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字画？”皇甫夜看着桌子上堆满的琳琅满目的物品，还有不少已经放不下了，放在一旁专门用来盛放书画的瓷器里。

“你这是卖了多少字画，才能有这么多东西。”这些物品出手各不相同，就像那玉器，有的偏向雕琢的工艺，有的更重玉质。

而且风格也各不相同，有的清雅有的豪放，明显不是同样的人收集来的。

柳嘉偏过头指了指一旁的字画：“谁让我的字画招人呢，随便画几幅图写两个字就得到了。”

看着皇甫夜明显不信的样子，柳嘉也全然不在意，反正这些东西皇甫夜也不会看在眼里。

不过零零散散的的确是很多，柳嘉只觉得有些忙不过来，却也不放心假手于人。

只得先送别皇甫夜再说，不过皇甫夜似乎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这倒让柳嘉有些意外。

“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皇甫夜坐在旁边喝着凉茶。

这茶有些清苦，就像以前的柳嘉，因为茶叶不够好，也没有该有的醇香回甘，所有的味道都低了很多。

看着皇甫夜喝茶之后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柳嘉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是极为在意这些东西的。

虽然面上所有人都一样，好不好的与我无关，但是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贫寒是柳嘉最不愿承认的。

读书人都是有傲气的，也都是清高的，这些银钱却是足以摧毁他们的利器。

柳嘉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只是目前还做不到在银钱上游刃有余罢了。

“看看具体的样子，留下一些，卖掉一些。”柳嘉将字画归拢好。

“恩。”皇甫夜不再多言，既然柳嘉已经有了打算，再多说只会惹他反感。

“那天你带的字画，也是这样得来的？”皇甫夜想起那日柳嘉去了书坊，却遇到陆离。

“是哎，差点就让你撕了。”说到这里气氛突然诡异起来。

柳嘉心里有些不适，但也说不清是哪里，转头看向皇甫夜。

此时的皇甫夜一身墨色长衫，只在边角用紫色的丝线绣了龙形的简略图案。

长发规整的束起，坐在木椅上一只手拿着造型粗劣的茶杯搭在木椅上，身姿依旧挺拔，微微歪头打量着自己，嘴唇略微上扬显得整个人霸道又邪魅。

柳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记起对方是个杀伐果断的将军来。

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皇甫夜率先打破了短暂的凝滞，开口问道：“怎么不收拾了？”

柳嘉整理了一下衣襟，只觉得气氛不好，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什么，口还渴吗？我去给你倒茶。”

皇甫夜轻轻摇头，起身向柳嘉走来，柳嘉感觉每靠近一步压力就大上一分。

“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比如这次，提前告诉我，我就来了，不要求助其他人。”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柳嘉瞬间就明白了，敢情他是在介意陆离。

可是柳嘉该怎么向他解释呢？柳嘉觉得会很费劲，想了半天，突然缓过神来，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