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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余烬

    红烛燃灯灭,天命锁姻缘。 主cp:于卿×聂堰之 任性偏执小美人 × 一心宠妻大狗狗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就看了那么一眼,他的眼里全都是他,只有他,再容不下旁人了。” —— 破啼之夜,山河飘摇,凤鸣长啸。 于卿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命定的姻缘出现,谁知雨夜凄迷,红烛复燃,他竟阴差阳错与身后之人结成了一段天命姻缘。 姻缘既生,万般是命。 相思之苦,今生难消。 于卿不愿承认,可聂堰之身上确实有种让他得不偿失的存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早有预谋。而聂堰之,从来都不想做于卿的仆,只想做他的枕边人,以下犯上还是图谋不轨他都认了。 他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他最好的信任。 “卿卿可听说过长明灯?传言灯中的红烛烧得越旺,姻缘便越长久。只要我的红烛不灭,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生生世世,只做同命鸟。” 于卿天真地信了,但风雪声太大,大到辨不清方向,红烛燃烬,快要将他的爱意淹没了。 *是HE!HE!HE!放心磕糖

    9、引狼入室

    小说: 灯余烬 作者:既见山月 字数:2415 更新时间:2024-03-23 16:25:29

    梦境至此,于卿猝然惊醒,汗湿了一身。他抬起手,见自己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红线,才放下心来。

    恍然坐起,窗外的雨还是那样大。

    在那之后,于卿便将聂堰之带回了雎鸣阁,起初老阁主不同意他留在阁内养伤,后来还是于卿开口求情,这才勉强同意。

    聂堰之养了足有半个月之久,他身上的伤不似普通伤口,于卿束手无策,只得一步一步慢慢养着。聂堰之醒来后知事原委,硬要留在雎鸣阁内,以报他救命之恩,于卿自是不会同意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留在他身边,跟他说伤好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奈何经不住人死缠烂打,聂堰之甚至甘愿负伤也不愿离开,于卿无法,看他还算忠心,武功也不差,最后还是让他留了下来,只不过先从最基本的外门弟子做起。

    “你救我作甚?”那段时间聂堰之经常问。

    “我没救你。”于卿嫌他烦。事实上,他第一眼见到聂堰之的时候,觉得他像极了自己已经故去的师兄,心里亲切,所以才将他救了回来,只不过聂堰之没说他为何会被鹊仙所伤,于卿也就一直没问,也没跟他提起过救他的缘由。

    于卿的师父名叫苍梧,老人家座下弟子只有他和他师兄二人而已,师兄待他极好,可他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后来他从师父那得知,师兄在一次任务中去了北漠,自那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于卿有些遗憾,却也无可奈何。但一个人终究是无法代替另一个人,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里,于卿甚至都忘记了有聂堰之这个人的存在。

    聂堰之却以最快的速度从外门弟子成为了内门弟子,又从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一举进到了湖心岛,天天围在他身边转悠。

    于卿观察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才将他收至身边。

    直到有一天去姻缘祠仙祭,聂堰之才提起当事原委,道他原先本是有姻缘的,只不过与正常人不同,受了诅咒。此咒名“相思咒”,相思可成疾,不是什么祥兆,当时聂堰之躲在那村庄中,所以才会被鹊仙盯上,屠了整座村。

    于卿偶有耳闻,这种咒法极为罕见,并非先天,而是在后天中犯忌所咒,于卿不清楚他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但想来会揭他伤心事,也就没去细究。

    但聂堰之又说,他在湖心岛这种风水宝地,相思咒的咒法会被削弱一些。

    于卿当时脑子一蒙,糊里糊涂地信了。

    只是他没想到,聂堰之表面上看起来乖顺得像只犬,谁知道实则是匹桀骜的狼。更何况,引狼入室最为愚蠢,当初放他进来的人是他,现在被反咬一口的人还是他。

    狼性贪婪,即便只是盯着他这块肉,他也不够喂。

    寒来暑往,一晃聂堰之跟了他几年之久,无数次救他于水火,越发不似主仆,倒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后来东窗事发,聂堰之私自叛逃出阁,再见时性子也跟着变得阴晴不定,他一度将缘由归咎在自己身上,自责不已,到底是他亏欠了聂堰之太多,才导致了如今心生怨意。

