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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

    簌簌只想向天大问一句,“老天爷,你劈雷的时候长眼睛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雷劈下来,簌簌又又又晕了过去…… (女主不是霸气侧漏的那款,而本文也并非纯女尊,怎么解释呢,就可能有其他要素?) 一对一,几世情缘

    第四十章:嗯?

    小说: 美人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数:2268 更新时间:2021-07-21 23:01:05

    王蠡劳民伤财修未央宫,聚天下壮丁于王汉首都上汤(shang),田间劳力锐减,而赋税不减,百姓敢怒不敢言。

    修建未央宫一事由李佲与另一大臣并管,但那大臣自受命以来便告称身体不适不宜外出,望李中郎将多多操劳。

    李佲义不容辞,宽慰那大臣让他安心静养后,面色沉重地从那位大人的私宅中出来,行出街道,转身便以修建未央宫开销甚大请从国库中再出钱财支持为由写了奏折递到了大司空府中。

    那大臣家的奴仆目送李佲离开后,便快速紧闭宅门,不解地问向身后的主子:“大人平日对中郎将不是颇为……如今为何又装病推卸责任,让中郎将一人掌权?”

    那装病的大人看了眼天,摇头道:“天色已变,晚矣。如今只得避其锋芒以求自保。想昔年陛下与我同立此院,陛下指那着那棵树说:‘伯安,莫小看此苗,必有遮天蔽月时’。如今不同了啊,不同了……”

    奴仆看着主人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看院中那棵高大的树。

    哪里不一样了?好像一切都一样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大概是从那个叫李佲的臣子献上绝世美人时开始的。

    大家都说只要杀了李佲和那妖妃,陛下又会变回从前那个半夜来府邸前敲门询问大人治国之策的明君。

    说到这,陛下有多久没来敲门了呢?奴仆板着手指数了数,足足有两年了呢。

    里面大人喊了一声,奴仆忙收回心思走了进去。

    “诶,奴才在呢。”

    “唉!把这奏折给丞相送过去吧。”

    书案上展开一本奏折,其上字迹清晰工整,不可谓不漂亮,可此时这笔漂亮的字却让大司空伤透了脑。

    他拎起狼毫笔沾了沾墨,顿下,皱眉看着那些漂亮的字,良久,又沾了沾墨,提笔至半空又悬在半空不动,嘴里骂道:“他这是明目张胆地要贪!”

    那半空中的笔被捏得发抖,溅下来一滴墨,又过了些许时候,悬在半空僵持的笔被放回笔架上。

    大司空看了一眼右边那一摞奏折,这些是他看完后的奏折,里面十有八九是弹劾李佲的,左边那一堆里估摸十之七八也与李佲脱不了干系。

    大司空叹了口气,摆手,“罢罢罢!让丞相去烦恼吧。”他将桌上的奏折合起来,抬手欲掷到右边那摞奏折中去,抬手的那瞬间终究是轻轻放到了右边那摞奏折上。

    “唉!”

    “唉……”

    “听说伯安兄已经告病在家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到了乞骸骨的时候啊。”

    李佲一张奏折在朝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继两朝元老路伯安推病在家后,大司空也要引辞,前有谏臣王晋尸骨未寒,后又有两位肱骨老臣纷纷隐退,一时之间朝廷不乱才怪。

    王蠡将大司空召至御书房,几年来难得地放下身段挽留,却不料大司空去意已决,坚持不肯留下。

    是夜,王蠡一人枯坐御书房。宦官提着宫灯进来,光驱散埋没了王蠡的黑暗,却依旧昏昏沉沉让人看不清王蠡的表情。

    宦官弓腰轻手轻脚走近,“陛下,多少吃点吧,您已经这样不吃不动坐了两个时辰了。”

    王蠡眼珠微动,“啊……这么久了?”

    “是啊,龙体要紧啊。”

    王蠡缓缓转过头,看着宦官的脸,目光却又涣散,“年少时,朕曾立于伯安院中,指树为誓,等朕稍长,伯安引荐禄戎于我。他二人乃是朕的左膀右臂,而今一个装病隐居,一个不顾朕的殷殷挽留执意离开。是不是朕辜负了他们?”

    宦官低头,“回陛下,奴婢不懂这些,不若唤中郎将大人来吧?”

    听到中郎将,王蠡的目光稍稍聚拢了些,“李佲啊……”

    “中郎将大人一直在外候着呢,只是怕打扰陛下,让奴婢不要进来禀告。”

    王蠡转头盯着案上大司空的辞表,少顷动了动手将其合上,“嗯。让他进来吧。”

    宦官弯腰后退,“喏。”

    李佲进来后行礼,而后与王蠡面对面跪坐。宫女已经进来开始点灯了,房内渐渐有了光亮,李佲轻扫了一眼案面,影影绰绰里见得“辞表”两个大黑字。

    “大司空的字果然名不虚传。”李佲笑着夸了一句。

    王蠡隔着案桌看向李佲,似乎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也看了一眼辞表,道:“禄戎的字大气磅礴,朕也曾受他指点,说起来他也算是朕的半个帝师。”

    李佲赞同地点头,“大司空与陛下乃是千里马遇伯乐,广为美谈,臣初启蒙时便常听人说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故这也是臣十年寒窗只为一朝能有幸侍奉于陛下左右的源由。”

    王蠡拨动眼皮,目光停在李佲的脸上,“可如今千里马却弃我而走,是朕这个伯乐做错了。”

    李佲迎着王蠡的目光,坚定地说道:“非也,是千里马变心了。”

    王蠡闻言勃然大怒,抽起案上的砚朝李佲砸去,砚从耳边擦过,其中的墨汁泼了李佲半张脸。李佲耳朵立马泛红并有灼热感,脸上的墨汁顺着脸颊低落,浓厚的墨水味让人作呕。

    然而李佲身形没有半分动摇,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面色没有丁点改变。

    “大胆!竟敢污蔑大司空!”王蠡怒道。

    李佲任面上的墨汁自己流干,他抬手又匍匐,行大礼,“臣诚惶诚恐。但臣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王蠡还欲砸玉玺,那宦官吓了一跳腿一软跪在地上,急声高呼:“陛下!使不得!”

    王蠡捏着玉玺,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弓着的背,似乎要灼穿李佲。

    那宦官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手心背后汗汩汩淌下,只觉得心惊肉跳。

    房内一瞬除了烛光摇动再无动静。

    许久,久到宦官觉得自己已经凉了,王蠡才有动静。

    王蠡松开玉玺,绷直的身体垮下,似乎累了一般,道:“罢了,你起来吧,去看看你太婆。”

    目光不愿再看李佲。

    宦官才松口气,却见李佲不仅没动,反而道:“忠言逆耳,陛下。臣知道陛下爱才好士不愿降罪于二位大人,然而臣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向陛下进一忠言!”

    王蠡不为所动,依旧面容疲倦。

    李佲直起身子来,烛光在其身后闪烁愈发衬得那张美艳的脸勾人心魄。

    “陛下,臣以为路伯安与谢禄戎二人其心歹毒至极,不值得陛下如此懊丧,甚至当诛!”

    那趴在地上的宦官心中“咯噔”一下。

    老天爷,这位李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宦官快贴着地面了,他仿佛看到自己被牵连致死的画面,忍不住全身发抖,却又不敢有太大动静。

    这时,却听到皇帝平静的声音。

    “哦?说来。”

    宦官愣了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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