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戏水
小说: 小男友是巧克力味的 作者:楼台许许 字数:2044 更新时间:2022-03-03 01:36:05
尽管已经退烧了,第二天贺海舟还是押着程慕清输完液,才送他回了学校。
临近年关,各行各业都忙。
程慕清每天标准的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宿舍。
最快乐的是晚上和贺海舟发发信息。
话题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吃了什么?我吃了什么?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最后一门功课考完,程慕清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放假通知已经贴出来,效率真是高。
他先和董正正互窜了口供。再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的兼职大概到腊月二十六结束,之后才能回家。
奶奶在电话里心疼的叮嘱他穿厚点别冻着,要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他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以后奶奶知道自己的乖孙儿为了一个男人而骗自己,不知会多伤心。
以前看电视时,常觉得“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句话就是人为自己找的借口,到今天他才发现,有些事或许真的不能两全。
因为离家近,不需要提前买票,往常放假程慕清都是第一个走的。
今年寒假,宿舍四人去校门口的小饭店吃了顿散伙饭,刘子阳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奔赴火车站。
剩他孤零零一人,拿着行李站在马路边,像等着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贺海舟的车停过来时,看见他的小男友神情落寞的扣着手指,心就堵的慌。
车门关好后,他递过一杯热奶茶,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有点想奶奶了。”程慕清接过来,强颜欢笑着靠近。
“那不然先回家一趟?”
“回去年前就来不了了。”程慕清含着吸管,含糊不清的说。
贺海舟发动了车子,汇入拥挤的车流。即便要回去,也不能是今天。
迈进家门的一瞬,程慕清感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房间被精心的收拾过,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餐桌上,茶几上,阳台上,摆满了各色鲜艳的花束,粉红火红湛蓝。
程慕清脑子没转弯,不解的想,还没到过年呢,这么早摆上到时候不就都枯了吗?
“去洗澡,换洗衣服放在浴室。”贺海舟拎起行李放去客房。
啊,脑子终于正常运转了,那天说的是今天吧。
血轰的涌上来,他头晕脑胀机械般的走进浴室,站在淋浴下时,心里还在安慰自己:不用怕,听话就好。
红色的丝绸睡衣,质地冰冷细腻,映衬着他雪白的肌肤。他抬头盯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走了出去。
客厅里,贺海舟换好同款蓝色睡衣。牵起他的手,轻声道:“闭上眼。”
许是洗澡水太热,脸被熏的红扑扑,他点点头,乖巧的合上双目,任由贺海舟牵着走。
置身于黑暗中,手放在爱人宽阔温暖的掌中,安稳踏实。
他被牵引到柔软的床边坐好,随即额头感受到一片温热。
“睁眼。”声音温柔如水在耳畔响起。
入目鲜红,红色的玫瑰摆满了卧室,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床上是他喜欢的那套床品,绣着鸳鸯戏水,百年好合。
床头挂着一张大大的相框,里面是他们旅行时那张照片,他笑颜如花依偎在他的怀抱。
床头柜上小小的金色相框里,装裱着那副童年涂鸦。
他的眼泪不值钱的滴落下来,红色睡衣就开出了点点暗红的花朵。
原来真的有人会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在意你的每一个感受,并竭尽所能给你最美好的一切。
“这么漂亮的小孩怎么还哭上了?”贺海舟蹲下身,仰脸逗着他。
程慕清按着他的头贴紧自己的胸口,给他听那因他而狂跳不止的心脏。“开始吧。”
闷笑声中,贺海舟抱着他倒在鸳鸯戏水上,“还早呢,慢慢来。”
都这样了还慢慢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贺海舟变戏法一样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致小盒子。单膝跪下,朝着程慕清打开来,红色的丝绒上立着一枚戒指,样式简约质朴。
“清清,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任凭年华老去,白发苍苍,我们永远做彼此的爱人。”
那样真挚热切,诚意满满。
程慕清的眼角又红了,他强忍着眼泪不掉下。坚定的看向他的爱人,哽咽着说:“我愿意。”
贺海舟托起那细白的手腕,低头在无名指献上虔诚一吻。捏起那枚戒指,轻轻套了上去。
灯光下,铂金的戒指闪耀着细碎的光芒,程慕清转瞬间傻呵呵的乐着。
乐完觉得不对,“我是不是该给你买戒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就不知道要买戒指呢。
程慕清急切的想着弥补措施。
贺海舟拽着他的手探进枕头下,就摸到了一个盒子。
一模一样的盒子,一模一样的戒指。
程慕清学着贺海舟的样子,单膝跪下,举着戒指紧张的问:“你……你愿意吗?”
贺海舟伸出手来,微笑着回答:“我非常愿意。”
他们十指相扣,戒指的光芒也亮不过爱人眼底的情意。
“流程走完了吗?”他跪的腿麻,干脆就半爬下,枕着贺海舟的腿,嘴一张一合的问。
“还有最后一道。”贺海舟干燥的手掌抚过他的眉梢,停在他圆溜溜的后脑勺上。
“还有?”程慕清内心呐喊着:啊啊啊……,流程是铺垫气氛的,现在气氛这么好,流程可以自动滚了。
“交杯酒,不愿意喝?”贺海舟宠溺一笑,但愿小孩一会儿也这么勇敢。
喝喝喝,当然喝,喝醉了一会儿没那么尴尬吧?
红色液体滑进透明的高脚杯里,他们两臂相勾,双目对视,在一片温馨中一饮而尽。
贺海舟放好杯子回来,一扬手脱掉了上衣。
他眼眸深幽,下颌线清晰的微仰着,脖颈弧度优美,胸腹肌紧实,人鱼线向下延伸,隐入睡裤消失不见。
程慕清想看又不敢看的偷瞄着。
再往下,是宽松的睡裤也挡不住的膨胀。
程慕清呼吸一滞,腰腹处一股热流升起,顷刻间就感知到危险,他用手挡着脸小声说:“哥,灯暗一些。”
“行,这些都听你的,等下你都听我的。”贺海舟摁灭了灯,只留一盏橘黄的小灯。