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自爆剑心！”

若只是单纯身死，还可以保留神识转世重修修行。但要是自爆，则会灭掉神识，消散于天地之间。

顾凌城被这金光狠狠灼伤，却并不后退半步，反而紧紧抱住了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的沈玄，悲凉道：“师尊果真痛恨弟子，不惜以身死道消为代价。”

无力反抗对方的拥抱，沈玄感觉自己的身体寸寸爆裂开，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浑身抖得厉害。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今天的结果他早就料到了。

他在赌，以最惨烈的方式去赌。

师兄陨落之前说过“先破后立”，当时他只以为是对自己的剑术提点，现在觉得用在此处也未尝不可。

最后一丝神识将要被烈焰燃烧耗尽，沈玄模糊的看到顾凌城竟然凄惨的哭了起来，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声音崩溃嘶吼道：“师尊，我没有想让你死，从头到尾，都没有！”

至于顾凌城后来的话，沈玄努力想听清楚，但终究是徒劳。

残存的神识很快便消散在了悬崖之上。

玄天宗清霄山

一棵高大茂密的古树，苍翠欲滴，纵横交错，枝条低低的垂下来，纠缠在一块。清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古树下一方古朴的八角石桌，上方散乱的摆放着几个白玉瓷杯。

沈玄手里捏着一只瓷杯，浅酌着，动作说不出的优雅。

此酒曰“无名”，颜色清莹透亮，香气清雅，入口清冽甘甜，醉人心脾。也许是喝的多了，沈玄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他心思烦乱，闭上眼睛整理思绪。

前世自己虽然全力修炼，但修为一直卡在剑心中期不能进阶，后来更是绑定了所谓的反派系统。

但这个系统也算有用，通过系统，沈玄也算窥得了不少天机。

此方世界乃是书中小世界，顾凌城是书的男主角，从小被自己收为徒弟，后来因为妒忌他的天赋气运，断掉顾凌城的灵根、推入幽冥崖，逐出师门。

但是自己这个反派却产生了自我意识，彻底改变了剧情的走向，所以就有了系统来修正世界。

所谓系统，沈玄理解应该是类似于这个世界天道的存在。

技不如人，自己还是太弱了。

思及此处，沈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九霄剑随心而出，剑身明若秋水，接连几招晃出，雪光漫天。剑气凛冽，涤荡身心，强大的剑势似乎是要碾碎这世间万物。

一套上清剑诀练习完毕，他方才觉得心绪逐渐平复下来。今天本是玄天宗招收弟子的日子，也是上辈子顾凌城和自己成为师徒的日子。

无论如何，此次自己是一定要到场的。

不再多想，沈玄踏剑朝着玄天宗仙门飞去。

玄天宗地处轩辕大陆最东部，在修仙宗门里算得上是仙门大派。所以这仙门也是一派的气势恢宏，高大雄伟。入眼一片仙家景色。

弟子选拔中央大殿，已经聚集了一些前来参加选拔的世家子弟，有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也有那几岁的垂髫小儿。

年龄各有不同，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一致的紧张。个个小脸绷得死紧，恭敬的把头垂的低低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出一点错误。

沈玄在略过场地中央的一个绿衣小童的时候，目光微顿。

高台之上，几位长老已经入座，看到沈玄前来皆有些诧异。这清霄真人从来不曾出山门收徒，性子也是极冷，只醉心于修炼一道，今日为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