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可以和我说说我们从前的故事吗？”

最近不知是放下了还是认真了，老攻不再经常性晚归，还开始试图了解往事。

“比如说初遇？”

老攻腰板笔直的坐在沙发，神态认真，郑重得像是听领导讲话，特别严肃。

小受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一会，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大学，你突然凑到我身边向我请教一道数学题，顺便添加了个微信，一来一往，慢慢的我们就在一起啦。”

“我们一个班的？”

“不是，但你经常来蹭课，我总能遇上你，见多了才熟起来的。”

老攻恍惚的“啊”，似乎很难想象他会去蹭课，甚至做出那么拙劣的搭讪，缓了好久。

“我怎么喜欢上你的？”

“你说，是一见钟情。”

28.

老攻摸了摸心口。

半点感觉也没有。

29.

可能是近期老攻表现得太好了，甚至在下班的时候，进厨房帮着小受做饭，为他打点。也可能是之前的举动让他对小攻的要求降低了，但小受还是很感动。

本就话不多的他也有了兴致，絮絮叨叨的同老攻讲了很多从前往事。

从大学到硕士，从相知到相爱，其中伴着甜蜜也掺着矛盾。A市思想相对开放，但对同性恋仍有偏见，哪怕如今同性婚姻合法，也有人欢喜有人厌。

老攻和小受在一起，不光是要他俩的磨合，还要抵抗社会的抨击。

什么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能传宗接代，男人的心都会变的，以后铁定也走不了多久等等。

每每说到这些，老攻都会安静的用那双深邃似深情的目光，温和的看着他。小受像是受到安抚，一感动又多说了些。

然后发现，老攻对他疏远了。

跟起了反作用一样。

小受：……？

30.

男人果然心都会变的。

小受心凉了一片。

31.

“这周六有什么安排吗？”

关系很好的好友冷不丁找他，小受随手翻看日历。

“没有，怎么了？”

“哈哈哈，这就不让我们去啦，是上次太闹了吗？”

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半天，小受才想起，这周六是他的生日。

该不会是在偷偷给他过生日吧？

小受自个儿猜想半天，把自己乐得，心底都泛起甜味。

32.

这天，老攻刚好不在家，小受心有点痒。

老攻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头不知搞些什么，鬼鬼祟祟的，看他总是躲躲闪闪，想说又不敢说，欲言又止，勾的小受绞尽脑汁想先睹为快。

虽然不对，但老攻早早出门，门也不锁，不就是想让他进去嘛！他进去就看一眼，就一眼，看完就出来。

理直气壮的推开门，就轻轻这么一瞥，原本挂着的笑容直接僵住。

离婚协议书。

工工整整的摆在桌面，好几十页，崭新得像是刚打印没多久，故意放给他看的。

随手翻了几页，本是富二代的老攻当初为表爱意，婚前协议书便给他很大的好处，哪怕离婚也能安稳过完下半生。如今这份离婚协议书，更像是听了他俩甜美幸福的过往，过意不去又加了许多补偿。

小受刷的一下，把离婚协议书全撕了。

手撕还不解气，找了书房的专用搅纸机，搅得像粉末一样，倒到垃圾桶里。

现下回头一想，前几天兴致勃勃的诉说爱情故事的他，有那么点的可笑。

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