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女儿咋了总能说说吧~”江明煦不在意，“你们要开多久啊，我是真的无聊，唠唠嗑呗？”

“我求你闭嘴吧……”庄有为被弄得没了力气，叹口气道，“既然预选直播遇上了算是缘分吧，我奉劝你一句，游戏直播系统非常危险，而参与游戏直播的正式直播者也同样危险，而我们俩说到底也互相是竞争者。”

江明煦笑：“别把自己的软肋告诉对方吗？可是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庄有为同志？”

庄有为没说话，只是神秘一笑。

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稳稳停在一个独栋小楼的门口。小楼外面挂着“特办处”的大名，但小楼却平平无奇。

庄有为下了车给江明煦开车，道，“到地方了，赶紧下车。”

“哎~到地方了还不拆我的黑布吗？”江明煦嫌弃地摸索下车，就被两个男人夹着半推半就地进了一个地方。

江明煦猜到是哪个所谓的特办处，心中吐槽吐槽这群人是电影看多了，但是如今国家的组织机构已经堕落到学黑帮办事那一套的地步了。

走走停停还做了一次电梯，江明煦终于进到了一个房间里，同时，眼前的黑布也被人打开。拆黑布的是一个女人，她在拆开黑布之后就快速出门了，还没适应光线的江明煦仅仅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房间里灯光明亮，惨白的灯光照亮灰黑的墙壁，让江明煦不太适应，从而下意识眯起眼睛。而好容易适应了光线，还不等打量四周，事情的陡然变化让着江明煦又开始不适应。

只见到庄有为坐在了江明煦的对面，神色严肃地道，“你究竟为什么要去那里！”

江明煦莫名其妙，“你不是知道吗？你……”忽然间，江明煦意识到了什么，停顿片刻猛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怪不得……”江明煦边笑边往后靠，然后直视着庄有为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仿佛又什么也看不到。这让庄有为想起一个词“笑里藏刀”。

虽说这个词是贬义，但却用在这个家伙上格外合适。表面上随意张狂，其实刀子全都在心里吧。

庄有为想着，越加警惕。

江明煦盯着庄有为好半晌，才说完接下来的话，“怪不得你要说那样的话……原来是转头把我卖了啊。可惜了可惜了……”

江明煦摇头，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支着脑袋道，“你们抓不住我，相反，如果我不配合你们还拘留我的话，后果你们承受不住。杀伐果断，我妈教我的。”

“还真是嚣张。”庄有为不为所动，“可惜我们今天不是为你来的，而是为了游戏直播系统。”

江明煦皱眉，面不改色道，“嗯……该不会你们想要查它？”

庄有为错愕于江明煦快速反应，点头道：“对。”

“那你叫我来干啥。”

“因为游戏直播……我们简称GL非常照顾你们，而且我也看了你们两个的直播，几乎就像是算计好的路线一般——你们是朝着最为安全，最为稳定的路线前进的。”

庄有为说着，从一个黑色塑料袋子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明煦，然后接着道，

“安心，这是我们花费许久才建造好的房间，在这里，即便是所谓的神明也无法窥探，更别说只是神明工具的游戏直播系统了。”

“其实你说的我不知道。”江明煦笑了笑，但庄有为并不知道江明煦说的是事实还是仅仅只是虚晃一招。

因为以他在直播中所看到的那样，江明煦最擅长的就是这些——“找到”“重组”“猜测”。

而这些，都是那个人的拿手好戏，不然也不会至今还是所有直播者里面的一个传奇，即便那个人已经不知所踪。

庄有为思绪万千，江明煦在庄有为想着杂七杂八事情的时候把资料退还给庄有为。他停顿片刻，然后笑道，“不错嘛~查了我很多啊，我们的总共才三次直播，没想到两次的正式直播都有你呀……让我猜猜你的ID叫什么呢？”

江明煦笑容满面，眸光却越来越暗沉，几秒钟后，他才淡淡说出一个让庄有为有些猝不及防的名字：“茅山青山道长？”

“你怎么知道，刚刚资料里没有这些吧！”

庄有为被吓得下意识站起来，连旁边的塑料水杯打翻在地也没有注意，满脸都是错愕。

江明煦双手合十，“猜出来的呀~假如你们把资料给易子瑜，他也能猜出来的，老实说这个答案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还有，我不想参与你们，中二病道长先生。”

庄有为不再纠结自己如何暴露的事情了，蹙眉反问道，“为什么，这个系统非常危险，以后的现实直播将会越来越危险，如果一次主线任务是让你杀人呢？你也会做吗？”

“为什么不？我又不是玛丽苏圣母女士。”江明煦反问，“假如他是一个好人，我自然不会，但如果他和乔细雨那样，和白玄那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个人无法代替法律！”庄有为敲着桌子，有些愤怒。

江明煦依然淡定，“我知道，所以我选择把他们交给你们处理。同样的，如果你们没有给一个公正的回答，那么……”

“你会杀了他们？”

“不会。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庄有为气结，坐会位子上，“你做不到的，我们扯远了——总而言之，你愿不愿意帮助我们查到这个系统的原装体。”

“我做得到。”江明煦的自信依旧，看着庄有为的眼神就像是神明在看着一个妄图代替他的蝼蚁，“而且我不愿意。如我所说，这对我没好处。”

“可是有很多人会遭受这个系统的威胁！”庄有为义正辞严地冷声道，“这是正义！”

江明煦依然是满脸不置可否地冷笑：“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别人了，庄有为同志，你难道不是这个系统的受益者吗？我没有帮着这个系统说话的意思，但是平心而论，他给了你希望，也满足了你的无知的贪婪的愿望。”

江明煦冷漠的眼眸里满是十月寒冬的冰冷，纯粹犀利，一下子刺中庄有为最深处的内心。

江明煦清楚知道，即便是真的要去颠覆这个坑爹系统，眼前……不，庄有为崩背后的那群人也靠不住。

一个被“利益”和“情意”蒙蔽到是非不分的领导者王飞就已经让着江明煦打消了合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