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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师父又认错徒弟了

    欢脱徒弟×高度近视师父 “徒弟,为师找到你了。” “师父,那是棵树。” “徒弟,你怎么变矮了?” “师父,那是块石头。” “徒弟……” “师父我在你左边。”白梓璐看着眼前到处找她的师父,实在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袖子—— “师父……” “我要是以后能回去……”白梓璐顿了一下。 “我会给你带个眼镜的。”白梓璐如是想。

    第四十八章 朱琴玉断

    小说: 我家师父又认错徒弟了 作者:莫梓倾 字数:3287 更新时间:2021-08-13 22:46:18

    花家嫡子与三郡主成亲那日,一向深居简出的大郡主在府邸大办酒席,左拥右抱,一幅忘情投身于茫茫红尘的浮夸模样。

    而不过隔了几条街的三郡主府,一样的热闹。

    只是三郡主偶然得了青眼,有些自觉站错队的女官们没好意思来,反而跑去了各自主子那里商量对策,三厢对比,这三郡主府反倒还冷清些许。

    对于琏英来说,这场婚宴除了身为高堂的母亲端坐在上方,大姐二姐都没来。

    牵着连理的琏英侧过身子,望着盖头下的人。通过连理传来的轻微颤抖,出卖了他的端庄。她于心不忍,趁人不注意,将手覆盖住了那人的指尖。

    “别怕,我在。”

    小小的手掌,还有甚至还不比自己高的身形,竟意外让花宇渊镇定了下来。

    到了晚间,因年纪尚轻的琏英并没有被人恶意灌酒。她带着微醺醉意,用喜秤,小心翼翼地挑开了花宇渊的盖头——

    一幅精致俊美的面容,衬着腮边微红,映入琏英的眼帘。

    花宇渊垂着头。

    哪怕他并非真心实意嫁给这三郡主,可他也是第一次出嫁,心中自然是紧张又带着几分难免的雀跃。

    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作,花宇渊心下疑惑,略带迟疑地抬起头,恰与琏英深沉如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宇渊,你真的很美。”

    琏英叹了口气,为自己又甄上了一杯酒,却未曾给花宇渊递过酒杯。

    “大姐功勋在身,二姐骁勇善战,而我,”琏英举杯,一饮而尽,“而我一直以来便是怂包、废物的代名词。”

    “所以……”琏英不经意一瞥,被目光扫到的花宇渊霎时变了脸色。

    “听闻花家嫡公子举世无双,才情相貌个个出挑。只可惜,”琏英将食指抵在了花宇渊的胸口。

    “只可惜先天恶疾,每月十五必定心口绞痛,肤着薄冰。”

    花宇渊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双手哆嗦,刻在骨子里的礼节却令他无法开口质问。

    而琏英却扶着花宇渊又坐了回去。

    “花家与我母亲密谋着什么,我不想去在意。大姐二姐争的欢,我也不想介入。”

    “宇渊,留在三郡主府吧,就当是陪陪我。”,琏英突然笑了开来,

    “这十几年如履薄冰,你给了我一个不想再装下去的理由。宇渊,或许你不相信。在大姐府上初见时,我便注意到了蒙着面的你。”

    “我承认,我发了疯的,想要得到你。”

    琏英突然侧过脑袋,双手捧起花宇渊的指尖,细细亲吻。

    “所以,留在这里吧,权当陪陪我。”

    “报酬,琏英自然是保您满意。”

    说来也奇怪,自从三郡主娶了花家嫡子之后,竟然连出奇策,助城主夺得了好几所城池。甚至将矿产投入到生产中,通过贸易,将凰麟城的收入翻了几番。

    随着凰麟城的再度崛起,敢挑起两城战争的城邦是越来越少,大郡主与二郡主武功奇绝,也没了可以施展的地方。

    随着三郡主的得到的呼声越来越高,大郡主琏安心里那颗名为嫉妒的种子发了疯似的生长。

    这导致她在最后一次上战场时没有注意到身边副将的异样,最终被挑落下马,这腿也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鲜衣怒马的天之骄子,就这样与轮椅为伴,闷在府中。

    某日她想请求她的城主母亲赐她体面一死,却意外听到了琏英讨要木灵骨大胆行径。

    木灵骨是镇城秘宝,琏安双腿已断尚且不敢求要,她的三妹妹好胳膊好腿儿的,为什么……

    刹那间花宇渊那副明媚的笑颜,在她的脑海中飘荡。

    她似失了心一般发起疯来,甩开了随从,艰难地转着轮椅,向镇魔塔走去。

    “大郡主,我有先天恶疾,我母亲要我来就是为了木灵骨。”

    “我不想再祸害您了!如今,英英已经答应为我求药,还希望大郡主莫要忘记了,宇渊现在,是三郡主夫。”

    在三郡主与郡主夫完婚的两月后,琏安单枪匹马,杀到花宇渊面前,赤红着双眼,用布满血丝的眼睛,质问着眼前这个已经换了有妇之夫打扮的男人。

    得到的回答,令她心神不宁。

    这般想着,途中她不慎被石块绊倒,从轮椅上摔了下来。高傲如她,竟是手脚并用,爬到了塔底。

    当年她亲眼目睹了一位仙人封印千面蟾蜍的全过程,她早已铭记在心。她咬破手指,画下了血阵,召出了那杀人不眨眼的魔。

    琏安被嫉妒烧黑了心,她请求千面蟾蜍替她换脸。

    那魔也是狡诈得很。她不要琏安的金财,也不要琏安的权势,它偏偏要琏安苦修多年的金丹。修士的金丹对于魔物来说是大补的良品,而失去金丹的修士不仅修为大打折扣,甚至还会损及根本,这辈子连筑基都是奢望。

