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漓的眉又拧了起来：这方泽言几个意思？

还有他不觉得自己在为难他吗？难道是真的喜欢自己才对自己百般容忍“……”

段玉漓有点不敢想了“……”

“方才是我不对。”就在段玉漓想不下去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方泽言低沉的声音。

惊得段玉漓抬头去看方泽言，就见他满脸愧疚，用懊恼的口吻道“我不该骗人，我在这里给太师赔个不是了。”

段玉漓的心提了一下，皱着眉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火光映衬下，不知是不是那柔软的光晕问题，显得方泽言那张脸很是温暖俊逸。

段玉漓这才将方泽言看了个仔细：面部线条很清晰，明明看起来很温和，可偏偏有一种很强的攻击性。

眉宇之间有浓浓的杀伐之气，那是长期浸淫沙场所形成的，唇很凉薄，但给人的感觉却不薄情。

“太师？”方泽言半晌没听到段玉漓支声，一时有些好奇，连忙扭过头去看，就见着段玉漓坐在床上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

直看得方泽言有些发懵“太师你怎么了？”

段玉漓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哦，没什么……”末了又补上一句“没关系。”

方泽言“嗯”了一声，起身去将炭炉拖到段玉漓面前“夜深了，太师早些休息吧。”

说罢，便轻轻阖上了门走了出去。

方泽言一走，屋里立马就静悄悄的，静得段玉漓连思路都愈发地清晰起来。

这方泽言是他头一个一点也看不懂的人。

还有看这方泽言的年岁，应该还比自己小一点？

怎么就如此少年老成？

段玉漓自愧不如。

屋内的温度回暖，适宜休憩，段玉漓闭上眼，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段玉漓就翻身下床，推门出去打算问方泽言讨些水来洗漱。

“……”院子外头呼啸的风声中掀起锐利的杀气，段玉漓闻声而望，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方泽言。

那柄长枪被他舞得有千军不破之势，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寒芒划过，枪出如龙。

段玉漓皱了皱眉：无怪是铁打的太傅，这手枪舞得连自己这种外行都叹为观止。

“……”所以这算是在夸这位老父亲心态的方泽言方太傅吗？段玉漓对自己心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感到万分嫌弃。

“嗯？”外头的方泽言许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突然出现了陌生的情绪，连忙回头“段太师起了？”一边说一边朝他这儿走“可是打扰到段太师休息了？”

段玉漓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道“没有。”

“那？”方泽言意有所指地看着段玉漓：怎么会露出这副表情？

段玉漓皱着眉摇摇头“就是看得有些入迷。”段玉漓找了个借口搪塞，完了又觉得这么不真诚有些下人面子，补了一句“难怪太子殿下死活拎着太傅不撒手呢。”

“……”方泽言沉默了：段玉漓是不是话中有话？在暗示自己太子殿下不好管？

于是急切地上前一步“太师，我们一起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