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自习时莫燃被老高叫去了办公室。

老高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也是苏楠他们班的班主任。

老高对莫燃那不能用好来形容，那简直是把莫燃当得意门生再带，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当初怎么就学理了呢，就你这水平学文了，以后前途无可限量啊。”但说归说，老高还是很尊重莫燃的选择。

莫燃也没多想，毕竟老高找他那是常有的事。

到了办公室，老高若有所思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试卷，他也没说什么就搬了个椅子，倒了杯水安排莫燃坐在他边上。

莫燃看着考卷上数不清的涂改，这张考卷显然不是他的。

老高握着玻璃杯坐回椅子：“小莫，我看你和苏楠关系还挺好的。”

莫燃一时没搞清老高的用意，他点点头：“嗯。”

“小莫，我就和你直说了，我希望你帮帮苏楠。”

老高抿了口茶，娓娓道来：“苏楠呢是高二来我们班的，我记得那会儿是他妈妈送他来的，他当时因为成绩不好，很多班级都不愿意收他。他妈妈因为这个事还在办公室吵了起来。”老高抬手指了门边上的死角：“当时他那会儿就站在那，背个书包缩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我看孩子可怜，就收了他，后来他妈妈办完手续离开，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妈妈的背影，直到背影完全消失，他又低下头，缩着身子，他很小声地和我说＇老师，谢谢你。’”　

“就这么几个字，我就觉得我得要对这个孩子负责！苏楠这孩子我看在眼里，绝对是个好孩子，我明白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但如今的社会虽然学历不是一切，但学历也至关重要，他原本的成绩呢勉强能考个大学，我也就没怎么管他。”

老高看了眼卷子，他手指敲打着卷面，声音大了许多：“但是我不管他，他倒好，蹬鼻子上脸，你看看这次考试，他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作文要写最难忘的人，你看看他写什么，他给我写个没有。怎么的，作文给我当解答题做呢？”

莫燃看着卷子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没有”，他端起老高的茶杯：“您喝茶，消消气。”

老高喝茶顺着气，他轻叹道：“原本呢，我是想自己教他的，但这小子每次见了我就躲，搞得我会吃了他一样！”

“我就是今早看你那么担心他，老师想，你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帮老师督促督促他。”

莫燃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老高今天说的话神圣不可侵犯，他不自觉地坐直身子：“我愿意。”

老高话锋一转：“行！你答应了就得对他负责，这学期语文成绩要是没有提高，我就找你算账！”说着老高把卷子塞给莫燃：“卷子给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帮小苏提高成绩。”

莫燃愣住，老高这是给他整了一是苦情计？

老高深怕莫燃后悔，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表：“哎呀，都这个点了，你看我一说话就把时间忘了，小莫啊，你早点回去吧，晚自习就别上了，我准了，你回宿舍好好休息。”

莫燃就这么被老高连哄带骗地弄出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莫燃出那张涂涂改改的试卷摊在桌面上，他看着考卷上苏楠两个字，嘴角轻轻地勾起。

……

此刻，看着面前小心试探的苏楠，莫燃突然有了主意，他撑着下巴悠悠道：“好啊，你想怎么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