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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定山河赠与君

    君祁轩,沈庭希,一个东吟国二皇子,一个御史大夫,竹马情深,却骤然被绑定后半生姻缘,成为天下身份最至高无上的帝后。 文案废,简而言之就是讲述竹马变夫夫,一起携手平定山河的故事。 小片段: 君祁轩咧嘴傻傻一笑,虔诚般地在沈庭希额间落下一吻,沈庭希唇角微不可察勾了勾,冷白的指尖轻捻起君祁轩的一缕青丝把玩着,尾音微勾:“皇上以前,不是对那所谓的男欢女爱之情颇为唾弃么?”   君祁轩:“朕慕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因慕你,而慕的它。”   风花雪月本无情,君入我怀,万物皆有情。 排雷:后期生子文,不喜勿入。   

    第十八章 朝堂

    小说: 平定山河赠与君 作者:童话教会我们幻想 字数:3100 更新时间:2021-06-30 04:14:28

    浮云飘过,遮住温柔的阳光,天地间有那么一瞬黯淡无光。

    杨辉伸手比了个抓取的动作:“云烟来往匆匆,抓住了便抓住了,王爷若想要立于九重天上,没有脚踩祥云,如何能遮天蔽日。”

    君祁豪挑高眉毛,面有动摇之色。

    杨辉揣着袖子,语调轻缓:“人非死物,孰能无欲无求,谁不想背靠大山好乘凉,王爷本该才是皇位正统之人,掌门他虽处江湖,但对朝堂之事颇为关心,不忍王爷遭此埋没,所以愿甘为祥云,助王爷您飞升九重。”

    君祁豪五指无意识扣紧扶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杨辉。

    杨辉:“草民知道王爷心内尚存疑虑,一时不信也是正常的,若是王爷想清楚,城里坊十字街鸿鑫武馆,随时恭候王爷大驾光临,那草民,就先行告退。”

    说完,杨辉也不等君祁豪再说什么,直接拂袖运起轻功离开。

    风轻云淡,鸟雀唧啾,君祁豪视线缓缓从虚空中收回,眯起眸子神思恍惚:

    “脚踩祥云,遮天蔽日……。”

    君祁豪舌尖把这八字反复烙了十几遍,而后嘴角渐渐扬起,不肯否认这么大的诱惑,没有办法做到不动摇,只是这无事献殷勤……

    君祁豪起身,唤来下人备轿,心事重重往宣侯府而去。

    “上清派竟想投靠王爷麾下么?”

    宣侯府书房内,陈炼明安安稳稳地放下杯盏,若有所思:“一个江湖门派为何突然想趟进朝堂混水里,况且凤自成再过两月,便要荣升为武林盟主,这样的地位名利,莫非他还不满足?”

    陈炼明与陈箐岚一母同胞,虚长陈箐岚两岁,年纪轻轻便承袭侯位,本来手握军中一半大权,只可惜在先皇逝世之前,大意被其摆了一道,兵权被收回,以至于如今的侯位,成了闲散一职。

    而现新皇登基,宣侯府完全被处于架空状态,若想重新手握兵权,只有靠自己谋求,追悔莫及已是无益。

    君祁豪半信半疑:“舅父觉得,这其中可有诈?”

    陈炼明沉吟片刻,神色肃穆:“定论难下,老夫也不敢轻易判断。”

    电光火石间,陈炼明又想到一事:“若其所言淳平王襄阳遇刺出自他手,那梁淮和边关之事,莫非也是其手笔?”

    君祁豪起身,负手踱步了一圈,也觉得其中甚有关联:“若是真为其手笔,而上清派也当真为友,舅父,这可是很有益的帮手啊。”

    “不错,朝堂处明,江湖处暗,若能有江湖势力背地相持,有些事要做,可就容易多了。”陈炼明捋了下胡子,眸底滑过阴厉之色。

    第二日早朝,威严肃穆的金銮殿中,君祁轩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着底下群臣你一言我一语,任下方说得唾沫横飞,他兀自八风不动,悠然自得。

    而底下群臣这般模样,无他,就是因为选秀纳妃。

    “皇上,储君乃国之根本,应尽早从各地广选秀女进宫,绵延子嗣,才好尽早培养未来储君,方能堪担大任。”

    “皇上,帝王后宫应三千佳丽,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正理啊。”

    “皇后虽是先皇钦定,但其为男子无法孕育后嗣,所以纳妃充盈后宫是必然,否则将来江山后继无人,绝非儿戏啊皇上!”

    “……”

    底下群臣说得慷慨激昂,面红耳赤。

    皇上坦然在奏折御笔亲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摆明就是说此生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便足矣,选秀纳妃之事让人不必再议,这这这……这可如何使得?

