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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山云海

    我在昆山云海中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这小孩真好看,好看的这一生都要紧紧的拽在手里。 “师弟,你逃不掉的,漫漫修途,你只能在我身边。”

    七(下山2)

    小说: 昆山云海 作者:迄今无言 字数:2231 更新时间:2021-09-15 15:38:50

    殷䅟就是只疯狗,逮着沈子熵就咬,非得把人咬伤了,流了血,才知道错了,跑回来用舌头舔着人家,拼命的讨好,等人好了,又转身去沾花惹草,等人生气了,又跑回来,摇尾乞怜的。

    沈子熵双手环胸,他靠在老树粗糙的树皮上,望着泠泠溪水中间,那个卷着裤脚正在捕鱼的男人,溪间溅起的水花落在那人结实的臂膀上,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滚动,蜜一样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金黄,充满了张力和诱惑。

    若是这里有女子,怕早就化作春水,扑了过去,故作柔软,贴上了那结实的臂膀,和火热的胸膛。可惜了,站在这里的是沈子熵,那个清修贯了的人,那个闭关百年,早已把经年的伤口温养的结了壳的子熵仙君。

    颠鸾倒凤过那又如何呢,那不过是在凡间时,被殷䅟压着,逼迫着做的事情。他是沈子熵,清高无欲的沈子熵,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他,那种只有画本中会出现的事情,他一向是毫不在意,也从不会想。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喜欢了又怎么样呢,伤痕累累的喜欢,早晚会从心口和灵魂中消散。

    只要他想要去忘,只要他足够狠心。

    “子熵,这位是你的师兄,以后要好好相处。”思绪纷飞,那年昆山没有下雪,晴空万里,他第一次见到殷䅟,那人看他的眼神,像极盯住了猎物的狼,从那时候开始他便是怕这位师兄的。

    他打了个哈欠,眸子里染上了水光,他微瞌上眸,睡意席卷而来。困倦带着他穿过悠久的岁月,他看见自己正躺在大红的床上,手腕被束仙锁给绑着,动弹不得,殷䅟正压在自己的身上,火热贴上了他的胸膛,之后便是一夜的缠绵。

    “你逃不掉的。”那人喘息着贴着他的耳廓说,“你跟我一样脏了,就只能是我的。”

    “师弟。”情动时他甚至还说,“好师弟,你不可以逃,永远都不可以。你以前逃不掉,现在也逃不掉。”

    他能看见汗水顺着殷䅟的胸膛流淌下来,也能看见那汹涌的情意朝他扑来,甚至还能听见那人粗喘的声音,和自己微微颤抖的身躯。

    梦黑了下来,随后又亮了起来,他看见自己跪在雪中,背脊挺拔,一动不动,任由那冰晶落满肩头,睫毛上也沾着雪,自己低着头,面朝着忘言殿,一言不发。

    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还有淡淡的吻痕,绵密的落在上面,把那白瓷一样的肌肤,仿若点上了朵朵寒梅。

    “师尊……”那一声他喊的很轻,轻的像是一声叹息。

    “子熵,你要让着你的师兄,他被师尊捡来时,在凡间吃了太多苦了。”记忆中这是张煜和他说的话,少年时的张煜蹲下身子对着自己说,那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可他却看不到里面有自己那小小的身影。

    那时自己还小,小小的沈子熵,融不进已经相处多年的师兄弟里面,只好学着师尊那样,一板一眼,修雅端正,把尖刺露出来对着外面,柔软咽进肚子里。

    娘亲和父亲教的他都记得,师尊和师叔教的他也记得,就闷着头往前横冲直撞的走,踽踽独行。

    “子熵?子熵?”一声一声的喊声,把他将梦里喊醒,睁开眼时,已是星子满天,殷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眉目间带着些许的担忧。

    “嗯?”话语间带着点未睡醒的鼻音。

    “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别站在休息,坐着躺着都是好的,要是嫌脏,我拿衣服给你垫着,垫着就不脏了。”

    “我还烤了鱼,子熵,吃点东西吧。”

    沈子熵看着他殷勤的样子,溪边炭火刚熄,还留着点点余温,他又转过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殷䅟看,仿佛想要看出那人存着什么心思一样,良久他动了动嘴皮道,“什么意思?”

    “嗯?”殷䅟有些不解。

    沈子熵逐字逐句的说,“我游历人界也是我自己想来走走,你跟来是什么意思?是云雾观的女修不够美,还是男修不得你眼?”

    不知是不是那个梦影响到了他的情绪,一向寡淡的他,眼角微微泛红,“亦或是,你觉得当年鞭子打的不够狠?还是觉得,敲断的手骨不够疼?”他闭了闭眼,抚下喷薄欲出的情绪,半晌他说,“师兄,我累了,不是躺一躺,睡一觉就能好的。”

    “师兄,我闭关百年,也想了许多,从前是我执拗,现下我不了。师兄说的对,世间美人千万,何必呢。”他逼着自己心硬如铁,逼着自己不去看殷䅟的眸子。

    殷䅟却像是被惊到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等到月上树梢,他才回过神来,阴郁着眸子,薄唇亲启,似是又要发疯了般说:“师弟,你方才在说些什么?”

    “什么累了?什么想通了?”他一步一步的朝沈子熵走去,“师弟,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什么世间美人?师弟,你是要去找别人么?”他走到沈子熵的面前,略高的身高笼罩着沈子熵,将他拢进一片黑暗之后,鼻息间都是殷䅟身上的味道,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你生我气了对不对,气我去找了那些人,若是你不想看见她们,我去杀了她们,师弟,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日后我谁也不碰了。”殷䅟伸手把沈子熵抱在怀里,拥的紧紧的,嗅着怀里那人清冷的梨花香,心忽然定了下来,“那半年我实在是太过生气了,我气你不理我,我气你说那些刻薄的话,我气你我都那样了你也不来找我,你稍稍的说一句软话,喊我声,我就也不会那样了。”

    “我昨天晚上还去找你了,”沈子熵动了动,殷䅟搂的更紧了些,“结果你看书看的太沉迷了,没看到我。我就站在你的门口,师弟,师弟,站了好久,可我觉得你不会想要看见我,我就走了。”

    “我就只是搂着,最多碰碰脸,真没越界,我怎么可能越界呢,”殷䅟把脑袋埋在沈子熵的脖颈处,蹭了蹭,没了方才的阴郁,到是带了点委屈,“我就是想气气你,让你跟我说句软话。”

    沈子熵张嘴,又闭上,复而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着这个人,狠不下心来。纠纠缠缠了百年,怕是真的怕,可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于此不同的是,云海观张煜,拿着一坛女儿红,乐滋滋的去找阙衡和怀瑾喝酒去了,送走了殷䅟那个瘟神,让他和沈子熵到人界去折腾,云雾观终是安静了下来,值得庆祝,但愿归来时,二人已解开心结,终成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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