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霁沉雪顿了顿道：“你该去做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可是我……”

像是能预料到灵辞会说什么，霁沉雪连半句话都没听她讲完，便直接打断道：“师妹的药尚未晒完，我便不多叨扰了。”

言罢，霁沉雪径直往弟子房的方向去了。

今日是剑修们休息的时间，除却在山门当值的弟子，其余人都可以随意安排自己。

爱玩的那些一早便下山去了，剩余部分便留在北峰歇息，他们或三五成群的对弈品茗，或干脆躺在房中睡上整日。

霁沉雪后来问过萧楚，每逢休息日他都会做什么，萧楚当时告诉他，不是在院中练剑就是下山去这附近的村镇上帮百姓们做些杂事。

然而这日霁沉雪踏入北峰，遥遥便见萧楚的小屋大门紧闭，想是不曾出门。

院落中正戏耍的弟子们见霁沉雪来了，纷纷收了顽皮模样，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道：“霁长老。”

霁沉雪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便往萧楚的屋前走去。

外面这一程热闹动静下来，倘若萧楚不是在睡觉，定然是已经听到了，然而不曾开门出来接迎，想来是在跟他闹气了。

霁沉雪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轻扣房门几下道：“徒儿，今日风光大好，怎的闭门不出？”

过了半晌，门内终于有了反应，萧楚把门打开，见到霁沉雪，跪下轻声道：“弟子拜见师尊。”

其实平日里师徒之间是不必行此大礼的，即便真正用得上此礼的时候，做师父的也往往会赶忙将爱徒扶起，然而霁沉雪并未有所表示，受了他这一礼后叹了口气道：“你随我来。”

萧楚也不问缘由，他的师尊瞒了他一件大事，然而若师尊不想说，他也确乎是没有过问的权利的，萧楚心里别着一股劲儿，熬了一夜没睡红了眼睛也过不去这坎，听完霁沉雪的话，他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跟上了霁沉雪的脚步。

周围目睹这一幕的弟子们在霁沉雪远去后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萧师兄这是又犯错了吗？看霁长老刚才那神色，今天师兄想必又得挨罚了。”

“前些日子你们还说霁长老转了性子，像是被人夺了舍一般与从前大不相同，对萧师兄竟然都疼爱有加了，我就说这不可能是真的嘛。”

“我师尊常跟我说，我若有萧师兄一半的乖巧懂事，他老人家便知足了。可萧师兄却也不能让霁长老满意呢。唉，萧师兄不容易，不容易呀。”

到了落雪阁，霁沉雪让萧楚先进，然后关好房门，坐在小榻上道：“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开口。”

“师尊不让弟子知道的，弟子便不会多问。”萧楚非但没有问他，反倒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而且，萧楚一进落雪阁的内门，便跪在了霁沉雪坐下的小榻前，与他隔着半步。

霁沉雪道：“好，那我便将这些年你不知的事，尽数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