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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鱼记事

    cp:孽龙x胖鲤鱼 正经简介:蕖湖里一条活了五百年仍未化形的胖鲤鱼,偶然遇见镇压湖底一千二百多年的孽龙。 被迫化形的胖鲤鱼阿锦走入人间,开始了他截然不同的生活…… 微博@齐刘海砍樵_ 欢迎加入刘海的读者群Q群,接受指定番外。 【今夜良宴会】敲门砖任意书名人名。

    第八十六章 论寄娘与素偶的相似度

    小说: 锦鱼记事 作者:齐刘海砍樵 字数:2192 更新时间:2021-06-05 19:06:11

    秋老虎肆虐的秋天,最后一阵蝉鸣叫得声嘶力竭,就好像知道短暂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一样。

    燥热的秋风刮着人的脸,清早微凉的天气在太阳出来后消失殆尽,出城的平民百姓排起了长龙,挨个检查四肢与面色,生怕放出一个尚未痊愈的病患。

    其实郡守长官的顾虑也是皇帝与朝臣的顾虑,但生病的百姓根本不敢出城,因为城外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也没有医治他们的药物,纵使逃出城去也是一死。

    而城中有救命的“神仙”与道士,大不了死后还有那帮子和尚帮忙超度,这样想来还是呆在城中划算。

    在道门作保与太医验证的双重保障下,内城的大门还是洞开了,逗留在内城的外乡人总算可以启程返家。

    内城被解禁,四道城门都渐渐开启,戒备森严的营兵已撤去大半,车马在城门间来回穿梭,一些胆大的商人带头进了内城,往日绕道的商人总算可以进城补给了,也好少走一些远路。

    恢复生气的内城偶尔能见到一些洪水肆虐的痕迹,但城墙都已被洗刷干净了,甚至涂抹上草木灰,再也不见火烧火燎的熏黑形迹,更闻不见那烧成灰也散不去的尸骨味。

    一切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似乎都太平了。

    一个寻常的午后,一身蓝布裙的寄娘打太守府后门出去,手中牵着懵懂憨笑的冬哥儿,正一步一步往城外走去。

    街道上碰见有认识她的族人,寄娘素着一张脸,低着头毫无反应,只顾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神情温柔。

    那个长着八字胡须的族人惊恐地连连后退,后背抵住阴凉的青石矮墙,背脊蹿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这是白日见鬼了!

    死而复活的寄娘与冬哥儿赫然行走在大街上,除却那个认出她的族人,其余的百姓都没甚么特殊的反应,不知这个走在他们中间的妇人早已死去数月了。

    大街上热闹依旧,灾难过后的内城有一种虚浮的喧嚣,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狂欢。

    直至寄娘走远了,那个族人才腿软地扶墙而走,哆嗦着腿儿,连滚带爬地赶回家去,自己把自己关在家中,嗬嗬喘息,不多时便把自己吓死了。

    寄娘排着长队出城,左手拿着一柄黄竹骨做的油纸伞,右手牵着乖巧的冬哥儿。

    守城的营兵看了她几眼,莫名打了个冷战,赶紧挥手让她过去。

    旁边一同站班的哥们儿探过头来,怪笑着耸了耸他,“头儿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小娘了吧?啧啧啧,长得也颇为楚楚动人,头上还戴着小白花,是个新寡呢!”

    那声音不大,却惹得营兵脖子后的寒毛竖了起来,他总觉得那个小妇人看了他们一眼,好似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

    “快快住嘴!”那个莽汉似的营兵压低了声音,低喝着止住那多舌的火伴,这个火伴多舌的毛病迟早得把他自己害死!

    营兵莽汉的外表下却有敏锐的直觉,他觉得那个小妇人不对劲儿,浑身死气沉沉的,虽说是丧了丈夫,但也没有这般晦气的。

    营兵甩了甩头,摸了摸脖子上他老母亲给他求的平安符,不理会仍在一旁嘟嘟囔囔的火伴,继续检查下一个出城的人。

    寄娘神色柔和,眉宇间的戾气消失殆尽,她不能惹祸,她还有儿子要养,她的儿子呀……

    冬哥儿眯着眼睛看刺眼的日光,秋天的燥热对他们毫无影响,“娘亲,什么时候能找到地方躲开这日光?”

    寄娘摇了摇冬哥儿的小手,笑着低语哄道:“儿莫怕,道长说郊外有座青山,那里有我们娘俩的一席之地。”

    是的,他们不会离开内城的,他们会徘徊在故乡附近,看着那些族人生老病死,或许在死之前还能见上一面。

    对于将儿子还给她的那个不知名的郎君,她是心怀感激的,他救活了早已化作骨灰的冬哥儿,还让她去投奔清隽心善的道长,她会早晚为他们念祈福经的。

    寄娘的一生何其悲惨,早年丧父,待嫁丧母,热孝里匆匆忙忙地嫁了,丈夫却得了痨病,三年不到就撒手去了,也被收敛了尸骨葬在青山脚下。

    族人欺弱,要不是她肚子中的腹遗子,那些族老们早就把她赶出家门去了,占了家宅与几亩良田。

    虽然拼死在寒冬腊月里生下了冬哥儿,他们娘俩也是受尽了族人的冷眼,寄娘寄娘,一生寄人篱下的寄娘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地方了。

    青山脚下正对着大江,隔江远望还能看见叮叮当当搭建中的葫芦庙,寄娘顿身回望,屈膝福了福身子,小神仙与他身边的大郎君,务必一定安好,寄娘无以为报,唯有在心中常念二位的恩德。

    冬哥儿扯了扯寄娘的裙裾,“娘——”

    寄娘笑了笑,走吧儿子,我们要有新家了。

    ……

    阿锦大大地打了个喷嚏,谁在想念他呢?

    俊秀的小郎身量颀长,面如冠玉,提着一柄沉甸甸的银枪,舞得虎虎生风,斩风落叶、水泼不进也不是夸赞的话。

    素偶抱着一件猩红色毛领斗篷,正在往领口处钉几颗小珍珠,费尽心思地将这件披风弄得华丽一点,好让长高的小郎君任她打扮。

    如今长大的阿锦郎君审美无限向敖鲭接近,都喜着素色或玄色裳衣,通身都是一个色,要么暗沉沉的,要么白惨惨,白瞎了那一张端丽的好脸孔!

    小郎君就应该穿些喜庆的颜色,朱红大衣和紫袍窄袖都压得住,衬得人精神十足,一张脸玉莹莹的,好像会发光似的,教人看了就心生喜爱,何苦来哉去耍那刀枪棍戟呢?

    素偶烦恼地抽出手中长线,低头又将一颗小珍珠穿了进去,要是伤了那一张小脸可怎么办?

    长吁短叹的素偶挪了挪绣花鞋,挨着她脚边晒太阳的小龙又压住她的脚,非得在上面打滚不可。

    敖鲭大郎君正在与阿锦过招,一来一往都极有分寸,打得阿锦步步后退却又不伤他分毫,只把他的自尊心打得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阿戟果然好厉害,任凭阿锦怎么用蛮力抵抗都被他轻飘飘地一杆挑破,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施展,阿锦差点被打得嗷嗷叫,骨子里少有的一丝狠气却浮起来了。

    敖鲭微微笑,毫不留情地劈开他的银枪,接着一抖手中长棍,打得阿锦接连后退,虎口发麻。

    没有爪牙的猛兽只会遭人戏弄,空有爪牙而不会用的猛兽却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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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2.5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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