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回头看看一旁停止了哭泣，紧张地看着这边的范云云，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郝联是自卑？自傲？还是什么？

郝联颓然看着水生，帅气的面上出现了挫败，“我跟你在一起，根本感觉不到我是个男人！我是个什么东西啊！”说着，懊恼地用手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你就像个太阳，没有我，照样能日升日落，

“一年前我生日的那天，我们都喝多了，我们——终于在一起。当时我欣喜欲狂，我想，这一下你总归要我负责了吧，没想到，你镇定看着我，对我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不是看到床单上的落红，我几乎以为你真的不在乎第一次！水生啊……”

秦何看见祁水生的脸变得益发的透明惨白。

“可是从那天开始，你也就再也不愿和我肌肤相亲，每每到紧要关头，你就戛然而止，说什么也不许我更深一步。我看到你皱着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心里就十分的难受！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为什么……”

说着，郝联扭过头，肩膀抽动，藏住了泪水肆意的脸。

三个女人静默。

水生看着这个爱了这么些年的男人，突然发现面目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她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流泪，当初老妈昏迷不醒，老爹就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流泪。那一幕，让她揪心，更让他终身难忘！

她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脑中的空白让她迷惑。郝联是不是真的很伤心？为自己不爱他，还是为他自己？

他到底是为了维护尊严，还是真的嫌自己不够爱他？

眼里已经没有一滴眼泪了，她觉得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有些好笑，一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爱上了她的好朋友，这么狗血的事情，也碰到了，是不是该祝福他们？

哀，莫大于心死！

祁水生默默的坐着，静静的看着郝联抽泣的肩膀，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拍拍他，

“别哭了，男人是不该掉眼泪的，我祝福你们，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你们放心吧！先别告诉我俩的爸妈！”

郝联倏的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瞪着水生，眼神里有着一份不可置信，随即转而成愤怒：“祁水生！你！你看你，多冷淡，就好像事不关己，我多想让你大骂我一顿，最起码我还知道你心里有我，你还爱着我，你生我的气，现在我怀疑，你到底爱没爱过我？！你到底爱过我吗？”

郝联面上露出痛苦的绝望，手指指着水生。

秦何看着水生，眉头紧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腾”地站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爱过吗？！什么叫爱过吗！爱你怎么样？不爱你又怎么样！她没有把爱时时刻刻挂在嘴上，是不是就不爱你！因为害羞不和你上床是不是就不爱你！当你爱上别人的时候，她没有悲痛欲绝是不是就不爱你！你懂不懂什么是爱！”

秦何冲着郝联吼起来：“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瞬间，在场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不要因为你爱上了范、范什么的，就随便给自己劈腿找理由！就觉得是因为这女孩不爱你，把你推给推出去！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我说句公道话，如果，如果她不爱你，她大可不必与你痴缠了这么久，像你说的，早就攀高枝去了！还等着你今天的指责吗？”秦何冷笑，言辞犀利，鄙视地看着郝联。

“你！你！”郝联张口结舌，看看水生，又看看秦何。

这个女老板他是认识的，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她的恬淡与知性，却让很多人都很感兴趣，也包括他。

她跟水生是什么关系？郝联不是没碰到过牛人，在法庭上也能神态自若的他，却在此时，被面前女人此时的气场震慑。

“要么爱，要么不爱！没有那么多废话！”秦何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平复心情，不好意思的朝祁水生点点头，尴尬地坐下。

祁水生感激地拉住秦何的手，这个姐姐，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水生，你爱我吗？”郝联问出这句话之后，心里竟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