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江小饶背着小书包上了江白彦特意为他上学接送的保姆车，又等了一会儿，程靖炀才闪身上了旁边的商务车。

靠左车窗坐着一位女生，衣品上乘，面容姣好，两人四目短暂的轻微触碰，算是基本的问礼，让后各自侧头互不搭理。

女生更甚掏出耳机，仰躺着开始闭目养神。

“程少爷见谅，因为从大小姐学校赶过来的路上堵车，所以迟到了5分钟。”

“我也就刚到。”程靖炀继续说：“叫我小程就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少爷，。”

司机含糊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心听进去，程靖炀低下头，自顾自看自己的手机。

从大学开始，程靖炀就已经开始偷偷筹备属于自己公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这也同时消耗了程靖炀所有的积蓄，如今公司势头正好是件好事，但是接踵而来的运转资金也是一个大难题。

宋氏是借着外公的人际搭上的依靠，上个月说是融资的事情，宋氏的上层一拖再拖，这会儿约饭意义非同小可，程靖炀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司机称这女生为大小姐？

程靖炀有些心神不宁，但愿这都是他的错觉。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江白彦发来的微信信息。

“下周六的时间准备一下，在这之前的时间可自行安排。温馨提示一下，和我谈恋爱的小同学可不能荒废学业哦。”

程靖炀微微挽起唇角，准备公式化回复一句，对方又发来一个消息。

是一条语音。

程靖炀手指下意识一按。

那条语音就这么公然外放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车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你的蛋蛋很好吃。”对方语调里带着上扬的恶趣味：“下回来家里再做一次，么么哒。”

程靖炀：“……”

前排司机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嗽，连之前爱答不理地女生也幽幽转过头来，一脸深意。

这暧昧不清的话语，在坐的都是成年人，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确实很合理。

但仔细想想，这或许，也是一个摆脱此境的契机。

程靖炀泰然自若，指尖摁住住底部的‘按住说话’，淡淡道：“么么哒。”

女孩扬起眉尖又看了江白彦好一会儿，低低地啧一声。

“你是……gay?”

“怎么，你歧视？”

“不。”女孩简直要跳起来，激动得手掌“啪”地一下落在程靖炀的背部。

那力道，程靖炀毫不夸张地说讲：但凡我身板脆弱那么一点点，我可能会当场去世。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宋婵语。”女孩伸出右手，小声道：“你喜欢男人，我简直太高兴了！”

————

江白彦今天的行程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家里的惯例。一般一周一次，但是江白彦情况特殊，一周两次。

还有15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江白彦没再耽搁，吃完饭直接走人。

在约定时间的提前五分钟，江白彦出现在了诊室的门口。

笃笃笃，秘书敲门了：“史密斯医生，江先生到了。”

“请进。”

史密斯给江白彦端了一杯水，然后拿着笔和本子率先坐下，开门见山：“最近睡眠，感觉怎么样？”

“几乎和以前一样，但是来见你的前一个晚上，我休息得很好。”

“确实，比起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状态简直好上很多。”李医生把水杯放到江白彦跟前：“能告诉我，因为什么？”

“我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

“你的新男友？”

“现在还不是，他和我现在的身份是假扮情侣。”

史密斯挑了一下眉头，稍微联想了一下：“这是你的情趣？”

“也可以这么形容。”江白彦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十分惬意道：“你要听听我们认识的过程吗？”

史密斯礼貌地拒绝这波疑是狗粮，直入正题：“因为他，你昨晚睡得很好？”

“是的。”

“那你可以长期交往试试。”

“我也这么认为。”江白彦嘴角弧度扩大了几分，但很快又耷拉下去：“稍微修改一下，是可以长期‘交易’试试。”

史密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淡淡道：“你似乎有什么顾虑，他很危险？”

“我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江白彦无意识转了转手指上的指环，喃喃道：“买来的感情，我觉得走肾不走心最稳妥。”

这，都是他血淋淋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