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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山云海

    我在昆山云海中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这小孩真好看,好看的这一生都要紧紧的拽在手里。 “师弟,你逃不掉的,漫漫修途,你只能在我身边。”

    四(故人心如铁)

    小说: 昆山云海 作者:迄今无言 字数:2090 更新时间:2021-09-06 12:06:47

    接连几天,送走了掌门,转身又来了怀瑾,怀瑾好不容易走了吧,阙衡又来了,这三个人来来回回的往他这跑,从没那么热闹的云海阁到是这几天好生的热闹了一番。

    这几天还没热闹够,殷䅟搂了个周庄阁里的女修出席早课的消息,就又传遍了云雾观,本就沸腾的云雾观,现如今更加的沸腾了。但这沸腾里,要把沈子熵所在的南峰除去,就连那守门的灵童都不太愿意待,眼巴巴的往外瞅,索性沈子熵就不要灵童了,先前撤了的结界也没布上去,换成了感应用的结界,也算是省了他一大,麻烦。

    他坐在屋子里,翻看着书本,云雾观中的纷扰,搅不到他这边来。

    殷䅟搂着怀里的人,他坐在早课室里讲着课,边上的美人给他喂着果脯,闲适的仿若回到了百年前,在人界享受莺莺燕燕围绕的日子,熟稔的根本不需要人教,跟刻在骨子里似的。

    惬意的要命。

    过了几日那人看腻了,他又换了一个人,长的清清秀秀的,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柔若无骨。稍稍的亲上一下,就脸红耳赤,娇媚的很,人多了瞧见,她还撒着娇往殷䅟的怀里钻。

    沈子熵依旧穿着那纤尘不染的白衣,手里拿着重新摘入的剑谱,往书阁走去,这是前几日掌门拜托他重新抄写的,现如今写完了,他需要送到书阁去,让人入册登记。

    这一路上他总能听到殷䅟的名字,从各种各样的人口中说出,或带着憧憬,或带着情意,跟以前师尊还在时那样,云雾观似乎一点也没变。

    唯一变得,大概就只有自己了。

    纷杂的声音从武场传来,他寻着声音望去,就见那蓝白弟子服里站着个红色衣衫的殷䅟,他被众弟子围在中间,只一眼便能看到那一抹嫣然的红,如同冬雪中开放的梅花。

    沈子熵看到那人懒散的靠着身边柔弱的女子身上,双目微瞌,好看的眉眼,带着慵懒的风情。

    殷䅟在那环绕着的脂粉里,焉的嗅到一丝淡淡的梨花香,他猛的睁开眼睛,视线便锁定在不远处那清奇俊秀的人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但见那人怔忡了一下,复而快步的离开,他自嘲的笑了笑,垂眸敛去所有的情绪,才又回到方才懒散的样子。

    但心却如鼓,跳的厉害。

    他想要在沈子熵的脸上,神色中看到一丝丝的在乎,可是。他抿着嘴,推开身边的人,红衣翻飞,带着点点怒意。那人似是完全不在乎一般,神色如常。

    “掌门要求的书册我已经重新编写完了。”书阁此时没什么人,大多都去看殷䅟去了,这里倒是除了南峰之外第二个寂静的地方了,“就麻烦你将之载入了。”

    “不麻烦,仙君客气了。”听着沈子熵给他道谢,那看管书阁的弟子霎时间红了脸,尽管这位沈仙君,一向以冷酷严厉在弟子间出名,但观内的弟子,多数还是崇拜他的,只仅限于崇拜,多的也就没了,甚至女修都不敢将他作为个假想情人。

    原因是,这位仙君太冷了,冻的人发颤。同时这位仙君又太美了,美的无论何种美人在边上,都黯然失色。

    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大概也就只有北峰上的殷䅟仙君了。

    书阁外,翠竹苍劲,尽管冰雪常年不化,这云雾山的一草一木,依旧如初生般,娇艳翠绿,他仰头望着高耸直挺的劲竹,望着阴霾的苍穹,良久,才迟迟离去。

    他走后,风过竹林,仿若一声悠长的叹息。

    “来,喝!”东峰的周庄阁,阙衡正拿着一坛上好的梨花白,放在桦木的桌子上,微甜的酒香在破开的封口里幽幽飘散出来,如同薄纱,缠绕在殷䅟的鼻尖。

    “你说,怎么百年了,他还不原谅我呢。”殷䅟拿着酒坛,仰头灌下,多余的酒水顺着脖颈滑过,溜进微开的衣领。

    “许是你缠他缠的不够。”对面的阙衡晃着坛子,带着点微醺的说道。

    “怎么就不够了。”殷䅟说道。“我 ,日日守着他,可他倒好,不是闭关就是闭关,那个童子也是,仗势欺人,好生厉害。”

    “……”阙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说那摘星殿里,你俩的红绳还挂在上面,可看了看对面那红衣艳丽的人,却又私心的不想说,倒是心底还殷殷期盼,他和沈子熵最好是走到了头,那红线最好是断的干净。

    酒坛抬起,掩去所有的情绪,再次抬眸,又恢复到方才的微醺。

    他张口,说道:“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子熵他毕竟是和师尊修行的剑道,剑毕竟是个冷血无情的死物。”

    “剑道无情?”殷䅟反问道,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师尊,为何你的剑,名为无情?”犹记幼年,他第一次见到师尊的剑时,手指轻抚,便被划出一道血痕,染在无情二字之上。

    “为师所修破尘诀,故而剑名为无情二字。”

    “那为何师弟的剑名流光呢?”

    “莫要多问,做你的早课。”

    “殷䅟?”有人唤他,他恍惚回神,看见阙衡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他盯着桌案上跳动的烛光,问:“你知道小师弟的剑为何名为流光么?”

    “不知。”阙衡愣了一下,缓缓摇头。

    “我也不知。”殷䅟搁下酒坛,站了起来,他说:“时日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多留会?”

    “不了。”他踏着漫天的星子往北峰走去,走过蜿蜒的小道,从拐角处,还未踩上吱呀作响的木桥,便见前面缓缓走来一人,白衣如雪,清冷如玉,那人眉眼哪哪都好看,可也哪哪都冷冰冰。

    冷到连云海观的弟子们都躲他躲的远远的。

    他刚准备张嘴叫他,却见沈子熵淡然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飘然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梨花的香味散落在空气里,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阙衡和若怀瑾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他的时候。

    “你喜欢那个冷冰冰的人?”

    “不是吧,你不至于如何自虐吧。”

    可是,他依旧觉得这人是极好的。但是现在,当冷漠的尖刺指向了自己,他竟然有点觉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么冷的人,怎么可能能捂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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