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被玻璃隔开，玻璃的那一边成百上千的人鱼摆着尾巴在血水里挣扎，想要游到上面就着小洞呼吸。

蒋蕊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

四周是纯白的墙壁，打扫的还算干净。墙壁上还有一个门，从门内传来熟悉的歌声，不得不说，人在不同的环境下听见同首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如果没进来前是悠扬恐怖的，那么现在就是温柔享受的。这个调子充满了情感，美中不足的是唱歌的好像有些力不从心，或是，痛苦。

不一会儿歌声停止了，嵌入墙壁的门自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浑身血迹，破口大骂：“一群废物！难听死了！”

蒋蕊看过去，门内一个巨大的鱼缸里躺着十几条死去的人鱼。

女人看到了他们，欣喜若狂：“你们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我想你也是来听我的作品的吧？啊？”

笑容僵硬，目光努力地想要去确认答案。

“是、是的。”武陈看这个女人像是个疯子，举手投足都透露这偏执。她拿起办公桌上的乐谱进行哼唱。

“难听！太难听了！”说完，毫不留情的将乐谱撕碎，好像这些不是她的心血一样，然后笑着对着他们，很有礼貌的说：“真不好意思，请稍等。”

四人站在原地不敢乱动，脚都快要站麻了，女人终于从一堆乐谱里翻出了满意的。

“就这个！这个是我在初恋的时候写的，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一定会的！”她笑的痴狂，仿佛还在回味美好的初恋。

她在房间一角打开隐藏的楼梯，独自走了出去。

武陈：“我们要在这里等着吗？”

卓举：“不然呢？”

“我们在这里做些什么才能出去？”蒋蕊这话问在点子上了，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可现在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

花澜前去查看死去的人鱼，都是被割喉死的，死时没有发出声音，应该是捂住了嘴巴。根据刚才那个女人的行为，他们的死很可能是因为唱的不够好听。地上是乐谱，花澜轻轻捡起来察看，一开始入目的便是顶部乐谱的两个大字——初恋。蒋蕊看到赶紧去吧刚才撕碎的乐谱拿来，还是初恋，整个办工作上都是初恋。

四人面面相觑。

紧接花澜找到了女人的手机，正在充电。还好手机没进水，花澜把女人的手机拔下，型号一样，换上自己的手机充电。

女人的手机没有锁，一划就打开了。纯黑的壁纸，没有联系人，没有信息，没有通话记录，连软件也只有系统自带的那些。查手机当然是先查相册。相册果然很丰富，虽然没有照片，但视频到是有几百个。

每个打开都是不同的人鱼在唱《初恋》，唱完就被一个个的杀死了，还时不时的冒出来一句：“太难听了。”

又翻了一圈手机，花澜打开浏览器，只有一条搜索记录——谁唱歌最好听？

点开，看见的第一条回答就是：最近的几个小鲜肉唱歌都还不错......不过相传海上人鱼的歌声能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要是真有美人鱼，那应该就没那些热门歌手什么事了。

真是有意思，一个女人为了能让自己的作品听起来无比完美而去询问方法，看了别人的回答开始大肆捕寻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