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一个令人烦躁的季节，蝉鸣声，吊扇转动的声音，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的声音，令人烦躁。

但是，一张纸条，让沈随，静下了心。

“喂，沈随，你的条儿。”后桌的小明递了一张糖纸给沈随。

“哦。”趁着老师写板书时，沈随接过，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糖纸被沈随打开，里面写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字符。

这是什么？

恶作剧吗？

沈随不懂，将糖纸揉成团，塞进课桌。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能收到类似的纸条，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字符。

本来，沈随不打算管，但是，有一天……

“沈随，你的条儿。”

“……”沈随照常打开糖纸，没想到看到四个字。

我喜欢你。

是谁的告白？

沈随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在上面搜索了“我喜欢你的各国语言”。

结果，糖纸上的所有字符，都对应了一个国家。

原来……

“小明，这糖纸谁给的？”

“啊？后桌的小米。”

……

一路问到了离自己最远的同学，这才知道，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苏鱼写的。

苏鱼这个人，存在感不高，因为基本上不来上学。

苏鱼吗？

此时的苏鱼并不在座位上，听他的前桌说，他好像去了保健室。

保健室？那家伙身体很弱吗？

放学后，沈随没有参加足球部的练习，而是找了个理由去了保健室。

保健室的老师貌似出去了，整齐的柜子中有不少药品，码得整整齐齐的，保健室里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

听说保健室的老师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儿，在医院属于没有存在感的那种，退休之后，一边拿着医院的退休金一边在这个学校里做保健室的医生。

有三个病床，靠窗户的病床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偶尔会有风吹起。

苏鱼在那儿吧。

蹑手蹑脚走过去，果真看到一个完全睡熟的男孩儿。

男孩儿眉目清秀，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没怎么晒过太阳，并不算惊艳的脸上有一丝红晕，特别是嘴唇，红艳艳的，像果冻吧？让人想吃一口。

沈随坐在床边，看着睡熟的男孩儿，微微海风吹起了男孩儿身上的被单。

男孩儿的纽扣因为睡觉松开了两颗。

这家伙比女的还白，皮肤比女的还好，应该不怎么干活吧，是个小少爷啊。

这是沈随的想法。

这么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足球部的人早就回去了，太阳也渐渐落山了。

“苏同学，该起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是那个老头儿回来了。

苏鱼多半是听到了动静，悠悠转醒，一醒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苏鱼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红着脸，手足无措得用被子蒙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湿漉漉的眼睛。

这家伙，属鹿的吧。

“你的书包。”苏鱼的书包一直静静地躺在床尾。

“咦？”一个老头儿探头过来，扶了扶老花镜。“你是他的同学吧，正好，你送他回去吧，我先走了，记得锁门啊。”不知道这老头儿是在和沈随说话还是和苏鱼说话。

总之，老头儿走了。

“不用送我。”脸红的劲儿也过了，苏鱼只是神情淡漠得将书包被在背上，穿着鞋。

“哦……”沈随看了看苏鱼，离开了保健室。

“……想也是。”苏鱼低着头穿着鞋。

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悬挂不住了，慢慢落下。

“传球！”太阳照射下的操场很潮湿很热，依旧不会影响到球场上的热情。

苏鱼坐在阴暗的树下，看着一群少年在操场上挥洒青春，自己却只能看着。

谁让自己体弱多病呢？

“同学小心！”远处，一个人大叫，苏鱼抬头，一个篮球向自己袭击过来。

躲不过去了！

这时，一个健壮的手臂接住了向苏鱼飞过来的篮球。

“没事吧？”此人就是沈随。

大概就是这一次，让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一见钟情的感觉。

苏鱼回忆着与沈随的初遇漫步到校门口。

“哟，苏鱼。”沈随推脱了两个女同学的邀请，和苏鱼打了招呼。

“你怎么还在这儿。”苏鱼不留痕迹得皱了皱眉头。

“送你回家。”

“不用。”

“……”沈随叹了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折叠得不算整齐的糖纸。“这些，是你的吧。”

“……”苏鱼撇了一眼。“是。”

“那这个呢。”沈随展开那张写着“我喜欢你”的糖纸，在苏鱼眼前晃了晃。

“还给我！”苏鱼想去抢，没抢到，反而险些摔倒。

“我送你回去吧。”糖纸又揣回到沈随的裤兜里了，一手接着苏鱼的胳膊。

“……”盯着糖纸又回到沈随的裤兜里，苏鱼皱了皱眉头。

“后天周末，要去水族馆吗？”沈随突然提议。其实只是一股脑的全部将邀约推掉了，明天没事而已。

“为什么？”苏鱼皱眉。“因为我给了你纸条？”

