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煦此言纯粹是一种套话，但却是最为便利也能得到信息最多的方式，相比起重要信息，江明煦自觉脸皮根本就是摆设，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起“神明大人”这个称呼了，若是庄有为看了定要值呼内行。

“我会向您解释。”季卿牵起小裙子的两角，后脚微微向后，做了个不太标准的欧式礼，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瞬间让季卿那张清秀的脸如三月春暖花开，灿烂的好似午后的暖阳。

她的笑容让江明煦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这家伙好像鱼卿……摇摇头，江明煦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季卿对江明煦奇怪的眼神心中没底，但还是得体微笑着走到前面为他带路，同时用着甜美的声音道，“大人知道的，像您这样的大人管理无数世界靠的是系统分身和契约者们。而我恰好因为上一世的轮回成为了『神格拥有者』，所以……”

季卿顿了顿，微微低下头，“再次感谢吾神，让我获得了『神格』。”

等等等等！

无数世界可以理解，但系统又是什么？管理世界的是系统？AI？我们难不成都是代码？按照鱼卿的说法……好吧身为疑似没有超脱“系统”而被系统管理中的一员，鱼卿的信息没有落脚的可能。可『神格』又是什么？

等等，他为什么要想这个，说不准季卿说的仅仅是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呢。

江明煦一时间消化不了，纵然脑子已经在竭力梳理事情，但这种事情就和一个从小受着达尔文主义理论知识熏陶，认为人类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人突然被告知其实人类是外星人的实验，我们都不存在一个感觉。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江明煦只需要两个词“疯狂”和“扑朔迷离”。

这个已经和穿越一样玄幻吧……哦不对，知道了世界上有“游戏直播系统”已经足够玄幻了。

他在心中默默吐槽，但面上却是一幅淡然的模样，倒是装的有那么一回事。

“所以。”江明煦微微颔首。

季卿的小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哒哒的声音，侧身让过一个行人，道，“但是我的神格还需要一次轮回就可以进入修复科了，而也在这个时候我被季家召唤了过来。”季卿的声音有些空洞，她炖了片刻，才接着道，“您刚刚看见的，便是这个世界的过去。”

“全部是过去。”江明煦的语调既不像是肯定句也不像是疑问句，让着季卿微微吸了口气。

“是的。因为是主系统的安排，所以我并没能第一时间迎接您，请您原谅。”季卿这语气非常诚恳，让人听不出其他。

江明煦抿嘴，“给予原谅。”

女孩子顿时欢喜，嘴角上扬再次行了个欧式礼，“感谢您的宽宏。”说完，她便指了指两人身前的一个巨大建筑，“这个纪念那场战争的纪念馆，名为和平发展之馆。”季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骄傲，也许是切实历经着这场战争，江明煦发现季卿一直对那段历史格外……

等等她说她拥有所谓“神格”，还差一个轮回，这不就意味着她不仅仅经历过一次轮回。

也许是第一次参与战争……

江明煦这样安慰自己，实在是不想要多想，但那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提醒着自己的直觉告诉江明煦——眼前的小姑娘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要说谎呢？

江明煦竭力回想着历史。

鱼卿，不，游戏直播系统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经历一次过去，假如这个世界是他们的虚拟任务，而他们也恰好没有完成一个延长限时的支线任务，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一个提示。

江明煦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久违的挑衅笑容。

果然还是虚拟直播有意思一点。

想着，江明煦用着神秘而低哑的声音笑了笑，“你给了我一个有意思的谜语。”

季卿心中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