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舒服就在家里躺着吧，你的工作我帮你推进了。下班我去照顾你，别倔。”

杨黎没见过易阳还会有这种状态，麻木淡漠的神情里夹杂着委委屈屈的迷茫，对外界迟钝，无望和悲伤萦绕在他身上。他像一块受到重创的防爆玻璃，完整无缺，裂痕遍布。

易阳被杨黎牵住了手指，才缓慢听到他的这句话，他猛然醒悟过来。

对啊，一个人如果喜欢另一个人，他会不由自主的温柔靠近，天冷了提醒他加衣服，生病了主动帮他分担工作，会乐意用所有空闲时间待在他身边，照顾和陪伴。喜欢其实就该如此简单而美好。

不该有极端的恣情纵欲，也不该有羞辱和惩罚。

但，那可是席天啊。易阳察觉自己的可笑，是那黑暗里的魑魅魍魉，怎么要奢求普通人的幸福。

易阳第二次让杨黎进了他的公寓，耳边是杨黎一声声让他赶紧上床躺下休息，他去做饭的催促，易阳觉得柔软，站在客厅里愣着。

“干嘛呀？都发烧了，家里有退烧药吗？”

杨黎掌心总是暖暖的，贴在他的额头上，舒服温和。易阳看着他帅气明朗的脸庞，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低下头，转过身，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直到剩下内裤。

斑驳淤青和咬痕交错在他平滑的皮肤上，从脖颈到小腿，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易阳背对着他说：“这周玩得有点狠了，耽误了工作，不好意思。”

他告诉自己要平静，要装作若无其事，要狠，要转过头去看着杨黎笑一下。

“要和我进去一起洗吗？”

不算意外，杨黎瞳孔收缩，露出惊愕的神情，他浑身紧绷，对易阳此时展露的身体和他的话难以消化。易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易阳踏进浴室关门，杨黎也后退几步，也许等他洗澡出来，客厅里就应该没有人了。这样也好，杨黎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没想到杨黎还会去而复返，门洞看到杨黎，锲而不舍的在敲他的房门，僵持一两分钟，易阳把门打开。

暴怒失控的杨黎双手揪住易阳简单套上的圆领卫衣领口，拼命的往地上压，如果身体不同，没有药物副作用，易阳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反擒拿住杨黎，但他刚洗完澡，现在的力气抵不过一个健壮的年轻男人。

后背砸在地板上，杨黎双目通红，他心痛的要死。

“一个还是几个？多少人能玩一个星期？是不是连床都下不来了？你怎么这么贱？你是有个棍子都能捅的吗？告诉我！”

杨黎的眼泪砸到易阳的脸上，易阳心脏一痛，他忽然意识到，杨黎是真的喜欢他，干净的喜欢。

“别哭。”易阳低低的说，因为，这么干净美好的眼泪为他而流，太不值得。

杨黎突然抹去自己的眼泪，猛然吻上易阳的嘴唇。

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既然你都可以，那我也算一个好了。”

他要强上他，他要把这个烂家伙操得更烂，他要把那张虚伪的脸弄脏，他要发泄心中的痛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