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立马把消息告诉了两人，并且拜托他们去现场找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祝晚秋喝下的砒霜不纯，致命点就在于量大，他仿佛是铁了心要死，以至于检测出来血液中砷含量严重超标，到吓死人的程度。

“我觉得他杀的可能性很小，微乎其微的那种。这种次品砒霜的味道很臭，正常人肯定能察觉到不对，更何况是祝晚秋呢？”单飞身子倚在电话机边上，翻阅手中的报告，“奇怪的是，他的喉咙有大量血块堵着，声带破损严重，应该早就说不出话了。”

雪在地上堆了两尺，裴风边在雪地上挖着，还得扯着嗓子回应单飞。

“我们已经在找了，这里雪太厚了，最底下都冻住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院子。”

“我记得祝晚秋穿的是戏服，他要寻死为何要穿戏服！他为什么要寻死，这些都是问题！”单飞在电话那头越说越激动。

“你是医生，你帮忙查一下祝晚秋药物是在哪购买的。”

“正常医院是不会给你开这么大剂量的砒霜，只可能是药铺开的。不过北平城的药铺这么多，一个个找得到猴年马月？不过我可以提前休年假，这样就有空陪你们查案了。”

“行啊，多一份力，多一份把握！”

单飞挂了电话，裴风哈着气站起来，在雪地里蹲了这么久实在腰疼，沈沽在前院陪洛阳川，留下他一个人在雪地里忙着。

两人在祝晚秋的房间寻找过了，房间干干净净，并无奇怪的瓶子，只有一些胭脂水粉用盒子装着，都是常见的品种。

裴风拉过路过的伙计，问：“你们师兄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我不是这个园子的，我只是个打杂而已，平常见到小师父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你想知道点别的的话，就去问他们的师娘，或者问黄小金，他们师父的儿子。不过那个黄小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轻易告诉你们的。”

“谢谢你了！”

黄三娘那里裴风不用想了，她对这件事情无比排斥，连提都不能提。从裴风来到现在，她一直坐在屋子里，擦着他们师父的照片，一遍又一遍，人也恍恍惚惚的。

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那个黄小金。黄小金是个肥头大脸的胖子，肚子大大的，挺着坐在摇椅上。身边还有两个人给他捏腿，喂水果。裴风敲了敲黄小金的门，里面伺候他的人给开了门。

“你丫是谁！”

“我是裴风，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黄小金半睁着眼，斜眼撇裴风，说：“看不出来爷忙着吗！”

裴风心想，黄三娘看起来这样温柔知性的人，儿子为何这么像地痞流氓，按理说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应该像祝晚秋一样懂礼数。

裴风退出房间，关了门，里面的黄小金又不乐意了，说：“我让你出去了吗！你出我屋子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裴风翻了个白眼，故意把门打开的特别大，冷风灌进屋子，把残存的热气全吹跑了。

“你丫有没有礼貌了！你进门征求我的意见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就好了，没必要把我当个猴一样耍。”

“你不就是个猴儿吗？怎么爷还不能耍你玩了！”

“你有点做人的基本道德吧！真不知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黄小金肥胖的身子抖了抖，脸涨的通红，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被人涉足了禁区。刚刚躺在摇椅上还看不出，没想到黄小金这么高大，身子是裴风的两倍，个体也特别大。一整人站在那，就有压倒性的气势了。

“不准这么说！”一拳头打上去，裴风嘴里破出一个口子，裴风擦了把嘴边的血，连忙躲开。黄小金人胖却十分灵活，就算裴风不断的躲也免不了挨打。房间里叮叮哐哐东西全砸了，巨大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他人的注意。梨园里的人趴在窗户上看戏，都没想着进去阻止，黄小金的位置又真好在门那边，裴风甚至觉得自己插翅也难飞了。

“黄小金住手！”洛阳川喊道。

黄小金回头撇了眼洛阳川，继续挥着拳头，砸在裴风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