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面雾气蔼蔼，程一在浴缸里泡着，还保持着叶陵走时的姿势，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头上，他都不记得有多久就没有洗过这么温热的热水澡，看着这个比自己房间还要大浴室，程一想，叶陵是不是过得太好了，所以才这么无聊？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将湿透的衣服裤子褪下，拿过叶陵的洗发水，挤在手里，没有很香的味道，但是闻着很舒服，怪不得叶陵不喜欢自己头发的味道。

简单的冲了冲，程一用浴巾将自己围起来，看着自己的衣服裤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转身，发现门把上挂着个袋子，里面是手机跟衣服，手机中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换好衣服在客厅等我。”

程一就算不想换，也没办法，总不能光着身子等他回来吧？

等把衣服拿出来才知道，是件崭新的睡衣，深绿色的丝绸质地，边角都是用金黄色锁着，一看就价格不菲。

程一便穿着这身价格不菲的睡衣将浴室跟客厅都清理干净，沙发上的污渍他也没办法，只能简单的擦一擦。把自己的衣服拿到阳台上晾，就听见客厅传来一声怒吼：

“程一，你特么想死是吧？”

程一走出去，看见一脸怒气的叶陵拎着饭菜，脚下还踩着一个大箱子，活像个上门讨债的。

“又怎么了？”程一不解问道。

“你在阿，没事，吃饭。”叶陵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轻喘口气。

刚刚他一进门，就看见走时的满地杂乱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浴室里也是空空荡荡，雾气都散了，而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当时就气的大脑充血！有一种想立即撕了程一的冲动。

“你自己吃吧。”程一那有心情吃饭，他恨不得现在就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跟叶陵打一架，说着就要去把没晾好的衣服晒好。

可叶陵那里会随他的愿，扯住他的手腕，“程一，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定个规矩了。”

回来的路上叶陵就在想，程一这个人跟小福是不一样的，小福是属于那种自己贴过来主动讨自己欢心的，而程一不一样，程一可以说是自己强制性绑过来，所以对付程一，要换种方式。

白炽灯散发着柔软的光，照映在程一没有血色的脸上，深绿色的睡衣松垮的穿在他的身上，本应给人是慵懒的气息，此刻却平添了几分生冷。

叶陵将程一拉到卧室，坐靠在床头，转手将程一拥入怀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程一挣扎了下，叶陵便用力的将他按住。

“规矩很简单，服从，懂事。”叶陵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压抑的程一喘不不过气来。

叶陵扳过程一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程一，你再反抗再较劲也是没用的，俱乐部收到了我的钱，你就是我的人，这是一个既定事实，你只能接受。”

“为什么？叶陵，为什么要是我，你已经有个小福了不是么？”程一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挣扎了，如今他只想问问为什么。

原本除了同学这一点，他们是毫无交集的，甚至一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可是最近叶陵变得特别反常，莫名其妙，无处可寻。

叶陵听着程一的问话，有些哑口，为什么他那里知道，看上一个人不就是应该抢过来么？这需要答案么？至于已经有了小福这件事，跟他再要了程一，冲突么？

“你是你，他是他。”叶陵也只能这么告诉程一。

程一的轻呼打在叶陵的脸上，弄得他有些痒，可双手还抱着程一不能松开，就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蹭完他就将下巴垫在程一的肩上，有些硌人，但是还算能将就。

洗完澡的程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头发上攒的水珠滴到叶陵的耳侧，凉凉的触感让叶陵有躁动，不自觉的将程一抱的紧了点，他轻声说道：“程一，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们什么都好说。”

叶陵没看见程一隐隐发红的双眼跟紧咬的下唇，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身上又撒下了一把精盐，甚至没有感觉怀中人的轻微抖动，很久以后叶陵回忆起今晚，他是带着笑的，因为这是程一，服从他的第一个晚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吻住了程一的唇，这次的叶陵没有侵犯的意味，而是像在品尝着美味的糕点那般，轻轻的勾着他柔软的舌头，叶陵觉得，这是他这辈子亲过的最香甜的唇。

而程一那，他僵硬的坐在叶陵的身上，没办法反抗，就连想要反感一下都抽不出空隙，他想起徐经理说的话，姿态不要放的那么高，不都是为了钱么！只不过他现在，还有姿态可言么？

叶陵越来越投入，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抱着程一的手挪到他的腰上，脑袋里闪过那天早上程一脸上的晶莹的豆浆，身下冉冉升起，顶在了程一的腿上。

激得程一一下子从叶陵的身上蹦起来，“叶陵，你…”

程一慌了，他从叶陵的眼睛里清楚的看到了占有的精光，这不行，这样真的不行，接吻已经恶心的了，难道他还想像那个邵总一样么？

叶陵咽了下口水，转瞬将程一拉了回来，压在身下，又一次含住他的甜品，此刻的他变得有些急躁，制住程一乱动的手脚，将他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嘴里，慢慢的他不满足于唇齿间的欢愉，渐渐地移至他的脖颈，流连到锁骨的位置，拼命的吸吮着属于他的味道。

“叶陵，叶陵我求你，别这样，求你。”

程一的痛哭声将叶陵模糊的意识唤醒，他抬起头，看到程一的眼角划过一滴热泪，叶陵的心没由来的疼了下，他放开钳着程一的手，拂过他的眉眼，在他湿润的眼角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翻躺在床上，长长的缓了口气。

“你先去吃饭吧，我去洗澡。”说着，叶陵便从床上起来，走进卫生间。

程一蜷缩在叶陵的床上，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无力感滚滚袭来，在俱乐部打工的这段时间，细细算下来也就一个月，可这短短的一个月就将他的尊严践踏的一无是处，被扇巴掌，被陌生的女人浏览，被人灌酒，还差点让人吃了个干净，如今，还要在自己的同学身下祈求着最后一点点难以启齿的防线，更可怕的是，当个叶陵吻住他的时候，自己的身下竟然也如他一般昂起。

这就好比自己嘴上口口声声说厌恶这个东西，却还恬不知耻的想要去索取，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虚伪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