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陆府探听消息以后，柳嘉先是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观察陆离的动向。

这次陆离似乎真的很着急，从那书行出来立马就去了别家，这大中午的挨家店铺奔走。

柳嘉仔细回忆着关于陆离的事情，却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这几日在翰林院也鲜少见他来找自己闲谈。

不多做停顿，柳嘉迅速向陆府走去，陆府离这里不算远，走过几条巷子就到了陆府。

乍一看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周边的小贩少了几个。

柳嘉来到常在附近摆摊卖菜的中年男人面前，大中午的，周围也没什么买菜的人，这人皮肤黝黑穿的简陋却不脏，可能是生意不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只是偶尔随便的摆弄两下菜。

“这菜很新鲜，要不要来一点？”见到柳嘉，这人赶紧招呼起来。

“大哥，经常在这摆摊啊。”柳嘉迅速搭话。

这话一问出口，那人也知道柳嘉不是来买菜的了，语气蔫蔫的：“是哎，原先来买的人还挺多，这些天都不大来了。”

“你可知道什么？”柳嘉拿出几块铜板。

那人见了铜板立马又鲜活起来，双手快速接过来，边数边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看那陆府了吗？”

顿了顿，卖菜的中年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之前这府里的人总来我这买菜，近来买的菜量少多了，还净挑便宜的，他们厨房里的人说，这家八成是得罪什么人了，开的布料行出了问题被关了，钱庄生意也一落千丈。”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若是想去府里，还是别挑这个时候了，省的惹麻烦。”柳嘉应了一声，叮嘱他别跟别人说自己来过，又给了他几个铜板。

看来陆离的确出了事，只不过前世陆家一直生意兴隆，也不能说兴隆，这陆家老爷很懂经营，也会张罗，左右逢源，再加上陆离做官，他们家还真是没遭遇什么变故。

难道是前世自己不知情？柳嘉左思右想，觉得得去那布行钱庄探探口风。

只不过折腾这一趟已经要正午了，他得回去吃饭才行，免得柳母担心。

还得提前去看看地皮，打声招呼，免得下半年没有好地段了，人牙子那边还得买个杂役丫头。

这事情算一算还真不少，柳嘉只得一件一件来。

等陆离走到家门口的巷子的时候，脚已经酸痛了，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的身体。

一不留神一个身影出现在陆离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搂入怀中，陆离手中的画作也被拿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陆离赶忙挣脱开皇甫夜：“你在这干什么？”

皇甫夜缓缓展开画作，回答道：“等你，这是谁画的。”

“这是谁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快还我。”看着皇甫夜仔细看画，柳嘉气不打一处来，加上走了半上午腿脚酸痛，更是觉得体力吃不消。

不欲多做纠缠，柳嘉拿过画作要收起来，皇甫夜这回倒是没有拦他，只是悠悠的在他耳边说：“凛山居士是谁？”

凛山居士正是画作的原主人，柳嘉的同僚，前几日下了场雨，即兴作了这副画赠予柳嘉，来换字帖的。

这画作是画工极妙的，加上他的题字“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恰到好处，实话说，若不是实在窘迫，柳嘉真的不愿变卖这些画作，只想好好收藏着。

不过柳嘉觉得皇甫夜还算识货，知道问画作的作者应当是懂得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