    即使皇后是女子,能为皇室诞下皇嗣,帝王后宫也须佳丽三千,开枝散叶,更别提现任皇后乃男儿之身,则更加需要纳妃充盈后宫。

    而且身为皇后应当入主椒房殿方合规矩,可从帝后大婚至今,皇后却一直居住帝王寝殿,这帝王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

    “皇上,皇后娘娘为后宫之主,当表率行事,这古往今来,可没有皇后长居帝王寝殿的道理,应入主椒房殿才是,否则这不合祖宗规矩,皇上宠爱皇后无可厚非,但是,祖宗规矩不能破,江山也须后继有人。”

    掌管仪制的礼部尚书出列跪下:“臣恳请皇上三思。”

    一众朝臣纷纷跟着跪下,高声附和:“臣等恳请皇上三思,”

    君祁豪站在右旁的百官之首上,站姿懒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大戏。

    而左旁最前方的两位丞相,也并未跟风下跪,夜龛老神在在闭目养神,仿佛对周遭之事毫无所知,而尚德文,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可没那么傻,平白去得罪皇后 ,那性子,可招惹不起。

    君祁轩看着底下跪了大半的群臣,笑容愈发温和,只是出口的声音却截然相反,冷得掉渣:“先皇临别前让朕迎娶庭希为后,要朕与庭希和睦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朕遵父命宠其入骨,便是为孝,诸位如今这般,怎么?是想让朕背负上不仁不孝的骂名么?”

    群臣:“……。”

    先皇下旨指配男后已是荒唐,难道还会再荒唐到嘱咐新皇此生只能与皇后为一双人么?这简直有点过于……无稽之谈!

    但先皇如今已然薨世,死无对证,此话真假难辨,但就算为真,人都死了,遵什么命呢,而且保不齐是临辞世前头脑昏花,瞎扯淡的。

    “皇上……。”

    一根筋的礼部尚书待要再次开口,君祁轩皱眉打断道:“朕有皇后一人便足矣,且朕才刚登基,诸位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有个储君来替代朕了么?看朕还英年,觉得朕会早逝不成?礼部尚书,你觉得呢?”

    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硬着头皮道:“皇上乃真龙天子,万岁长寿,只是这早有储君,于江山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君祁轩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只听他悠悠点了另外一人的名字:“左相,你觉得呢?”

    尚德文:“……。”

    沉默是金它就那么惹眼嘛!

    尚德文不服气地用手肘捣了下同样沉默是金的右相,哀怨瞪了他一眼,而后挪开步子出列,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信口拈来:“老臣认为,皇上所言十分在理,自古百善孝为先,即便先皇已逝,但皇上还是坚守先皇遗命,实乃孝仁之君,东吟有皇上,真乃国之幸矣,民之福矣!”

    群臣:“……。”

    这龙屁拍得简直了!出类拔萃!

    尚德文清了清喉咙,继续侃侃而谈:“皇后娘娘为人贤德温顺,知书达理,居住承央殿中,才能更好为君分忧,帝后恩爱,于江山而言,也是百利而于一害。”

    礼部尚书胡子抖了抖,想反驳又无从下口,只能对着尚德文的背影干瞪眼。

    夜龛撩起一只眼皮觑了眼拍龙屁十分上道的左相,随后不疾不徐出列,道:“老臣认为,纳妃一事不必急于一时,江山安稳,不在于后宫的枝繁叶茂,而在于君臣上下同心。”

    “左右两相不愧是我朝肱骨重臣,见解高明,说得在理,江山社稷为重,国不稳,何来家,又谈何后宫三千,诸位食君之禄,不是让你们有精力来操心朕娶几个娘子生儿子热炕头的事,自身分内职责尚且做不好,还有心思管别的,这玩忽职守,朕该不该治罪呢?”

    君祁轩面上笑意霎时褪得一干二净,黑眸寒芒乍现,冷眼扫着底下的群臣,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一处,沉声道:“大理寺卿,你说朕该如何治你玩忽职守之罪呢?”

    冷不防被点名的大理寺卿一愣,心头骤然涌起一股不安,他出列下跪,兀自镇定道:“臣不知皇上所言何意?还请皇上明示?”

    “呵。”君祁轩冷笑一声,抄起御案旁一本奏折,灌入内力直接砸到大理寺卿头上:“自己给朕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入职大理寺卿以来,背地里如何滥用职权,枉害他人性命,朕没有将一条条无辜枉死全都列出,想必大理寺卿自己心里也有数。”

    大理寺卿忍着额角的疼痛,拿着奏折摊开看了看,双手控制不住发抖着,几滴冷汗无声滴落在奏折上,浸湿了早已风干的黑墨,却终究无法将其抹去,反而渲染开一圈圈的黑,犹如他犯下的罪,经年长久,只要不摊开,便无人知晓,但一但暴晒出来,便如何也抹不去了,还能越晒越黑。

    “皇上明鉴,臣是被冤枉的啊,臣……臣承蒙先皇看重入职大理寺卿,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曾滥用职权滥杀无辜,一定是臣因此遭奸遂小人记恨,要陷害于臣,望皇上明鉴啊……!”

    大理寺卿嘭嘭磕了几个响头,其余群臣屏息凝神,后背无端沁出了冷汗,心底不禁开始扪心自问,自己可有干过什么玩忽职守之事。

    君祁轩见底下群臣低垂脑袋都缄默不语,瞬间安静如鸡,他慵懒地往后倚在龙椅上,似笑非笑,没有理会大理寺卿的话,而是一口气点了几位大臣出列:“户部侍郎,中书郎将,太史令,翰林院侍讲学士……。”

    安静的金銮殿内,君祁轩的声音犹如毒蛇吐信,可怕到令人窒息。

    这是……要肃清朝堂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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