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吃饱就快些回去吧，臣妾叫你来就这一件事。”

顾清欢实在面对不来。

夏洛书本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发觉什么也说不来，最后作了罢。

“娘娘，快到中秋节了，还是穿的厚些别着凉才好。”

银杏追上顾清欢，贴心地给她披上了披风。

任由银杏给自己将披风穿好，“时间竟是这么快！”

“娘娘平日在宫里呆久了，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了。”

青儿在一旁扶着顾清欢，接了话。

几个人正走着，迎面来的是梅妃。

手扶着肚子，都看不出来，在看到顾清欢的时候，却还装模作样扶着。

“淑妃娘娘早，还正是赶巧，我们一同来赏花。”梅妃笑得几分得意。

“你怀上了？”顾清欢看着梅妃的动作，很礼貌地问候，语气里是没什么情绪的。

偏在梅妃那里成了羡慕，一下笑的更狠了，“对，陛下整日留宿在我宫里，这自然就怀上了。”

“恭喜。”顾清欢说不上自己的情绪，道了祝贺就想错身离开。

“臣妾谢娘娘，这样看来陛下在乎的还是我，纵然青梅竹马又如何？陛下该喜欢谁还是喜欢谁。”

好不容易碰到，梅妃就忍不住多了句嘴。

顾清欢本来是没情绪，听到这句话情绪也起来了，回过身，“娘娘既然不在乎干嘛说出来，青梅竹马再不亲热，那十多年的情分也是在的。”

这句话倒是真的，说来，顾清欢也不是多避讳夏洛书，每次夏洛书恼火了罚顾清欢也不轻不重的。

梅妃脸色变了一下，却还是稳住了，“你也就说说。”

我这一胎若是皇子，往后皇后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梅妃淡定很多了。

晚膳的时候，夏洛书来了。

顾清欢本在绣东西，看到夏洛书倒是笑了起来。

“陛下怎么有时间来了？”

“我也许久没来，看看你，近日可好？”

夏洛书看了一眼顾清欢绣的东西，那图案猜测着是给小孩绣的。

“自然是好的。”顾清欢将东西放在一旁，不假思索的回答。

说好不好，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别的妃子讨好夏洛书，是为了生活好些，赏赐多一些，为了地位，旁人不敢加害与自己。

可她，家有爹爹成日送了的金银，首饰之类看的淡，平日首饰也多，带进宫的都戴不完，加害的话，也少有人会将目光放她身上。

自然，对夏洛书的态度从来都不掺水分的。

“欢儿若是缺什么可以告诉我，若是有事也可以告诉我。”

夏洛书也是客套一句，顾清欢就算是真的有事头一个想起的也绝对不是他。

“陛下，梅妃娘娘怀上了？”顾清欢不知该说什么，问了一句。

“嗯。”

“那陛下要多去关心她才是。”顾清欢表现的足够关心。

“嗯。”相看无言，夏洛书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自晴云那件事发生以后，顾清欢就是这样的态度，没有半分生气，竟让他也找不到办法。

“我今日要留下。”夏洛书将实在受不了，也都多久，没和顾清欢躺在一张床上了。

顾清欢抬起头，一双眼仍旧明亮，“好。”

夜半，熄了灯，夏洛书压在顾清欢身上，忍不住问了那句话，“顾清欢，你有半分爱我吗？”

“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懂。”顾清欢在黑夜里眨巴眼睛，内心并无半分波澜。

“你若是有，我明日就封你为皇后。”

夏洛书手指轻轻划过顾清欢的脸蛋，感受着夜晚的风刮过自己的指尖。

“陛下是认真的？可臣妾不爱，心里也没有你，想起你除却惶恐更是头疼。”

顾清欢不想骗夏洛书。

因为这句话，夏洛书的心抽疼了一下，原来我在她心里竟是这样的人。

“顾清欢，你当真这样想？”夏洛书忍不住多问。

“当真啊，我们这辈子不如就这样吧，相敬如宾不好吗？”

顾清欢不想为了一个位份骗夏洛书。

今年的中秋节到来的格外早，或许是被遗忘了吧，顾清欢竟然察觉不到半分。

不过是宴会开始的前一刻有人来喊她。

几年的中秋宴会依然热闹，操办也是用心的，乐人舞女来了很多。

连带，那个人也来了。

耳边夏洛书和梅妃在耳鬓厮磨，面前是良辰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他怎么也来了？”

顾清欢忍不住小声开口。

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多少是有些高兴的。

“陛下，菱儿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陛下一杯吧。”

梅妃端了面前的茶水。

夏洛书笑的轻松，也端了酒，“梅妃有心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只是夏洛书喝完后，忍不住朝顾清欢看去。

当看到顾清欢面无波澜，一双眼专心朝底下跳舞的舞女看去的端正姿态，就再没了笑容。

正看到精彩之处，沐儿偷偷跑到了顾清欢面前。

在夏洛书的角度，只看两个人对话了几句，顾清欢就起了身。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顾清欢回身，一张脸画着艳丽的妆比平日有过之而无不及，生生拨动夏洛书的心弦，不过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让人高兴。

“去吧。”可又能如何？夏洛书还是让她走了。

顾清欢并没有一出宴会就回宫，而是跟着沐儿一块去了梅园。

梅园内，良辰手摇着折扇，回头看来的是顾清欢，笑的一双眼眯着，莫名添了几分亲切。

“多日不见，娘娘近来可好？”

这声音，温润如水，语气淡泊却如自耳边走过的春风，让顾清欢有一瞬愣住。

“好。”顾清欢不知该如何回答，答了这个字。

“好？我看娘娘面容憔悴，可是遇见了什么事？不如告诉良辰，让我为你解忧可好？”

良辰皱着眉头，一双眼竟也多出两分伤怀。

“无碍，我无碍，自小就习惯了的。”

顾清欢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她已经得到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身份地位，又能说什么不好？

“何故这样说，我知你不开心，若是难过就同我说了，你不说，不过让我看着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