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来吃药。”

也许是最近的事太多，加之昨晚离家出走又刺/激到老攻的神经，这一晕，再醒，竟发起了烧。

小受给老攻煮了碗简单又清淡的瘦肉粥，垫下肚，便去厨房将熬了半个多小时、又放凉了会的药端进来，摸摸碗沿，觉得差不多了才递过去。

老攻盯着那碗药，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任由整个人滑进被窝里，把脑袋也埋在里头，就露出个发旋，躲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啊好困，眼睛睁不开，就放床头，等会再喝。”

小受气笑了。

老攻这人，表面一副游刃有余，却在某些地方表现出极其任性的孩子气，对待他不喜欢的，可以若无其事的回避，好比这碗苦苦的药，又好比前段时间的他。

小受眯眯眼，一下子冷了脸，一字一顿道：“吃药。”

被窝静了会，慢吞吞的冒出一个脑袋，老攻探出一双眼睛，看看小受又看看药，磨磨唧唧的伸手接过。

喝之前还举了举碗，示意自己要喝啦，一边喝一边咕咕哝哝，“你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小受顿了顿，很随意的说：“你不喜欢呐。”

“……也没有这么说。”

老攻说话含含糊糊的，小受看过去的时候，老攻的脸埋在碗里，露出的耳朵尖红通通的，像害羞了样。

“……”小受诡异的安静许久。

44.

小受忽然想起大学的第一次见面。

老攻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红着一张脸凑到他身边，扭扭捏捏的指着一道题问他怎么做。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小受想了想，他当时盯着那道老师刚讲过没多久，还因为高中学过，略略带过的题目，像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老攻，对他说：

“滚。”

或许老攻不知道，他那时的眼神，尽是赤/裸/裸的深情与眷念，刺得小受从心底里的犯呕。

可老攻只是愣了愣，温温柔柔的，还笑笑的望着他，说什么小受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记得之后的老攻更是对他展开猛烈的追求，越是冷漠，爱意更甚。

45.

小受沉默了好久好久。

难得的有些状态外的茫然。

莫不是相较于温柔小意，老攻更偏爱于漠然冷酷的他？

小受目光复杂的上下打量老攻，他已经乖乖的把药喝完，躺在床上巴眨巴眨的看着他，特别听话。

有些难以言喻的收回目光，小受默默的将喝完的碗拿去洗了，坐在床头给老攻盖好被子，哄他睡觉。待老攻入睡后，才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额头。

折腾了一天，烧总算退了。

小受看了看手机时间，刚好12点。

正好他的生日，也刚好结束。

46.

老攻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媚，还有点病后的浑噩，手潜意识的滑过身边，凉凉的，什么人也没有。

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坐起，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侧卧，老攻惊恐的脱口大叫：“老婆！”

鞋都没穿就蹦下床，噔噔噔的往外跑，直跑到厨房看到熟悉的忙碌身影，心中的大石堪堪落下。

小受听到声音，向后看他，“怎么了？”

小受穿着宽大的T袖，手上还做着家务，站在厨房窗前，照得整个人白得发光，微微偏头侧身看他，样子又纯又欲，特别好看。

老攻目光温柔，有一刹那，他像想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想起，强忍着想冲上去抱住小受的冲动，轻轻地说：“没什么，忽然想多了解你。”

你的从前，你的朋友，你的喜好，你的……一切，老攻心底默默补充。

小受无端挑了下眉，想说些什么又忍了下去，喉结滚动了几下，板起一张脸神色淡淡的瞥了眼老攻，不冷不热的“哦”。

眼睁睁看着爱人瞬间笑容尽失的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