“嗯…算是吧。”沈随想了想，不打算说出真相，一脸爽朗得笑着。

“笑得像个笨蛋…你不如干脆拒绝我？”苏鱼只告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一起，只是想把心意告诉这个人而已。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在一起……

苏鱼的落寞完全展露在脸上，毫无保留。

“不要。”沈随拒绝了。

“为什么？”苏鱼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不经皱眉。

“说好了，后天九点在水族馆集合！我家在那边，明天见。”然后怕苏鱼拒绝，迅速逃开。

“说好的送我回家呢……算了，也不远。”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只能叹了口气。

翌日，沈随随时都在提醒苏鱼明天的事情，不过只有上午，下午苏鱼请假没来上课。

沈随有点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放自己鸽子，因为莫名其妙的兴奋，所以沈随八点就来了，水族馆还没开门。

一个小时后，沈随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因为阳光太晒的缘故，苏鱼白皙的皮肤晒得有些粉红，和自己一身古铜色不同，看起来很想在这家伙身上咬下一口什么的。

这家伙要是食物的话，应该很好吃吧…呃，我在想这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沈随。”苏鱼身着一件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衫，衣袖微微卷起，下面穿着一条水蓝色方格的及膝短裤，脚下瞪着一双板鞋，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你剪头发了。”苏鱼的头发比之前看到的短了一些。

“嗯，昨天剪的，夏天有点热。”苏鱼没想到沈随居然发现了这样的小细节，不经脸红得摸了摸额前的发梢。

“走吧。”沈随想帮苏鱼背书包，被苏鱼拒绝了。

两人在水族馆看了各种各样的鱼。

“你第一次来水族馆？”沈随看着苏鱼指着海豚开心的样子，有点失笑。

“嗯，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一直没出来玩过，也没有朋友。”苏鱼见沈随嘲笑自己，轻声解释。

“那，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沈随很想揉一揉苏鱼的红红的脸颊。

“嗯。”已经是朋友了吗？

“也是第一个男朋友？”沈随带着有些欺负的语气。

“嗯……不是！我们……我们还没有…我们……不可能的。”苏鱼不仅红了脸蛋，耳朵脖子都红彤彤的。

真的好想咬一口。

“我们走吧，那边好像有海豚表演。”沈随无比自然得牵起苏鱼的手，往海豚表演的会场走去。

“嗯。”苏鱼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脸上浮现了有些幸福的笑容。

海豚表演很好看，苏鱼看起来很喜欢海豚。

“这个送你。”沈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买了一对海豚的玩偶吊坠。“一人一个。”

“啊…我，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苏鱼什么都没买，虽然很想买。

“把你送给我？”沈随调笑道。这家伙马上就要炸毛了吧。

“…好。”苏鱼手下海豚玩偶紧紧得握在手中，整个人红红得，埋着头，声音如同细蚊一般。

“…诶？”沈随没想到苏鱼答应了，当机愣了一下。

苏鱼抬头见沈随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模样，恼羞成怒。

“我就知道你在耍我！”苏鱼将海豚玩偶甩给沈随，负气跑开。

可怜的海豚玩偶掉在了地上，不怎么结实的尾巴断掉了。

“我可能真的喜欢他了，怎么办……”沈随蹲下，身捡起坏掉的海豚玩偶，捂着脸。

得和他道歉才行。

周一，上学的日子，苏鱼没来。

……

下一个周一，苏鱼依旧没来。

……

暑假到了，依旧没有看到苏鱼。

……

他去哪了？

想见到他。

苏鱼……

沈随从梦中醒来，自己中毒太深了，又梦到了那天。

苏鱼转过头，哭了吧？

还是生气得不想见到我？

难道生病了？说起来他从小时候身体就很弱，所以皮肤比女人还要白。

想去他家看看。

“老师，嗯，是我，我这里有一些苏鱼的东西，可是我没有他家的电话，我想给他送过去，嗯，不知道，我记一下，好的，谢谢老师。”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人很和善，也很轻信他人。

“离我家挺近的。”苏鱼的家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看来是常年花钱治病才如此落魄。

明明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一样。

“叩叩叩——”

