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不给齐谦君惹麻烦这一点上,陶颐还是有眼力见的
小说: 后知后觉 作者:络一 字数:2558 更新时间:2021-04-12 00:19:33
俩人僵持不动。
于弘秋瞥向一旁的陶颐,陶颐嘴角一勾,得意地笑了下,他并不是那种多大度的人,这口气齐谦君既然要帮他出,他自然也得好好接受着。
“算了,我困了,就当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对不起!对不起总成了吧?我不该将这么像我哥的人说成是MB!那简直都在侮辱我哥。”于弘冬松了口,道了歉。
只是这话却更为让人刺耳。
于弘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陶颐,他只是别人的替身,甚至他也忽然明白过来,确实如他所说,齐谦君刚刚哪里是在为他说话呀,不过就是不想听到别人这么说那个人罢了。
亏自己居然还感动了。
于弘冬拉着行李箱上了二楼,齐谦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弯腰开始收拾被陶颐弄乱的屋子。
陶颐当然也没问什么,拿起手机又窝在沙发里心安理得地开了一局新游戏。
“你不用在意他的话,他只是在这里暂住一段日子,最多不过三个月就会搬出去了。”齐谦君收拾到他身前时,居然开口跟他解释了一句。
陶颐手下打游戏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快速点击,随意地点了点头,“我没事儿,这是你的房子,想要谁住进来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小颐,你如果不喜欢他,我可以在外面重新帮他找房子的。”齐谦君坐在了他旁边。
“谦君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反倒是他,看起来不太喜欢我的样子,要不还是我回老家待一段时间吧?省得跟他吵架。”陶颐手下一个技能点错,死亡,干脆扔开了手机。
齐谦君看起来倒是认真地想了想他的建议,随后伸手搂过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了好几口,才笑道:“那就委屈你了,我明天送你去车站,还是我直接送你回家?”
陶颐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过齐谦君会真的同意,脸色微微一愣,又不着痕迹地掩盖住了这抹惊讶,双手伸进齐谦君的衬衫里面,主动仰头送上一吻,“既然这样,谦君哥,那今晚你可要好好满足我作为补偿啊。”
齐谦君一向经不住他的主动引诱,很快便扔下手中还未收拾完的物品,直接将人抱进了一楼卧室。
次日大清早,齐谦君还没醒来之前,陶颐便起床收拾了东西装进行李箱,自己出门到了车站。
不给齐谦君惹麻烦这一点上,陶颐还是有眼力见的。
照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以于弘秋的性子,估计就算是今天早上打个照面,也能吵吵起来。
到时候齐谦君肯定更烦。
自个默默走,不仅能让齐谦君觉着他懂事,兴许还能让他有那么一丝愧疚感。
那么至少,在分开的时候,他能拿到的分手费也一定不会少。
陶颐是个只看钱的人,他才不关心齐谦君跟那人一家有什么纠葛,他只关心,自己还能在齐谦君身上拿到多少“工资”。
看起来,于弘秋似乎对齐谦君的感情可不止是哥哥曾经的男友而已,更像是……
可这些,又关他什么事呢?
陶颐甩了甩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将头靠在汽车座位背上,闭上眼睛想补充睡眠。
从小县城到农村的班车里混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而正好这段时间在修路,途中的大道被挖得坑坑洼洼。
陶颐坐在班车靠后方的座位,每次从大坑中驶过时,后边的人简直都能被磕得蹦起来。
这么几下之后,陶颐更是睡不着了,屁股本来就疼,这么折腾,他觉得更疼了。
坐着浑身都不舒服。
正好看见车上站着个小姑娘,陶颐叹口气,招呼她过来,将座位让给了她,自个抓着车扶手站在走道中间。
姑娘满脸通红地跟他道了谢,更是体贴地想要帮他拿着包减轻负担。
陶颐礼貌地笑了笑,婉拒了。
他这一笑,人家姑娘脸更红了,低下头不时瞅了他好几眼,而后像是鼓起勇气来,开口跟他搭话,什么他到哪个村,是哪里人多大了之类的……
陶颐挺累的,便敷衍地搭了几句话,见她还有越问越猛的架势,他故意伸手装作不经意间解开了自己衬衫的上面几颗纽扣,回答她问题的同时微微前倾,露出了锁骨。
姑娘愣了一秒,收回了目光,之后再也没跟他搭过话。
他的锁骨处被齐谦君种满了草莓。
不然他才不愿意在这么热的天气穿着衬衫,将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
等回到家里,不出意料,房子里空无一人。
他回到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便打开背包掏出笔记本,连上网,躺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后便趴着睡着了。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困了。
昨晚齐谦君跟他折腾到了半夜两点多,他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起床去车站了。
到县城后,在班车上又那么颠簸一路过来,这会儿是困得不行了。
傍晚。
“哎呦喂!吓死我了,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贺雪玉啪嗒一声开了灯,看见床上的人吓了一跳,一掌就拍打在了陶颐的屁股上。
陶颐眉头一皱,没太睡醒,以为还在齐谦君家,张口含糊不清地闷哼一声:“嗯……谦君哥,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贺雪玉没听清,扬手又是一掌,“陶颐你说什么呢?喊谁呢这是?”
听见母亲的声音,陶颐心里登地一下,立马清醒过来,张开双眼,看着床前的人,很快便翻了个身坐起来,喊了声:“妈,你回来了?我上午到的,太困了就睡了会。”
“怎么回来也不说声?我刚还以为进贼了呢?”贺雪玉皱起眉头,便转身出去,“行了,那就赶紧出来,我正要做晚饭呢。”
“嗯。”陶颐应了声。
饭桌上,放着三个人的碗筷,却只坐着两个人。
陶颐望着父亲的空位,没动筷子,对面的贺雪玉正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厉声呵斥,唾沫星子到处飞。
“你总有一天要死在外面牌桌上了看谁管你!整天整天不着家!我烦?我打电话是看你还有没有个人!行啊!你别回来吃!你就坐在牌桌子上!顶饱!”
“你再吼一句试试看?陶志建我告诉你!你有种永远都别踏进这个家!”
“儿子回来了你都不肯回来是吗?你就跟你的牌桌子过去吧你!”
……
陶颐这些话从小听到大,早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埋怨,父亲的无所事事,然后就是丝毫不顾及他心理的争吵。
回家第一天迎接自己的不是父母的欣喜问切,而是剑拔弩张的激烈吵架。
这还算是比较平和的了,有时候,父母会当着他的面大打出手,父亲用木棍打,母亲用椅子砸,从家里打到屋外,惹得隔壁的邻居都围作一团来,看热闹。
那个时候,父母就像是动物园里的两个耍杂技的猴子,被一大群人围观,过后被人笑着打趣。
在他们这里,这种夫妻之间的“家务事”是不会有人多加干预的。
而从小陶颐便不懂得要如何去面对这种时候的场景,分明他自己觉得特别难过,但却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久而久之,每次父母在外面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甚至严重到已经有邻居出言劝说的程度了,他陶颐还能坐在屋内跟个没事人一样吃着自己的饭,吃完后收拾碗筷,放入洗碗池,上楼回房,看都不看外面一眼。
他从不会去劝一句,更从来不会在事后提到。
就像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父母的争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