定,有人早就下好了三重套,若七毒草毒不倒你,便利用混入内的春药,让你失控,若这药包被发现,便假手于苏沫贵妃,借刀杀人。”

    “想必那幕后真凶是怀疑公子你肚子里有小娃娃,却又不敢妄下结论,不过能够同时疏通御膳房、御医院、毓秀宫,这人还真神通广大。”

    “我认为是大皇子或者是华阳贵妃。”

    “大皇兄被逐出宫后,他的心腹也大多被流放,只少数宫人被安插在杂役房、洗衣房中,不可能还掀得起风浪,何况这七毒草和春药,御医院皆有用药记录,寻常宫人不可能拿到。”

    “小小一包药,携带入宫何其方便,此事若要挨个儿盘查起来,兴许得费上个把月功夫。”

    “辛苦你了。”轩辕道。

    在中笑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总不能白吃白喝,空养得脑满肠肥对么?”

    欺霜赛雪的面容映着丽日,粉白的唇像是染了胭脂的白荷花,仿佛还带着丝醉人的馥香,轩辕为那香味蛊惑,不自觉地靠近在中那白皙的面颊。

    在中只见轩辕靠近,看他眼神迷离,心知不妙,伸手欲推,右手方触及他肩膀,便被握住,在中不欲伤他,别过了头,却又被轩辕转过脑袋,固定住,对面那双瞳孔中痴迷色彩越来越深,而沈清浅此刻正被李烟故意拉到一旁,也未留意到这边的情况,在中从未恨过自己痛失左臂,现在也恨不能多生出只手来,心里乱麻绞作一团,低声唤道:“师兄……”

    轩辕似是走火入魔,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眼里除了那片洁白,再容不得其他物事,紧紧扣住在中右手,十指交握,仍向那两瓣莲花凑去。

    便在相差毫厘之时,那两瓣白莲间,忽的渗出两丝嫣红,轩辕像是自混沌中猛地挨了一记,骤然清醒,却见近在毫厘的在中脸色煞白,粉白的唇已被鲜血染红,又看到自己紧扣着的纤长五指已经被捏得泛青,掌心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珠,醒悟过来在中乃是不愿意伤他,又不想同他……有那接触,是以才伤及自身,以换他片刻清醒,轩辕惊愧交加之际,一双手忽得越过他抱起在中便冲入屋内。

    “快传御医,快!”轩辕指使着愣在一旁的李烟,双臂仍维持着搀扶的姿势,怀中,却没了在中的体温,他盯着沈清浅抱着在中转入屋中的背影,面目怅然。

    屋内一时寂静,只急急赶来的御医号着脉,沈清浅、轩辕羿、李烟、莲心齐刷刷地盯着御医把着那皓白手臂的两指,吓得御医心神激荡,只听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哪还切得准在中脉象。

    四人久久等不到结果,心底越来越凉,轩辕嘶声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从鬼门关给朕抢回来,抢不回来,朕要你给他陪葬!”

    那御医听得脊背僵直,半晌,才宁心静神,脑里渐渐清醒,探清脉象后,大大地松一口气,揩干额头冷汗,道:“回万岁爷,玉公子只是急火攻心,震动肺腑,胎息不稳,才会猝然昏厥,待微臣开几味药调理调理,不日便可痊愈。”

    “只是急火攻心?”

    “的确只是急火攻心,性命无虞,只是男子承孕,有违天道,若不好好调养,只怕到时候难以应对突发情况。”

    “你查到男人生子的先例了?”轩辕问出这话时,沈清浅眼睛一亮。

    “微臣无能,尚未找到任何前例,皇家典籍亦无任何记载,微臣等苦寻半月,依旧无果。”御医怯怯地道。

    “这事着实不好办,也难为你们了,但朕相信以各位御医的本事,定能觅出良方,对么?”

    御医尚沉吟未答,门外忽然有太监兴冲冲地奔入屋内,高呼道:“有了,有……”

    沈清浅捂住太监嘴巴,指指床上沉眠的在中,那太监倒吸口冷气,轻声道:“皇上,有人揭皇榜了。”

    轩辕一听,大喜:“快请他入宫,朕要亲自验验他够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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