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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是女装大佬

    那谢家小将军表面风风光光,提枪打马过的英雄少年,背地里却扮了十几年的女装,小字还唤作娇娇。   那总蒙眼的小国师据说能看见人的命数,直到那一回已经披着累累功勋的小谢将军问过自己的命数如何。   小国师夺过小谢将军的酒壶,长饮一口,道,“将军少年有为,定能长命百岁。”   小将军含着半齿酒香,仰天长笑,“本将军定万寿无疆!”

    小狼(五)

    小说: 将军是女装大佬 作者:你粟 字数:2453 更新时间:2021-06-30 18:55:53

    谢盈自小流浪在外,从小便为讨一口吃食奔波,虽然身体中流淌着父亲淳厚的灵力,却不知道如何控制运用。和清君打坐修炼后体内的灵力成倍暴增,作为灵力储存的躯体也迅速生长,脊背抽长,现在已经是清隽的青年模样。原本冷白的皮肤也被太阳晒出温暖的小麦色。

    太子一晃去了三年的时间,这次远游的时间久到连清君都有些意外,这些年清君连发了好几只千里传音用的金蝴蝶,去探太子的消息。

    十二月的清晨,北边的天气很凉。谢盈正与清君坐在霜雪之间打坐,一只金蝴蝶从南方飞来,它的翅膀上还沾着南边的冰冷的雨水,一扑翅膀,雨珠落在了谢盈的面颊上。

    清君伸出手指,那只金蝴蝶落在他的指尖上化为了一点金光。

    谢盈着急问道:“师父,是太子殿下的消息吗?”

    清君也喊“太子”,只是他们从小便是竹马之交一起长大,已经十分熟稔,“太子”这个词对清君而言已不再敬畏,他念“太子”只是在称呼自己的好友。但是谢盈不同,他依旧尊称太子为“殿下”,犹如夸耀自己明珠的润泽的光辉,与宝剑上荣耀的锋芒一般。时光已经百年过去,连明齐的子民都要忘记他们曾经有这样一位丰功伟绩、荣耀加身的太子,如今唯有谢盈还将他尊称为“殿下”。

    清君的目光飘到远处的南边,有几座山遮住了更远的方向,只见山腰上飘着轻盈的山岚。

    清君道:“他回故乡去了。”

    谢盈反问:“故乡?”

    罕见的,清君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动容的神色,他阖上双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也只有这天下姓“沈”的时候,京都才是他的故乡。”

    谢盈不懂,他还想问,但是他看出请君似乎并不想多说,于是只能作罢。

    又一晃过了半月,北边的寒气愈发饕虐,漫天的风雪之中夹杂着卵石般大的冰粒子,砸坏了不少枝叶走兽。

    这几月来不知为何有不少流民从南边来,北边风寒,他们身上衣着破烂,每日夜里都冻死了不少人。

    但是那漫天的白雪一盖,将那些被寒雪冻伤,被冰雹砸坏的命都被藏匿在白雪之下,站在雪上的人只看见厚厚的白雪,感叹道:瑞雪兆丰年!

    谢盈依旧睡在太子的房间,即使主人不在家,家里的小狗也要好好看家。

    天上簌簌落着鹅毛般的大雪,天上没有星。他点了一盏小灯,澄亮的灯光透在窗子上,寒雪落在屋子上被灯一照就化了。

    谢盈肩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他伏在桌案之上,两只细细地捻着一片玉兰的花瓣,他的指尖凝着一点水蓝色的灵力,小心翼翼的托着易碎的花瓣粘在花托上。鬓边都生出汗来,他在隆冬腊月之中汗涔涔的用灵力造千里传音花,连肩上的披风落在地上都没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做好一朵,泛着水蓝色的光的玉兰花悬托在他的掌心内,谢盈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千里传音花其实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灵力与功夫,它属于法阶里的中级法术,但是寻常人捏出来的花只如同纸糊的一般扁平,全然不似谢盈精心制作出来的这般精美,连花瓣上花纹的纹路都不曾缺少,若是放在鼻子下细细的嗅,还能闻见花朵的清香。

