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别给扣上这么个大帽子，我们可担待不起！”

“清霄真人那是玄天宗第一人，可不代表顾凌城就是。”

“就是嘛，是不是的一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

沈玄眼睛眯起，以他的修为早已通过水镜看穿了那鬼的样子。

简直面目可憎，修为也不过是金丹级别。

制服水鬼对他而言自然不是问题，可顾凌城，沈玄掐着指头算了算，竟然算不出他的境界。

这倒是奇怪了。

似乎在哪个时间自己也是算不出顾凌城的修为，可沈玄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他垂着脑袋思索，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虽说是活的太久了，可也不至于记性差到如此地步。

水镜中的顾凌城没有说话，向后看了一眼便继续转过身去看着水面 。

那碧绿澄澈的水面平静无波，甚至还能看到几条颜色好看的金鲤鱼在游来游去，偶尔浮上来张开嘴吐出几个没用的小泡泡，也怪讨人喜欢的。

可大船上的人都是一脸严肃，小心翼翼避开湖水，似乎里面藏着个能吞食人心的妖物。

忽然水面动了，不是那种自自然然的波纹，几条锦鲤先是一阵活蹦乱跳，紧接着便聚集了无数条密密麻麻的锦鲤。

这些锦鲤的身子涨大了数倍，细小的鱼头层层暴涨，竟然盖过了大船的桅杆。

“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声喊了一句，四周修为颇低的修士纷纷四散而逃，刚才讥讽顾凌城的中年人妄想腾云驾雾，结果刚飞到空中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急速的坠落，扑通一声重重砸进水里。

尖厉的惨叫声接踵而至，听的人耳朵发麻。

水里立刻翻出猩红的血泡，断臂残肢渐渐都浮了上来。没有抢到食物的锦鲤纷纷挤上去啃咬着胳膊大腿，碎肉血沫在水里一圈圈的漾开。

此时正值傍晚，天色阴沉沉的，空中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滴在人身上总有种黏腻的感觉。

以大船为圆心渐渐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黑雾，黑雾渐渐转浓，遮天蔽日。

在黑雾的掩映下，那修士皱褶的脸皮也慢慢从水里浮了出来，眼眶的地方是幽深的孔洞，其余器官的地方也是密密麻麻的孔，有微弱的蓝光从孔洞里激射而出。

一张人皮竟然是剥离的完好无损。

换句话说，如果这人还能活着的话，这张脸皮还能严丝合缝的给他穿回去。

这脸皮被锦鲤群挤来挤去，就像一个畸形的人在水里游动。

浓重的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气混合到了一起，其中还掺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变质腐烂的气味。

“呕…… ”

林元弯腰脸色苍白，捂住嘴差点吐了出来，还是顾凌城给他梳理了下灵力，喂了一颗丹药，苍白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稳固心神，不要被其影响。”

顾凌城的声音清清冷冷，像山间流动的泉水，有稳定人心的作用。

他抽出太渊，一手掐诀沿着大船的边缘划出了一个椭圆，圈一形成瞬间就发出耀眼的白光。

“害怕的话就到这里来。”

沈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画面，三十年前徒弟下山的时候还是少年心性，如今性子倒是越发的沉稳。

“还是快给家族发信号，我们对付不了的。”

“说的轻巧，刚才看见了吧，这可是金丹级别的水鬼，顾凌城，你确定这破玩意的圈能挡的住？”

“别瞎说，这是天生灵器。”

有识货的人迅速阻止了少年，连声向顾凌城赔罪，“实在不好意思，族中弟子不知深浅，请顾小侄原谅。”

“哼，这样的弟子带出来平白丢了宗门的脸面！”

林元为顾凌城鸣不平，顺口就怼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