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煦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灿烂一笑，“可以啊~”

王飞欢喜无比，立马拔高声音道：“太好了，那我马上派人去接你们！”

“不用。”江明煦眸光流转，带着狡黠，“这都什么年代啦，视屏聊天不香吗？”

王飞听此声音一僵，喉咙滚动，发出一声干涩的声音。

江明煦嘻嘻笑起来，“呦呵，难不成讲义气的王飞组长不会用视频聊天？还是……之前憋着什么坏水？”

“这哪能啊！”王飞干笑两声，然后道，“好，我这就让人去……”

电话挂断，江明煦忽然想到什么，用手机登录了论坛看了看，发现王飞并没有发布帖子。江明煦想了想，启动了王飞手机里的病毒，亲自为其编辑了一条澄清贴。然后把私生活混乱的消息给了王飞的正牌女友。

“我都好久没玩这个了……有点手生啊，W师傅知道了要可骂死我~”江明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搞定了自己的恶作剧，然后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似的捂嘴偷笑。

而在这个时候，宏信视频的邀请出现在了江明煦的手机界面。江明煦点开同意，乔细雨苍白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她似乎坐在一个白色房间里，她都背后都是一尘不染的白墙，被惨白的灯光照的像是纸人娃娃。

“你们都离开，不然我不会说。”乔细雨看着电脑，又似乎看着电脑背后的一群人，好半晌又补充了句，“至少你们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乔细雨说完，那头发出一些窸窸窣窣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乔细雨的视线再次落在江明煦身上。

“你好，好久不见了。”

江明煦也和乔细雨打招呼，“也没多久，昨晚睡得如何？”

乔细雨无视江明煦的嬉皮笑脸，就这么淡淡地点头，然后道，“还不错。就是诚诚没有活过来。”

“我们可是让白玄完成啦，可不是我们扰乱了。”江明煦摊摊手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乔细雨淡淡地看了一眼一侧，然后低头突兀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当年，精神病院的设施并不好，叶诚诚也就是因为‘意外’被高空落下的东西砸中了头才昏迷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精神病院的阵法。”

江明煦不做声，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讲话。

“叶诚诚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我喜欢的人。他被人欺骗，也愿意相信世界善良，愿意相信有人会对他温柔。可是除了楠楠姐和我，谁都没有对他好。但他依旧相信，我真觉得愚蠢的可笑。”

乔细雨的语气有些讽刺，但声音却变得那么温柔。

“但是我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他。可是……后来什么都变了，就是那么善良的叶诚诚却被所谓的……所谓的意外永远昏迷在病床上，然后死在了病床上。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灵魂离体一个月，所以判定为死亡。”

乔细雨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半晌，她才平静了心情，接着道，“那个时候为他不公，也为着自己不公。我厌恶这所精神病院的所有人，我也讨厌楠楠姐，为什么他一离开就不再回来！我们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病人。

你听说过犯罪基因吗？有些人认为一个人天生就会带着这种基因。遗传也好，突变也好，带了犯罪基因的人被那群科学家们认为终将会成为罪犯。

我和叶诚诚还有白玄就是被查出了这个，才被家里人厌恶而丢在了这精神病院里。这所精神病院原来的病人，都是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乔细雨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鼻涕都在一起，然后她脸色惨白，泪痕满脸。

“即便我不愿意不承认，我最后还是成为了罪犯。就如同楠楠姐研究的那样……哈……”

江明煦一直沉默着听，可到这里，他出声道：“我觉得不论是犯罪基因还是切萨雷提出的天生犯罪人理论本身就是个错误，因为个例永远反驳不了比例。

一个人是无限的，哪怕在一些人眼中看来，他们的未来已经被定好，但是本身来说，这个生命是无限的。

当一个人查出犯罪基因，他周围人的本身都会下意识告诉他你是个罪犯，你即将成为罪犯，那么你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罪犯。但如果我给你们一个幸福美满童年，给予你们世界的关爱，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我想这一点就是你楠楠姐想要告诉你们的。”

顿了顿，江明煦的声音变得有些悲凉。

“但是你们的楠楠姐已经离开了……”

“离开！什么意思？”乔细雨心中一跳，盯着江明煦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的最后一丝希望。

江明煦望着这样的眼神张了张嘴，终究是一狠心，表情非常严肃地说：“她在1990年就已经离开了。永远，彻底，就连灵魂都要到十年之后，才能再次转世。”

空气忽然陷入一瞬间的沉默，乔细雨眼眶通红，沉浸在悲伤之中。

“原来那个夏天，是真的……永远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