“哪位？”有些苍老疲惫的声音从门内响起。“你是？”

“我是苏鱼的朋友，来找他玩。”沈随将手中的一袋子冰棍递给女人。是他妈妈吧？长得很像。

“谢谢，你就是苏鱼的朋友，快请进快请进，我们家有些破旧，还望不嫌弃。”女人的眼中露出自卑。

“没事的，阿姨。”沈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聊聊吧，我去给你们倒水。”说着，女人拿着冰棍放进一台有些脏的冰箱，看起来像是二手市场淘来的一样。“鱼儿的房间在那。”女人指着一扇门道。

门上有一些恶趣味的贴纸和一个老旧的挂历，上面的时间显示的一九九八年。

“妈，谁来了？不会是……”苏鱼打开门，苏鱼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的沈随，两个人贴的很近。“你怎么来了。”苏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来找你玩。”沈随笑嘻嘻得看着苏鱼。

“回去。”

“不要。”沈随一个错身从苏鱼旁边溜过去了。

“你！”苏鱼没抓到沈随，伸在半空中的手一动不动。

“手很好看。”沈随一把关上房门，亲了一下面前白皙的手指。

“你！流氓！！”苏鱼推开沈随，一脸不知所措。

从小没有接触过多少人的苏鱼被这么一调戏，自然被弄得猴屁股似的脸红。

“苏鱼，我喜欢你。”

“骗子。”苏鱼皱着眉头看着沈随。

“没有骗你，真的喜欢你。”

“哼！”苏鱼转过头，不去看沈随笑得很贱的脸耳根子确是红的。

“答应我嘛，不答应的话……嘿嘿！”沈随伸出手探进苏鱼的衣服中，挠痒痒。

“你！走！开！”沈随被苏鱼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力气给退开了。

“哎呀鱼儿，你怎么这么对你朋友呢？”这时候苏鱼的母亲端着水进来。

“妈！他挠我痒痒！”苏鱼指着坐在地上的沈随。

“哈哈哈，以后不敢了不敢了。”沈随笑着站起来，心里的甜蜜劲儿可是使劲乱跳。“阿姨，水我就不喝了，我和小鱼儿想去后面的海滩玩会儿。”沈随擅自做了决定。

“啊？”苏鱼看着拍拍屁股灰尘的沈随。

“好，你们快去快回吧。”苏鱼的母亲拿着水又离开房间了。

“谁要跟你去海滩。”

“你啊。”沈随像个癞皮狗一样，缠上苏鱼，死缠难打一番，两个人来到了一个人都没有的海滩。

这片海滩并没有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因为这里的礁石很乱，海滩也并不像只有细细的海沙，特别扎脚。

“小心点，这里有个坑。”沈随牵着苏鱼的手，两个人小心翼翼得踩在海滩上。

“我知道，啊！”苏鱼踩进坑了。

沈随身手很快，接住了苏鱼的身体，搂着怀中有些软乎乎的身体，身上有些中药的味道。

常年吃药的味道。

“对…对不起，很痛吧。”背上很疼吧，还压了一个我的重量。

“没事，给我一个吻就不痛了。”深入的确很痛，但是看着苏鱼一脸傲娇的模样，好像没这么痛了。

“唔……好吧。”苏鱼闭上眼，俯下唇，在沈随的额头上盖了一章。

“噗。”沈随笑出声。“这算什么？”沈随抱着苏鱼坐起来。

他好轻。

“吻啊…”苏鱼一脸看他好像不乐意的样子，自己更加不乐意了。

“听说暑假最后一天，那天天气特别好，晚上可以看到星空，那天要去吗？听说灯塔那边位置最佳哦。”

“要！”苏鱼从来没有看过星空，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那约定好了，那天，这个吻，要这里的。”沈随指着自己的嘴唇。

“……哼，得寸进尺！”苏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坐得地方这么近。

玩了好一通，沈随将苏鱼平平安安送回家，自己也心情超好的回去了。

“小随啊，你回来啦？”发声的是沈随的父亲，是他们学校的教师。

“咦？爸？妈…小莲，你们怎么了这么严肃？”沈随的笑容僵在嘴边。

“你坐下。”沈父指着他平时吃饭的位置。

“哦。”感觉事情很严重，沈随也木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你李叔叔，今天路过那片没人去的海滩。”沈父顿了顿，看了一眼沈随。

