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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色车

      宁月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重生回到三年前,也没想到意外之下,居然得到自己怀孕的消息。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虽然和人睡了,但他发誓,他之前真的没有怀孕!   这时候怀孕也实在不方便,三个月后,就要爆发一场疫情。年轻人们口中的“末世”就此拉开帷幕。   孩他爹是谁来着?   ——   非典型末世。 受是锦鲤体质。

    稿类

    小说: 乐色车 作者:远鹤渊殊 字数:1880 更新时间:2021-10-21 00:56:09

    “我要祝你生日快乐。”

    他们说,猫是液体,我也是。

    胡说,我不是液体。我身体里也有骨、血、肌肉和脂肪,你们不能就这样抹去了我身体里坚硬的存在。再怎么说,我都是个男人,虽然年青了些。

    月光光,月光光,心慌慌——后边的我忘了,女孩儿们跳绳的时候常唱,我坠落的时候听到过,记忆尤深,但可能是脑子摔坏了,记不全。

    她丢沙包过来,我才接住人就跑走,没得踪影。怎么不听我说完呢,难得在这样好的日子里,有人陪我玩闹。我飘起来,浮云悠悠,烈日低垂,要掉到地平线以下,月亮快来了。

    小鬼从我身旁经过,我拦住她,行脱帽礼:“嗨,新规则,要想从此过,留个祝福来——”

    她匆忙地抛下一句生日快乐,绕过我也跑远了,女人们都这样匆匆吗?生日快乐,生日快乐!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风来,携我往上,顶着惶惶微光,一颤,我就不见了。

    在天台看日落,正下方是女孩陪我玩儿的地方,现在有新的小女孩占领地盘。美好的今天将要结束,太阳只剩下一点点,它已经要完全被吃掉,明天才会又出现一个新的太阳,只活一天。

    “喂!”

    有人喊我,一低头,一束向日葵向我抛来。丢得人力气好大,轻轻松松地越过人家的窗台,但离我还是那样遥远。情不自禁,我向花扑去,我的心在呐喊:“接住它!”

    接住它就是接住爱。

    “生日快乐——”

    扔沙包的女孩脸上泛着太阳绒光,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知道我不是人了。我接住花,如太阳死亡般,坠落在爱中。

    “谢谢你的爱!”

    小女孩又唱了,月光光,月光光,心慌慌,我家那个小儿郎——

    2

    他一向很乖,笑盈盈地折只纸船放在床边的小鱼缸里,缸底是沉没的船,黑鱼在沉船中来回游动,水面上和纸船一起漂浮的是绿藻。

    熄灯前,他爬上床,透过门缝看见墙上的钟,时针走过十一点,他迅速闭上眼睛,我来了,是睡觉的时间。

    门发出吱呀声,他抓住床单,我喊他宝贝,他沉默不语,像死在床上的太阳,只有尸首,无声无息。不过他的心在跳,我听得见。

    宝贝,好乖。

    我吻过他的眼睛,他真的不动,眼珠也不转。我笑一声,坐在床边,踩着鱼缸,慢悠悠地唱今晚的歌。时针过十二点,纸船沉没了。

    3我想,反正你左右不是人,这样也行。被抠开的红色创口里塞了所有的风物,你死了就死了,挂在我的家门口才两小时,却和死了二十天的山猪一样,倒也不比山猪尸体体面。但是我还会在你的尸体旁边晒太阳,晒月亮,管它什么光,反正我会在你旁边,乃在某个我不知道什么季节的夜里,烧了把火,把你腐烂的身体烧毁,我还是在你身边晒着,这回晒火光。月亮是妈妈用纸剪的,所以我把它丢远了。

    4

    徐夏对外都说松玺悯和他是在爬山时认识的。三十七八度的烈日,人烟稀少,把设计从脑子里暂时移除,将狩猎提到首位。徐夏讨厌爬山,他宁愿和气泡水与冷气作伴画一整天的设计稿,也不愿意去爬山。但那天是个意外。朋友告诉他那座山上出现了乌鸦凤蝶。他的藏品里缺它的尸体,完整绮丽的尸体。山上到底有没有乌鸦凤蝶徐夏不知道,但山上有松玺悯的血和存在于他脖颈上的深烈的指痕。狩猎回去后不久,家里突发起火,他的蝴蝶标本被烧毁,赶回来时火已经灭了,听居民说还发生了爆炸。当然烧毁的不仅仅有尸体,还有他那个整天在家吃软饭的合租密友。徐夏霎时反应不及,站在漂浮着灰尘和各色细菌的房间里,点了烟,所有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关于火灾事件,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意外,他室友喝抽睡引燃窗帘,厨房煤气没关严,造成的惨剧。损失惨重,所幸除了徐夏室友没有别的伤亡。密友死亡其实不如蝴蝶标本去而不复返打击大。后来重新找地方暂时住下,松玺悯突然登门造访。体面,手指抠生锈的绿漆,标本夹在腋下,头垂得很低。徐夏开门看见他,后颈爬起一层汗毛。松玺悯站在昏黄的暖光里,肤色偏深,眼尾拉得长,嘴微微凸起。他突然抬起头,徐夏看见他鼻梁上的黑痣,猛地后退一步。他缓缓咧出笑来,眼皮上的棕红晕开了:听说你喜欢乌鸦凤蝶。松玺悯戳中了他要命的癖好,怕得两股战战也忍不住伸手去接,鼻头冒出细汗。别人是被美色金钱蛊惑,我被尸体蛊惑。他妈的,松玺悯怎么会有那样大的力气,徐夏捏着标本一角边哭边想,是不是想放我血。松玺悯应该不是想放他的血,否则不该盯着他脸上的泪。

    松玺悯闲散废人,时不时滚过来吃软饭。在微信上给他发不同的蝴蝶标本,吃软饭的时候带过来,徐夏就不会怕得不让他进门,流着泪也要接过去。若非恋尸癖不针对动物,徐夏绝对能够爬去犯罪,为了几具尸体。边哭边杀人并非没有可能。不过松玺悯不会让徐夏哭着去杀人的,哭只能在他面前哭。松玺悯会因为他哭真心感到愉快,最初他要掐死徐夏,一看他流着泪挣扎,说,放过我,求求你。怎么会舍得让他死。但逐渐开始感受到不甘和悲痛,徐夏喜欢蝴蝶远超于他。他比徐夏年轻,又比徐夏年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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