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沈玄没做回应，继续喝着无名酒。

“师尊，我也要喝。”顾凌城扯了扯沈玄的袖子。

沈玄随手递了一个酒杯，“要适度。”

“是，师尊。”得了沈玄允许的顾凌城慢慢接过酒杯，一仰头灌了下去，味道甘甜，没有呛人的味道，倒是有股淡淡的清雅。

自顾自喝酒的沈玄也没注意徒弟到底喝了多少杯，直到后来，顾凌城脸色红晕一片，张开双手，用软糯的音调甜甜的说：“师尊抱抱。”

“……”这是喝酒把脑子喝傻了？沈玄一阵沉默，见师尊不理自己，顾凌城直接飞扑到师尊身上，满身的甜香酒味。

他抱住沈玄的脖子，把脑袋埋在胸口，还轻轻的蹭了蹭，“师尊真好看，师尊可厉害了，我要努力修炼不给师尊丢脸！”

“……”又是一阵沉默，沈玄不由得笑了，现在这个状况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以前的顾凌城在他印象里就是懂事听话，勤奋努力。

“师尊笑起来真好看！”脸上有软软的触感传来，沈玄有片刻的僵硬，他向来冷清，从未与人这么亲近过。

中秋佳节，圆月高悬，万家灯火通明，有灿烂烟花突然绽放开来。沈玄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倒也不错。

暂且不去想系统之事，随自己本心便好。

“师尊，今晚有灯会，您会陪弟子去看么？”顾凌城冰蓝色眸子闪亮，里面仿佛溢满了星辰。

“好。”

凡间的热闹是冷清的仙山不能比的，晚间也有集市。有几个儿童在燃放烟花，嬉笑打闹。有那文人才子猜灯谜俘获佳人芳心。

顾凌城拉着沈玄停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前，小贩从未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小的那个唇红齿白，像极了年画娃娃，就算眼睛是蓝色的也是极其可爱。

年龄稍长的男子剑眉星目，十分俊秀，只是这一头的白发，怕不是个病秧子，真是可惜了。

他赶紧招呼道：“客官，和儿子一起出来逛灯会啊，买个糖人回去吧，哄着小孩子高兴。”

“要，捏一个我和师尊。”

“好勒。”听到肯定的答复，小贩的双手上下翻飞，不一会一大一小两个糖人都捏了出来。

一个小人白衣银发，一个小人眸子像极了星辰大海。

随即两人又穿过一座桥，眼前是满河明亮的花灯。

沈玄道：“他们为何要放灯？”他记得前世和师兄在凡间时就从未见过这样的灯。

“师尊，他们是为了向上天祈福。”拿来两个花灯，顾凌城自己把灯放在河里，用笔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塞在灯里任其飘走。

“师尊，您放一个吧。”今日的顾凌城似乎分外的小孩子气，用软糯的声音低低道。

沈玄早已习惯了徒弟性格的转变，只是道：“凡人放花灯是为祈福，那为师是为了什么呢?”向别人祈求福气不如自己去夺来，这福气才能长久牢固。

蹲在河边的顾凌城愣了一会儿，方才道；“师尊，我娘生前说过，放花灯不仅仅只是祈福，也是代表了一份自己对别人的心意。”说罢声音有些哽咽。

沈玄接过花灯，灯芯明暗闪烁。心意么？

默默的写完字条，放出花灯。摸摸顾凌城的头道：“不必伤心，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走的道，你无法左右。”

“明日和家中告辞便回去吧。”凡间之行已经够长了，不宜多沉溺其中，系统威胁还无定数，太恋凡尘对修炼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