沈随吓了一跳，心跳加速，不会吧……看到了？

“他说，看到你和一个男孩子抱在一起。”沈父一直看着沈随，面色阴沉。

“……可能是看错了吧。”沈随滴下了一滴汗，嘴唇发白，手掌被指甲抓破皮了也不自知。

沈随撒谎了。

“是吗，听你妈说，今天去同学家玩了？”

“嗯。”沈随感觉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明明家里来开着空调很凉爽，但是自己却汗如雨下。

“小随，你喜欢男人？”沈父面色没变，但是这样却看起来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

“不管哥哥喜欢谁！我都永远支持哥哥！”这时候沈莲出声。

听到这句话，沈随的心好像放松了些。

“小莲，回你的房间，孩子他妈，带小莲回去，我和小随单独谈谈。”沈父只是淡淡的说道。

“知道了。”沈母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做不了主，只能忧愁得看了一眼沈随，带着闹腾的沈莲离开。

“父亲！我喜欢他！”两人走后，沈随实在坐不住了，发声宣告。

“父亲平时没有好好管教到你，抱歉，但是喜欢同性这件事，作为父亲的我，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哎，这个夏天，别离开家里。”沈父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禁足我！”

“……”沈父沉默不语，只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我知道了。”沈随看着他的父亲，回到自己房间。

本来想打电话告诉苏鱼，他们的约定可能要取消了，可是，他们家里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一晃而过的暑假，沈随一直待在家里。

每天都联系不到苏鱼的家。

迎来了暑假最后一天。

已经到了啊，我和苏鱼约定的时间。

“今天的星空真的很好看，不知道苏鱼他会不会恨死我，我没来……不行！我得去！”沈随不想放弃。

“小莲！”沈随偷偷摸摸跑进妹妹的房间。

“哥哥？怎么了？”

“我想出去，需要你的帮助。”

“诶？出去？不可能的，爸爸不要你出去的！而且这里可是七楼啊！”

“我想去，我和他约定了，去灯塔看星空。”沈随不想失约。

“我知道了，要做什么。”沈莲一直站在沈随这边的。

“你的所有被单给我，偷偷把我的鞋子拿进来。”

“你要从窗户下去？！”沈莲大吃一惊。

“嗯，二楼那里有棵小树，差不多你我的被单套在一起，可以的。”沈随已经把自己的被单捆成绳子了。

两个人的力量就是大，沈随小心翼翼得从楼上滑下去，跳到树上。

却滑了一跤，从树上摔了下来。

“哥！啊……”沈莲捂住嘴巴。

沈随笑着向自己妹妹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往灯塔方向一瘸一拐得跑去。

“希望，他还在。”已经距离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了。

终于，沈随到了灯塔。

但是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塔之外，什么都没有。

“果然晚了吗…”沈随一朝热血被浇灭了。

沈随当晚回去，兄妹二人被批评得很惨。

翌日，开学典礼。

沈随升入高三。

可是没有了苏鱼的身影。

“老师，苏鱼呢？”沈随问班主任。

“沈同学你先坐下，我正要说苏同学的事。”班主任擦了擦脑门儿的汗水。

“咳咳，苏鱼同学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病故了，昨天有人发现苏鱼同学倒在路边，后来抢救无效。”班主任还没说完，沈随便跑了出去。

不可能…这老头儿肯定在说谎！

不可能，苏鱼只是身子弱……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阿姨阿姨！开门！阿姨！我找苏鱼！！”沈随大力得捶着门。

门开了，还是那个女人，只不过，比之前更加疲惫更加憔悴。

“阿姨！苏鱼呢！我要见他！”

“鱼儿他，随风飘走了，他说，他想做一只自由的鱼儿，让我把他撒在灯塔下，然后飘进海里，鱼儿说，他要去灯塔，看星星，但是他变成了星星！”女人伤心痛哭，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谢谢阿姨。”灯塔！

灯塔下面，有一个墓碑，墓碑上面简单的写着“苏鱼”二字。

“怎么……怎么会这样……你想做自由鱼儿，那我呢……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沈随跪在墓碑面前，失声痛哭。

“苏鱼！你回答啊！你为什么只带走我的一半，另外一半为什么不带走！”

沈随不知道哭了多久，从跪着到坐着。

本来挺拔的少年此时看起来如同佝偻老人一般，呆呆的坐在墓碑面前。

本来末尾的夏天天气格外的炎热，但是这里确是冰凉的。

“苏鱼，带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