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反正一直这么不尴不尬的过着也不算事儿，既然顾寅都想好了，我还犹豫什么，横竖也是这个人了，还能换是怎么地。

想到这儿，我抬手搭住顾寅的脖子，又把他往下压了压，给他吃定心丸:"你放心，我不会拒绝你，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相好儿……"我说完话还顺带咬了一下顾寅的耳垂。

然后就如愿以偿的看到顾寅跟变戏法似的从头红了下来。

顾寅失了力一样趴在我身上，声音就比蚊子大一点儿，"那，那你答应我了……可不许再忘了……"

"嗯，我答应你了——"我和顾寅换了个个儿，用手指去挑他的下巴，"来，给大爷笑一个！"

我估计我笑的很崩人设，要不然顾寅也不能手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我难得看到这么软的顾寅，自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我又偏头用鼻子去蹭他脖子，呼吸间还能闻到他沐浴时用的皂角的味道，淡淡的，倒是熏得我脑子不大清醒。

我和顾寅换了个位置，更方便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他大概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被单被他抓出了好几道褶儿。

我俯下身去摸他的手指，帮他把手指捋顺，在他旁边吹了口气，语气特轻佻的跟顾寅说:"小哥哥你别紧张啊，这次换我给你暖床……"

"子……子衣……"

"哎！小哥哥我可——"我话还没说完，就整个人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自从我到了季辰身上，最新奇的体验就是晕倒这个技术活儿了，两眼一黑啥事不知，偶尔还能癔症一下。这在我之前的二十年里是从来都没走过的经历，还真是长见识了。

我醒来的时候给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里建设才睁的眼。

真是没办法形容我的感受，你说这正准备和自己相好上床的时候，啥都准备好了，就差吹蜡了，结果我眼一闭，腿一蹬就给撅过去了，这搁谁谁受得了啊，还不得有心理阴影？

真是够了……

这还能退货吗？我觉得还是我之前使了二十年的身体比较顺手。

"子衣，你感觉怎么样！"

我动了动手，结果除了嘴能说话哪里都没感觉。

我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对顾寅说道:"感觉不怎么样，要瘫了。"

"子衣，你别吓我！"

我没理顾寅，他在旁边瞎咧咧，我终于没忍住开口道:"那个，我没事儿，就是让你嚎的脑仁儿疼，你别喊了。"

"哦……"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本来你……气血两虚，昨天又激动，所以……"

要是手能动我指定就捂住脸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怪丢人的……"

"让我静静好吗？"

"……好，那有事就叫我。"

顾寅帮我把纱帐放下来，我仰着头思考人生。

其实刚才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我激动是真的，但是也不至于手脚都没办法动弹，连手脚都控制不了，这他娘的不能叫气血两虚，这叫偏瘫。

很何况这个感觉我太熟悉了。

吞言。

我的记忆随着吞言的消失跟着回来，那些事情陆陆续续的被我捡回来，只是有时候不想提，所以也不再刻意去想。

但是这个感觉我印象太深了。

因为之前我也有过这个症状，顾楚当时对外说的是我患了重伤寒，好几天都卧床不起，是由他负责照顾了我好几天的。

现在想想，那差不多就是他对我下吞言的时间，没跑儿了。

我只觉得自己明明没感觉的手脚在发凉，但是脑子却意外的清醒。

当时季辰的身体濒死，吞言没有另找宿主，而且陷入了休眠状态，我回魂回的比较及时，所以蛊虫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醒来了。

现在的感觉是吞言在苏醒，它在和我融合。

除非宿主死了，要不然吞言不会离开。

要是吞言不离开，我就只有之前的那个下场，它会继续吞食我的记忆，然后我过得浑浑噩噩，和外界的联系只剩下顾楚一个渠道。

其实摆脱吞言除了把它从我身体里给弄出去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杀掉下蛊的人。

说白了要么我死，要么顾楚死。

且不说我对着顾楚那张看了小二十年的脸下不下的去手，就说是顾楚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跟别提让吞言从我的身体里出去了。

愁死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