    然而报复荼毒了她的心头,她的头脑。

    她固执地与魔物签字画押,只求让二人生不如死。

    只是琏安还有些工作没来得及布置,遂请求千面蟾蜍宽限变脸的日子。

    千面蟾蜍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用魔力透支了琏安的双腿,让她站了起来。还给了她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内,琏安可以随意切换自己与花宇渊的皮。但在半月后,琏安的面庞就会如打碎了的瓷器,片片剥落,再变成花宇渊的脸。这种酷刑要忍两天两夜。

    这种换脸酷刑每月一次,在这之后,琏安又可以自由切换她花宇渊的脸。

    后来千面蟾蜍又告诉她,若她没有得到木灵骨,她的双腿将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

    只是其中艰楚心酸,各种滋味,琏安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她先是与二郡主联手,偷了军事图通过花宇渊的脸藏在了三郡主府中,又伪装了通敌信件与其卷在一处。

    更为巧合的是,那日晚花宇渊并不在府中,而琏安碰到了偷偷摸摸钻进房里的琏英。

    “宇渊,看!我终于为你求来了!你的恶疾,终于有救了!”

    一瞬间,琏安的心脏漏了几拍。

    只道该是她的,总会是她的。

    这木灵骨到底还是进了她的腹中。

    然后琏安联系了军中旧部,伙同外城人一同制造扰边假象,引得城主怀疑。

    不久,三郡主就被抄了家。

    事件爆发前夕,大郡主以此为要挟,强迫花宇渊揽过栽赃的活儿,还要将脏水全泼在琏英身上。

    否则琏英连条命都将不保。

    花宇渊别无选择,含泪认了命。

    故而当琏英申冤时,那清白,却被花宇渊的话彻底按死在这场筹谋阴暗的池水中。

    “禀城主,宇渊与三郡主伉俪情深,实在不忍三郡主误入歧途!只盼城主看在三郡主尚未做错,恳请城主饶她一命!”

    一时间,城主的怒容,琏英的震惊与绝望,还有琏佳得胜的傲慢,以及琏安的狰狞笑意……混杂在一起,成了浓浓的黑色。

    没什么是比信任的人捅刀更难受的了。

    琏英被判了流放,可琏安到底是不放过这个亲妹妹。将名为护送实为看押的女侍卫全部换成了自己人,琏英一路逃一路厮杀,最后被顾璟那个人渣救下。

    琏英的故事,后边白梓璐清楚了。她沉默许久,颇为感叹琏英这命是如此之苦。

    琏英出事后,花宇渊变得麻木,因为凰麟城妻为夫纲,他虽是做了件“正派的事”,却依旧被罚卖到了紫伶楼。

    迫切想占有花宇渊的琏安直接杀向了紫伶楼,可她看到了,她深深地,执念着的东西——

    竟是三尺白绫,自悬于梁上。

    她惊慌失措地抱下花宇渊已经僵硬的尸身,她就那样抱着,却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花宇渊一般,冷冷的,再也没了温度。

    就算拆散了二人又如何?她琏安还是什么都失去了。

    那日正好是十五,钻心的疼痛自脸部蔓延开,大郡主琏安再也不见,只剩下罪臣花宇渊。

    她瞧着镜子中的脸,怔愣许久。

    是花宇渊。

    是她爱着的人。

    她要替他活下去。

    后来自己派出刺杀琏英的亲信一直没有回来,琏安察觉到不对劲,曾暗自搜查,但毫无结果。

    这百年来没有任何消息,琏安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她想象着花宇渊的形态举止,自他走后,她真的活成了他。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有白梓璐这个大bug出现!

    琏安慌乱了,她需要再次放出千面蟾蜍,再想用别的,换白梓璐的性命 。

    和盘托出的琏安再次癫狂,她伸出布满紫红筋搏的双臂,似是想掐住白梓璐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回来。

    只是她刚一直起腰来,就被玥梧一巴掌拍回了地上。

    “为什么……你怎么会发现的,你怎么会发现的!”

    谁料白梓璐捡起地上的折扇,手腕轻一用力,扇面便就着扇骨铺散开来。

    “很简单啊,大郡主。”

    “能掐准我与师父的行程,提前解开千面蟾蜍的封印。除了当面协商的琏宁,还有个在墙外,被我们当作被打晕的你。”

    白梓璐冷冷一笑,又将扇子合了起来。

    “而且打一开始我们见面,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向我刺过来的第一剑,我能感觉到……”

    “你是真正想灭我的口。”

    白梓璐将扇子扔到了地上。

    “花宇渊揭发亲妻,不遵夫德,又是花家嫡子,怎么会知道有人不来看守?我不过刚有疑问,你便刺了过来,这很难不让我觉得你有问题。”

    “知道我不是琏英真身,听到琏英死讯除了沉默,连眼泪都没掉,反而不符合花宇渊为爱赴死这一形象吧?”

    “不过最重要的……”白梓璐突然停顿,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再开口竟是有些喑哑——

    “他不喜欢弹琴,他说自小就被按在琴棋书画前,看着就觉得头疼得厉害。”

    “那把玉琴,便被我割断了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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