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森特，我们今天就学到这里吧，你只要把这几个地方记下来，笔试部分一定没有问题的。”

文森收拾着桌上的笔记和草稿，留下了一份公式。

“谢谢你，文森。”普森特看着纸上的公式，真诚地说到。

……

“这个文森比你厉害。”

普森特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哈洛特，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水下沉了沉。

“你最近在躲着我。”

小龙扑棱着翅膀，俯视着底下的少年，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之后，少年开始有意无意地与自己保持距离，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陪着他吗？

普森特的双臂无措地环着膝盖，但桶里的水清澈见底让他无处遁形。

“一个绅士不应该在别人洗澡的时候冲进浴室。”

“绅士，是什么？”小龙的翅膀微微一用力，借着俯冲的力量滑翔了下来，在撞到普森特身上之前，堪堪停下。普森特的日常龙语词汇并不多，很多时候他是龙语夹杂着大陆语与小龙进行交流的。

“……”

狭小的房间里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一人一龙的身形在水汽中显得有些朦胧。

小龙细长的尾巴轻轻打在水面上，弹起的水花溅湿了对方额前的金色碎发，脸颊不知是因为蒸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些通红，“你在害羞？”

小龙转身飞了出去，就在普森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小龙又转了回来，“你们人类真麻烦，身上裹的布料甚至没有一点防御力，穿不穿有什么区别呢？”

“ 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层假皮，更加能展现雄性魅力吗？”说罢，小龙挺了挺下腹。

“……你可以出去了吗？”普森特的脸彻底红了。

“嘶。”

看着小龙飞出去的背影，普森特悄悄松了一口气。小龙的想法永远直白得像个孩子，时常让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是不是太过迂腐了。

“你很喜欢龙，”，小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它并没有进来，“你有很多关于龙族的书…这个是你画的吗？”

小龙的爪子抓起一张草纸，上面是一只简笔画的龙，张牙舞爪地在天空翱翔着，嘴里还喷着火。

“嗯。” 普森特往身上涂抹着香精，头上的泡沫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眼睛里，刺激的他不敢睁开眼睛。

“……你很奇怪，你们人类应该很怕我们，”小龙放下草纸，拿起了桌面上比它身子还长的羽毛笔，“…不过你不用害怕我。”

一个小人出现在了草纸上，正骑在那只巨龙的身上，小银龙龇了龇牙，草稿纸上的画神奇地开始动了起来，简笔画龙驮着背上的小人在稿纸上上升、俯冲、旋转，做着各种各样的高难度动作。

“其实，很多龙族对人类还是很友好的的，”，小龙低头思考了一下，“在它们心情好的时候。”

普森特穿好衣服后，来到了桌边，看到纸上的小人，他有些惊讶，“很漂亮，你居然会用笔？”

小龙没有说话，它觉得这个人类一直在小瞧它。

普森特笑了笑，“好吧，聪明的小家伙”。

普森特的手指轻轻抵着小龙的小脑袋，小龙舒服地眯着眼，蹭了蹭，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为什么会留在这呢？”普森特看着这个小东西，有些好奇，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给小龙下任何束缚的咒语。

小龙睁开眼，有些纠结地看着眼前的人类，“因为原来的地方很无聊，而且这里有很多好吃的。”

似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普森特愣了一会儿，“那你的家人、朋友们呢？”

“没有，我一直是自己一个。”

虽然小龙的口气很平淡，但是普森特还是听出了一丝落寞，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