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祢躺在仓库裡的地上闭着眼睛。

他把身体蜷缩起来的模样，让我生出了满满的愧疚。

我承认我曾想报复他，但我从没想过要把他变成这样...

我拿着他的助听器，走上前拍了拍他。

“何思祢...戴上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何思祢张开眼睛，隻是红着眼狠狠地瞪着我，然后转过了身，没有打算接过助听器。

“...何思祢，拜托你...听我说话吧...”

我把助听器凑到他的面前。

“......”何思祢终于戴起了助听器。

“...原来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谢斐轩。”

我连忙地摇头否认。“何思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育辉会这样对你...！”

“育辉？你叫得真亲切，你说你爱王天殒，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他掉了几滴眼泪，然后又马上擦掉了。

“我跟王天殒本来就一直没有做过会伤害你的事，当年在咖啡厅，你会流产是地上的水害你滑倒，根本就不是我推你的，我想解释，但你又不听。

好，我承认，有一次是我的错，才会怀上王天殒的孩子，但你的育辉亲手把他给打掉了。”

听到何思祢慢慢道出了这些过往，我全身无法止住颤抖。

“你说我是杀人凶手，那你们呢？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几年来我失去的孩子，全部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我原本是打算带着宝宝离开，永远不打扰你们的，但林育辉却骗我，害我失去宝宝，又让其他男人强奸我，谢斐轩...你报复我，你也让我看到有史以来我看过最恶心的画面。”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何思祢的双眼。“什么意思...？”

“那一天，你看到我被玩到失禁被带走后，跟林育辉接吻了不是吗？当时我在仓库裡，正被那些男人用道具侵犯，我从窗户那边看到你，原本我想和你求救，但我却看到林育辉抱着你，你还开心地叫他爸爸。”

我也跟着掉出了几滴眼泪。

我想起来了。

何思祢说的，就是我跟育辉终于互相确认彼此心意的那一天...

我当时明明就看到了，我明明看到何思祢的眼神那么惊恐、那么害怕...

我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明明有机会可以救出何思祢的，但我却浑然不知，还在他的面前跟育辉出轨...

“何思祢...不是我害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育辉会打你，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对你，可、可是，我真的很爱天殒，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他...”

“...但当年你怀的小孩，根本就不是王天殒的，对不对？”

我愣住了。

对啊...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我没有想要背叛天殒...

连女儿都不是他的，我拿出什么理由说我爱天殒？

“谢斐轩...林育辉杀人了，你知道吗？”

“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捂起耳朵，不想再听到育辉做过的事情。

何思祢靠近我，把我的手给放下来，然后紧紧地抓住我。

“有一天，在这里的一个员工，他叫做江元灏，他看不下去林育辉他们这样对我，跟我约好他要保护我，要带我走，结果你猜怎么样？我们的计画失败了，我走不了，因为...”

何思祢腥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林育辉把他抓起来，在我面前把他分尸后，丢到河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