    事已至此,于卿只希望他能变回从前的犬,而不是做一只獠牙外露的狼。

    夜风轻拂,竹影摇曳。

    聂堰之屏了呼吸,倚坐在树干上,漠然注视着底下那些人马越追越远,最后四处分散,进了前方的乱葬岗。

    “附骨之蛆。”他吐尽了口中的污血,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这群人死咬不放从雎鸣阁追他追到戌槐山脚下的乱葬岗来。这份毅力,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落地一个踉跄,差些跪在地上。

    “嘶,大意了。”他还是低估了于卿那一脚的威力,勉强撑着身体一瘸一拐,不过多动弹了两下,后劲上来了,便痛得要命。

    不远处是一片小型的湖泊,聂堰之见四下无人,挪到湖边清洗掉脸上残余的污渍,又褪了衣衫跳进湖中,慢慢清理起身上的伤口。

    他嫌弃地嗅了嗅衣衫上的味道,现下又无多余的衣物可供他穿,只好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当个掩体的布料。

    其实他人长得算不上是俊美,只能说是普普通通,不像多数淮南本土人那样具有文雅之气,反而有种独特的野性,眉宇间的桀骜丝毫不掩外露,用于卿的话来讲——他长得有点凶。

    为此,于卿也曾经怀疑过他究竟是哪里人。

    月出云散,聂堰之清醒了不少。

    逃是逃出来了,可戏还是要做足。

    他上了岸,倏忽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动静,眉眼一凝,落叶擦着他鬓角而过。树梢在寂静的夜里,无风自动。

    有人来了。

    他恍惚间听到了利器搭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正往这边靠近着,速度之快,带起一阵树海浪涛。

    聂堰之不敢怠慢,躲到了一旁的树后。

    不一会儿,破空声传来,几道黑影穿梭在山林间,他们蒙了面,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聂堰之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却可以肯定,这群人不是雎鸣阁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嗅了嗅空气,抬手喊停,十分肯定道:“如此浓重的血腥气,应是就在这附近。”

    他蹲下身,查看了一番残留在落叶上干涸的血迹,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停在了波澜泛起的湖面上,起身走了过去。

    聂堰之陡然一惊,低了低身,悄声扣下了袖箭上的机括。仅凭他现在的情况,还是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的。

    那人走到湖边,碰了碰冰凉的湖水,看身形估摸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像是经过特殊训练,全身被黑衣包裹着,只露了双眼在外,一个大男人,踩在枯枝残叶的石子路上,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聂堰之眯了眼,虽然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但凭他们身上阴冷的气息来看,这应是一群常年混迹在死人堆中的隐者,且不似人。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男子确认完这里曾经有人待过,便转身走了回去,开口道:“前面就是乱葬岗,我们进去,定会跟雎鸣阁的人碰上。家主交代过了,无论是谁,格杀勿论,那个姓聂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一众人比了手势,又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快速朝着远方掠去。

    “今晚这么热闹?”聂堰之唏嘘不已,随即便陷入了沉思,想要他命的人还真不少,他也不知招了谁惹了谁,一天都不得安宁,只盼于卿不要亲自来抓他便好。

    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于卿在,那么傅承也在。

    聂堰之掏出衣襟中藏着的那枚阁主令牌,白玉红字,在月光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玉兰光泽。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于卿居然会放心将他的独一无二的令牌交于他人之手,将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方法来用在他身上。

    即是这样,他就替他好心保管一下

    忽然间,聂堰之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动。

    他想运功压制,却愈演愈烈,浑身像是被针扎一般,那种剧痛从四肢百骸,一路汇集在了胸口的相思咒印上,霎时生不如死。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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