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夏洛书也在画画，一旁站着的小平子正在说着话。

“陛下到底何时回宫，奏折都快堆成山了，梅妃娘娘今日让奴才稍话说想陛下了……”

小平子的声音不敢大声，却也不敢不说。

“过几日就回去了着什么急？”

夏洛书画的梅花，这时候拿着毛笔勾画着梅花的枝叶。

“欢儿回来了？”夏洛书听见动静，将手上的毛笔丢下。

“嗯。”顾清欢回答。

“手上是什么？”夏洛书隐隐猜着是画作。

“许若秋的画作。”顾清欢回答，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画作？”夏洛书不再说话了。

“陛下在画什么？”顾清欢将几幅画收拾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身子靠近了一些去看夏洛书的画作。

“梅花？”顾清欢难得有心情看夏洛书的画作，不过就是那眼神间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其实夏洛书画的很好，纸上的梅花若隐若现。

“陛下画的很好。”注意到夏洛书的目光，顾清欢夸了一句。

听见这一句颇为客套的夸奖，夏洛书有些失落。

“我画的不好吗？还是没有许若秋画的好？”夏洛书追问了一句，倒也没有生气。

“陛下干嘛什么都和别人比？自己觉得画的好不就可以了？”

顾清欢一下就想起了上次，夏洛书和师父比琴艺的事了。

“我，”我当然不想什么都和别人比。

夏洛书在心里说完这句话，还不是因为，顾清欢自己的缘故。

顾清欢十四岁的时候，夏洛书就知自己对顾清欢的感情是爱了。

那年他二十岁，顾清欢还在跟着太傅读书。

难得有了闲空，夏洛书就去找了顾清欢。

当时还正在上课，夏洛书到的时候，刚好下了课。

赶得巧，夏洛书本想直接就进去的，却看到了那一幕。

顾清欢自小就很优秀，不单单是丞相之女，还爱好读书，琴棋书画均为上乘，喜欢的人自然也很多。

下课的空闲，顾清欢本想看本书，这时候就有人过去了，手上拿着一张纸，脸色通红，双手将纸递上去的动作，不必多说就知是什么意思了。

未曾伸手去接，顾清欢冷淡拒绝，“我不想现在与人谈男花女爱之事。”

当时很多人都看着，加之顾清欢太过冷漠，让那男孩有些遭受不住。

“什么不想谈情说爱，不过也是为了成为这后宫的其中一位吧。”

本以为，顾清欢会恼凶成怒。

可顾清欢仅仅是将书和上，淡定的自男孩手上夺过情书，大致扫了一眼后抬头。

“好，就不拿那个理由来说，我拒绝的真正原因是，我顾清欢喜欢才华横溢的人，和我师傅一般，要么琴艺了得，要么诗写的好，画功了得也可以，你说，你有什么？”

脸上挂着几分不屑，顾清欢将手上的情书递给男孩，“你写的诗还不如我前几年写的，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这话一出，男孩自然哑口无言，接过情书，灰溜溜就跑开了。

站在窗外的夏洛书就此记住了顾清欢说的话，写诗，弹琴，作画，下棋，什么都学一些。

可顾清欢的眼光，从来都只在某些人身上。

琴只有叶少卿，画作许若秋，诗的话，明明是女子去，顾清欢却写的一手好诗无人能及，就连他也不配。

这样说起，夏洛书就觉得自己在顾清欢那里一无是处。

“你今日出门可是累了，去歇息吧。”

夏洛书对顾清欢交代了一句。

“明日就是那个爹爹正式纳妾的日子了。”顾清欢继续说，“京城里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爹爹也都不在乎。”

顾清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爹爹会喜欢杨熏，明明过去都说好的只忠心娘亲一人不是。

“欢儿去休息吧。”夏洛书不想听这件事，他现在正烦着呢。

顾清欢并不祝福纳妾这件事，就想第二日干脆也不去得了。

夏洛书醒的早，伸出手推她的时候，她其实早就清醒了。

“我还想睡一会儿，陛下自己去吧。”

顾清欢将被子在胸口捂好。

虽说是背对着，夏洛书也都能猜到顾清欢的表情了，定然不是开心的。

“好，那欢儿再睡一会儿。”

夏洛书回答完，就让侍女进来给自己更衣了。

前院敲锣打鼓倒是热闹，因为新进门的妾室要给正室敬茶，所以林月想不来也不行。

百日的一切程序都算是顺利，出事时是在晚上。

伴随婢女的一声尖叫，府上的喜事一下就成了白事。

杨熏倒在婚房的地面上，一旁站着的沐儿，手足无措的。

宴会基本都快要结束了，其实也差一点顾凌也都该进来了。

地上的杨熏嘴角倘着血，手上还拿着金色的酒杯，一双眼都没有闭上。

鲜红的嫁衣比血都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骇人。

顾清欢本来想早些睡，闻讯而来时，衣服都没有穿整齐，胸口的盘扣留有两颗没有扣上。

“怎么回事？”

只是听说出了什么事，当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捂住了嘴，眼神里流出几分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府上的大夫可是来了？”顾凌的心情复杂的不是一点。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强装冷静。

低下头，看了沐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我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沐儿都不太敢看地上的尸体，说话的时候都有几分哽咽。

大夫很快就来了，蹲下把了脉，又掰开杨熏的嘴看了一眼后，“回丞相，夫人是中毒而亡。”

中毒而亡？怎会，这丞相府还能有人敢毒害她不成。

这事一出，顾清欢自己都不信。

顾凌身子站的都不是很稳，本想开口说什么，张了口又想到了不得了的事，“都回去吧。”

顾清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这时候看到了除却难掩的畏惧外，倒是什么都反应不来了。

夏洛书本来还觉得好玩，看顾清欢受了惊吓，就没那么开心了。

走上前将顾清欢拉入怀里，一伸手捂住顾清欢一直往地上看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