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洒在墙边的红木格子架上，架子上每个格子里都摆放着物品，有相框，有粘土做的DIY作品，还有一些小玩具。架子斜对面的床上，睡梦中的两人侧身拥抱，被子滑落在他们腰间，卷缩在张启山怀里的吴老狗，动了动身体，没醒来，换了个姿势接着睡梦。

因怀里人的动作，张启山醒来，迷迷糊糊半睁开眼，习惯地亲了亲怀里人的发间，稍后，轻轻抽出被枕着的右手，轻手轻脚起床。

从卫生间出来，走到窗前透过纱帘看向外面，伸了懒腰，活动了一下，张启山拉上遮光的窗帘，回到床上躺下抱着吴老狗，惬意地看着依然熟睡的人，眼角瞥见桌面上还未封盖起来的润滑剂。

自从两人表明了对彼此的心意，生活上除了每晚同床共枕，外加了亲亲抱抱，你摸我来我摸你，可两人始终没有越过最后的防线，情难奈时也是相互用手帮对方解决。

老爷子特意放的东西，算是小小的助攻，昨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张启山早就打算在这里，完成他们的第一次坦（chi）诚（luo）相见。

中午过后，吴老狗是因为肚子饿了才醒来，在他还没醒来期间，张启山每下楼一回，就被老爷子用目光射杀一次，无声责备他不懂节制，搞得人家累的起不来床。

见吴老狗下楼，本来绷着脸不言苟笑的老爷子，立马转变成和祥面容，还露出僵硬的笑脸，两只手和嘴唇直颤抖，开口略带着微颤的声音，叫人快点拿食物来给吴老狗吃。

张启山算是傻眼了，活久了见，他家老爷子也会有反差萌的一天，偷偷观察着老爷子举动，他才发现，老爷子对吴老狗态度真的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昨天晚饭时，时不时的亲自给吴老狗夹菜，念叨着他太瘦，让他多吃一些，现在呢！吴老狗是真的饿极了，吃的有些急，老爷子就不停的叮咛着叫人慢点吃，说吃的太快对身体不好。待吴老狗吃完饭，又叫来家里的老中医，为他把脉，检查身体什么的。

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小就不知何为父爱的张启山，只觉得自己是老爷子捡来的，竟然有些嫉妒吴老狗能被老爷子这般对待。随即一个转念，心里又开心起来，之前的担忧得以散去，老爷子看来是真的喜欢吴老狗。

管家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进来，老爷子接过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枚雕刻着瑞兽麒麟的玉扳指。

张启山呼吸一窒。

还是儿童时，张启山在老爷子的书房里见过，某年生日他问老爷子，是否能把玉扳指给他作生日礼物，之后就被毒打一顿，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他家转家宝，只有张家的当家才能佩戴拥有。

后来，张启山坐上了张家当家的位置，老爷子并没有传玉扳指给他，他也没有多问，之后就没有在意过。

现在见到老爷子拿出玉扳指，着实有些吃惊。

在张启山的注视下，吴老狗不明所以间，老爷子拉过吴老狗的左手，把玉扳指套进他的拇指上。

回过神来，吴老狗急忙推辞，“世伯，这万万不可。”

吴老狗知道这个玉扳指，曾经他的父亲和他说过九门里的一些事，其中包括张家当家的象征信物，那时，二哥看了玉扳指的照片，还说不好看，不如吴家的的玉简有深意，当场被父亲责罚抄了一百遍的吴家家规，和在祠堂跪了一天。对于这件事吴老狗记忆尤深，那时他还和大哥故意整了一下二哥，把他抄完的家规偷拿了几张，使得父亲检查时发现数目不对，大怒二哥不诚实，又罚他重新再抄一百遍。

想不明老爷子为何给他戴上玉扳指，吴老狗求助的看向张启山，只见张启山似乎也被老爷子的举动搞懵了，眼里一片迷茫。

“给你，你就带着。”老爷子板起脸去不容他推辞，说：“有了这枚扳指，你也能压他一头。”

吴老狗眨了眨眼，脑子里还是不明不白，继续推辞，说：“世伯，这不合适，这可是张家当家的象征，怎能给我。”

老爷子侧头，目视张启山，“你有意见？”

“没有。”张启山即刻回答道，他已大致看出老爷子整的这一出，是个什么鬼用意，屁股挪了挪，挨近吴老狗，搂住他的肩膀，“爸是让你代我收好这扳指，是让我以后都得听你得话······”

张启山在吴老狗耳畔小声地说：“媳妇！”

身体一震，吴老狗瞪大了双眼，随即红晕染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