    夜已深,隐隐能听到远处的山林里有狼群对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嚎叫,惊醒了山脚下村户家养的鸡,这些畜养的东西缩着脖子躲在稻堆里咕咕叫。

    谢盈还不想睡,他打开一旁的抽屉将传音花放入抽屉里,霎那间屋内灵光乍现,也随着他关柜子的动作那写水蓝色的灵光被柜子一口吞掉,只有澄亮的烛火摇曳在屋内。

    谢盈捡起落下地上的披风,将它披在自己的肩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满地的雪花泛出盈盈的光辉,院里生了两棵落叶树,在寒风中只剩下干枯的树杈,树枝上积满了白雪,树影落在地面上仿佛是一树梨花的倩影。

    在寒气中谢盈灵敏的嗅到一股酒香,与冷冽的雪花芯侵入了酒水的味道显得格外凛冽。

    有一人坐在院子的长廊里,他一袭白衣与这漫天的白雪一色,鸦羽般的头发上落了许多细小的雪花,就像白丁香的花瓣掉进澄净的湖水中一般。

    那人似乎察觉到谢盈站在他的身后,他头也不回,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寒风之中,“怎么还不睡?”

    谢盈怔在原地,他的眼窝湿了,几次想要冲上去抱住他,但又后退了,就像才与太子见面时的小狼,要伸手将自己身上沾上的灰尘拍得干净才肯走到他面前。

    “长高了不少。”太子回头,身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道,“坐。”

    他一如三年前那样发令,得了命令的小狗立刻在他身边坐下。

    谢盈伸手给太子拍去落在肩上的白雪,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披在太子身上,他这一行消瘦了不少,厚重的大氅盖在他身上将太子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面颊。

    “在这里坐了多久?浑身都这么冷,连手指都要冻成冰块了,”谢盈替他拉严颈边的大氅,不让一丝刺骨的北风漏进去,“怎么不回家去?”

    太子怀中抱着一瓶酒壶,里面的酒水已经空了,他回到了家却不进去,坐在长廊上独自喝完了酒。烈酒灌进了咽喉一路烧进胃里,但是雪真大呀,风也刮的这么凶,几乎要把人刮倒,在这里坐了几个时辰,连血液都冻成冰了。漫天的白雪困住了他的前路,但这酒水醉人呐,连他都喝醉了,忘记回家了。

    太子有些倦了,眉眼间露出些醉意,他的眉眼弯弯的,“忘记了,忘记回家了。”

    说罢,太子轻轻地笑了一下,晶莹的泪水从微翘的眼角涌出,他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像是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雪花掉在我的脸上了。”

    谢盈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太子,仿佛裹在他的大氅里的是一片苍白的月光一样。

    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动了,他的手指捉住太子的面庞,指尖被温热的泪水沾湿。

    谢盈喉咙发紧,半响干巴巴的问道:“你去哪儿了?”

    太子的手从大氅里钻出来,将酒壶送到嘴边。酒壶已经空了,但他浑然不知,喝完酒以后还要用衣袖去擦自己的嘴角,结果手中的酒壶没拿稳,圆鼓鼓的瓷罐跌在厚厚的雪里,发出一声闷响。

    太子盯着跌进雪里的酒壶愣了会神,才听见谢盈的问题,回道:“回家去了,回到故乡,去看一看从前养我的地方。”

    “你看见了什么?”

    “看到了大饱私囊,贪污狼藉的败类,筑起高台享受歌舞酒水之乐,满街都是流浪的乞儿,寒风一来每夜都冻死了人……连京都的梅花都开败了。”太子没想放过自己,可怜兮兮的眼角溢满了泪珠,“他们把送到前线的军饷拿去卖,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埋在床底,驻守北疆的战士吃黄土打战,那些蛮子等农家的秋收一过就驾着铁骑突破北疆的防线,还未三月,这天下就不姓‘沈’了。

    “不姓‘沈’的天下,就再没有一处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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